第87章

相识数月，还是头一次听见她口出恶言，温周二人都呆了一下。

周子舒下意识喝了一声。

周子舒：素素！

一句话说出口，他自己先后悔不迭，急忙解释道。

周子舒：龙前辈是家师的旧识，我小时候也曾见过他，是一个极和蔼的前辈，你不该这样骂他。

安若素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安若素：我骂他了吗，你哪里听见我骂他了？

她提着龙啸上前几步，就放在那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面前。

安若素：我方才已经找龙孝再三确认过，他们俩的确是亲生父子。

安若素：按照遗传学来说，人是生不出畜生的，能生出畜畜生的就只有畜生。

安若素：他自己口口声声喊自己亲儿子做畜生，能生出小畜生的，可不就该是老畜生吗？

她的语速自来就是慢悠悠的，就像她这个人表现在外的一样，很是宁和。

可温客行知道，周子舒也知道，这姑娘的性子就如幽深潭水，无论表面如何幽静，那静水深处，难免深流激荡，不知隐藏着多少漩涡。

周子舒心智过人，转瞬间已经明白了，想来龙雀与龙孝父子，正好触到了他不知哪一根敏感神经。

温客行虽有些不明所以，但他和龙雀可没什么交情，自然也不会为龙雀说话。

温客行：不错，不错，素素说的甚有道理。

温客行：那老东西自己不修口德，也怪不得别人拿话呛他。

至于骂，素素不是说了吗，她没有骂人，那就是没有。

他自小长在鬼谷，见多了弱肉强食，更不知道什么叫做尊老爱幼。

龙雀年老又身残，也引不出他半点怜悯。

龙孝在一旁哈哈大笑，对着那是人又不像人的龙雀说。

龙套：龙孝：老东西，你听见了吗？只有畜牲才能生得出畜生，你总说我是小畜生，想来也知道自己是个老畜生咯？

安若素到底把聚光灯收了起来，龙雀这才慢慢恢复了视力，根本没搭理龙孝，而是扬声问道。

龙套：龙雀：贵客莅临，老夫腿脚不便，不能远迎，还望恕罪。

安若素沉着脸不说话，温客行左右看了看，也摇着扇子不吭声。

唯有周子舒上前，拱手施礼。

周子舒：龙前辈，晚辈周子舒，拜见前辈。

龙套：龙雀：子舒，你是子舒？

龙套：龙雀：都已经这么大了呀。我上次见你时，你还是个小少年呢。

周子舒闻言，不禁思及往事。那时师傅还在，师弟们也都还在。

只是如今，物是人非，古人一一西去，周子舒也不是当年的周子舒了。

他叹息了一声，对往事不想多提。

周子舒：龙前辈，你怎么变成了这样？是谁害的你？

龙雀叹息了一声。

龙套：龙雀：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呀！

他好像什么都没说，却又把什么都说清楚了。

好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慈父心肠，安若素本就对他心存偏见，此时更觉得他虚伪。

周子舒猛然转头，目光如利剑一般射向龙孝。

周子舒：他是你亲爹，你便这样对他？

龙孝尖叫起来。

龙套：龙孝：他不是我爹，他不是我爹。

龙套：龙孝：他明知道阴阳册可以治好我，怎么都不肯告诉我五库的所在。

龙套：龙孝：在他心里只有自己的兄弟义气，只有自己的妻子，我又算得了什么？

安若素猛然抬头，看向了形容枯槁的龙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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