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醒来,白研发现自己又在蓝玄怀里,虽然还是不好意思,但是比起第一次来说没那么意外了,心情也是相当淡定。
蓝玄还在睡着,真不知道认识第二天他怎么比自己起的早的,现在真的是每天都比自己迟。
这次他毫不客气地抽出自己被夹住的双腿,用力从蓝玄怀里抽身出来。
因为白研这一番大动作,蓝玄转醒,他迷茫的睁开眼睛,脑子还蒙着,不知今夕何夕,但由于没睡醒,又不是自然醒的,眼神渐渐愤怒,想要怒吼这个把自己弄醒的人。
白研刚好转过身看到他睁开的眼睛,眼神对上,蓝玄正欲喷薄而出的怒吼一瞬间被卡在了嗓子里,脑子里一个想法猛地冒出来,这人怎么这么好看的想法,但他的愤怒又无处可施,一瞬间矛盾极了,不能和窗前的人发脾气,自己又生着闷气,在白研的注视下猛地拉起被子,蒙住自己的脑袋打算接着睡。
白研原本也是有点懵状态,但是看到蓝玄原本凶恶的眼神吓了一跳,但是看到他慢慢的收了回去,然后憋屈的用被子蒙上脑袋,顿时觉得眼前这弟弟怎么那么可爱,所以一下没憋住,哈哈哈哈的笑了起来。
蓝玄本来早上醒了以后就很难再入睡,听到这笑声,就更加憋屈,被自己因为美色所惑而错过撒气机会感到十分没出息,在被子里自我反思一瞬间,一把掀起被子坐了起来。
白研原本还笑得肆无忌惮,但是看到这人坐起后一瞬不瞬地死死地盯着自己,宛如变脸般的瞬间收住,
“怎么就忘了这个家伙是自己老板了呢?蓝宁还说过这家伙有严重的起床气。果然刚起床的人脑子都不清醒,三十六计走为上。”一瞬间心里活动十分丰富,脸上却还是刚刚收住大笑,强制装严肃的扭曲表情。
白研僵硬的转身出去打水洗漱,等他完成回来一看,蓝玄所说穿好了衣服,但是脸上还是一片铁青,不敢作声,缩着脑袋坐到桌边等他。
待蓝玄也洗漱完毕,起床气因为大脑渐渐清醒而得到缓减,脸上的表情慢慢变得舒,白研才站起来大着胆子说:“走吧,祁大娘已经做好饭了。”
蓝玄带上面具点点头便跟着白研出去了。
他们进去得时候,祁大娘刚好摆好碗筷,大妞安安静静得坐在一边,看到他们进来,大大的眼睛充满了疑惑。
“大妞,你昨天生病睡在外面,是这俩哥哥救了你,快谢谢哥哥。”大娘一边笑着招呼他们坐下,一边和大妞说。
大妞似乎并没有见过什么陌生人,脸上怯怯的,一下站起来跑到了祁大娘身后,抱着祁大娘的大腿,钻出个脑袋,冲着二人声音小小地说:“谢谢哥哥。”
白研嫌少和这样小地孩子打交道,看着这孩子这神情,这行为着实觉得有趣,对她笑笑说:“大妞不怕,哥哥是好人,你告诉哥哥你几岁了。”
“六岁。”大妞虽然怯怯地,但是知道这俩哥哥昨天救了自己,相信他们是好人,所以很配合地回答了白研地问题。
等大娘把碗筷摆好,把大妞从自己地身后拉出来,让大妞坐在了自己身边。
“祁大娘,我来了。”车夫哥哥的大嗓门从外面传来,话落,掀开了门帘进来。
“小伙子来的正好,开饭啦,你再迟一点,一会就得一个人吃啦。”大娘爽朗的说。
“大娘我赶紧过来就是来告诉您,我吃过啦。在大牛家吃啦,我说我过来吃饭,大牛他媳妇一直说做好我的饭啦,让我吃了再过来,盛情难却,便吃了。”车夫大哥摸着脖子不好意思的说道。
大娘听到这个话十分惊讶,大牛家媳妇她知道,无利不起早,贪小便宜爱沾光,什么时候愿意做这好事啦,但是她当着车夫大哥的面不好说什么,笑笑说:“吃过就好,吃过就好,在哪里吃不是吃呀,有啥不好意思的。”
大娘早上做了菜粥,炒了萝卜丝