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两人起了个大早,因为白研没睡饱,所以两人坐着马车赶到了南山寺。
许是京都的人口走的差不多了,那些还没有走的,没有皇帝的旨意也不敢随意出城。
在南山寺门口,白研环顾了一下四周,一片林子,既不依山聚气,也不傍水取灵,丝毫看不出半点好风水的样子,心里的怀疑又加重几分。
这一路看过来,这座寺庙唯一的特点就是偏远了吧,两人坐马车,辛亏车夫大哥早已找人问过路,不然都怀疑这南山寺是不是都出了京都地界了。
按常识来讲,就连一般人修个房子也会看看风水,如若真有得道高僧,那风水一途更是不在话下啊,怎么选了这么一个地方修建寺庙。
现在这南山寺虽则开了大门,但是冷冷清清,丝毫看不出烟火鼎盛的气象,就连里面的和尚都没有为佛祖上香诵经,一片死寂。
车夫大哥停了马车去调查寺院的周围,暗卫则藏在白研根本看不到的地方。
而蓝玄和白研两人单刀直入,直接进入寺院穿过一个个冷清的大殿,直到后院才发现一个穿着常人服侍但是是光头的人。
此人看到二人的到来也是被下了一跳,但很快挂上了微笑,双手合十,走到蓝玄和白研面前,“阿弥陀佛,两位施主是烧香拜佛,还是求签占卜?”
白研微微还了一礼,上下打量了一下面前这个人,疑惑的道:“请问您是?”
这位光头的人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没有穿僧袍,心里暗暗懊恼,但面上并不显露,“贫僧法度,在南山寺修行。”
白研面上一片惊讶的表情,“哦,原来是法度大师,大师有礼了,恕弟子眼拙,冒犯了大师您。”说罢,脸上便显得十分懊恼。
这位自称法度的人并没有觉的白研的表情有什么夸张,来寺院的人大多都是有求有愿的,所以待人做事便会额外的宽容,对寺院里的僧人更是会尊敬有加。
随后这位自称法度的大师将俩人带去到一间禅房,不一会以为看起来仙风道骨,穿着主持袈裟的人进了来。
然而,蓝玄在进入禅房前,不着痕迹的在身后轻轻摆了摆手。
“阿弥陀佛,贫僧皆空,乃是这南山寺的主持,二位施主请先净手上香。”
蓝玄和白研依言行动。
“二位施主有何所求啊?”皆空慈眉善目,面带微笑的说。
“我们二人并无所求,只是听说这南山寺十分的灵验便想跟着过来看看。”白研开口说道。
“人生在世,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施主近期有何忧愁也可一谈。”皆空开口,循循善诱。
这人为何老是想听别人的心事呐,一届主持这么八卦吗?果然这寺庙有问题,不由得心生一计,使个坏,贼兮兮得,压低声音说:“什么都可以吗?”
这个时间段寻常百姓早都离开京都了,不回来他这偏僻的小寺庙,而在京都中的人,寻常人等都不肯能随意出的来,那眼前这两位绝对是非富即贵,而且早已有人向他禀报了这两位来时乘坐的马车是玉王府的马车,看来这两位中这个戴面具的人就是玉王无疑了,另一位不知道是谁,但看他在玉王面前说话毫无顾忌的样子,地位应该很是不低,不然他也不会急急忙忙赶过来亲自接待二人。
因此,见到这位黑衣公子愿意透露自己的心事,对于他来说那就是撬开心门钥匙,自然是愈发慈爱的点点头。
而白研像是怕别人听见一样,用气声说:“早上吃饭味儿太重,如今倒是口渴难耐,咸的慌。”
只见皆空一脸慈爱的相容像是凝固在了脸上,一时间居然什么反应都没有,他大概也是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这年头还有人到寺庙里敢拿主持开涮的。
待他反应片刻,很好的控制好了自己的情绪,叫外面的小和尚上了茶水,这才说道:“那这一盏清茶便可解施主的燃眉之急了。”
看白研油盐不进的样子,他转头看像蓝玄,“这位施主可有所求?”
蓝玄这回却没有向之前对人那样爱答不理,而是很是认真的询问:“若父母早逝,兄弟不和,和解?”
“家和万事兴最佳,但若兄不仁,弟不义则弃之。”皆空道。
蓝玄又追问道:“若家产未可分,弃之则亡,何解?”
“若欲生,则夺之,若无求,则任之。”皆空答。
“大师所言甚异。”
“无惧,真话耳。施主需记,唯一生,随心顺心从心。”
“若随心,然却以卵击石,何解?”
“未尝一试,何知以卵击石?虽随心顺心从心,亦奋之,搏之,取之,虽死无憾也。”
“大师所言,弟子茅塞顿开,真乃金玉良言。”
从禅房出来后,白研挺的晕晕乎乎,不知道蓝玄和这个骗子主持说了些什么,便问道:“你俩说啥?我怎么听不懂。”
蓝玄冷冷一笑,“这家伙怕是知道了我的身份,劝我造反呐。”
白研惊得睁大了眼睛,不用提和尚,任何人都知道造反是一件生灵涂炭的事情,怎么以慈悲为怀的和尚主持能说出这种话,果然是假和尚。
“不过他这总段位怎么能引的人真的听他的话呢?”白研聪明一世,这时却忘了审度人心。
蓝玄笑了笑,眸子里确实冰冷一片:“你我二人来时便有了戒心自是可以看穿他的小把戏。但若是心存执念的人前来呢?”
白研暗暗心下一惊,“是哦,本就心存执念,只需稍加诱导,那这执念许就犹如冲破堤坝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造成无尽的祸端;即使是心中稍存恶念之人,也会在其一次又一次的引导下,将恶念无限放大,最终冲破底线,灾难回头。”
二人一边低语,一边向院外走去。
人到门口,车夫大哥早已等在院外,二人上了马车,便向回去的方向驶去,只是走了半个多时辰,身后的尾巴不再跟着的时候,车夫大哥便将车赶往了树林中可以掩蔽的地方停了下来。
“王爷,”回到京都后,车夫大哥便将称呼改了过来,“寺院里面跟出来的人已经回去了。”
蓝玄点点头。
“我在寺院周围探查了一圈,在寺院背面,发现了大片的烧焦痕迹,地上很多白灰,之前我在战场上见过这样的场景,那白灰是骨灰,看拿厚度,应是死了不少人。”车夫大哥面色凝重的说。
“寺庙常有超度的法师,但是绝不会帮人焚烧尸体,更何况连骨灰都不加收敛。”白研听到车夫大哥的话暗暗心惊。
蓝玄没有过多的反应只是轻轻嗯了一声,不知在想些什么。
此时,暗卫玄九和玄十七也现身出来,玄九是蓝玄自己的暗卫,而玄十七则是被拨给保护白研的。
玄九开口说道:“禀王爷,属下找到主持的房间,搜查了一番,在其房内有靠墙左侧有一排博古架,在左下角陈列着一个花瓶,转动这个花瓶可以打开一个暗室,这个暗室里有黄金至少两万两,还有许多珠宝字画,价值连城。”
玄九的话音刚落,玄十七便开口接到,“我在寺院的西北角发现一间没有窗户,只有一扇小小的被锁着的门,我原以为是一间仓库,但是注意听才发现里面有人的呻吟声,后来我揭开瓦片,发现看到里面躺着很多人,很像是得了时疫的样子。”
然而这边俩人刚刚禀报完,那边大路上便有一人,和尚打扮,骑着马从寺院的方向疾驶而来。
车夫大哥找的这处地方很是隐蔽,外面向这里看不仔细看的话是发现不了的。
一人一马同样好无所觉,路过他们向京都方向奔驰而去。
蓝玄赶紧对玄九说:“追上去。晚上王府见。”
玄九二话不说提气运气轻功便飞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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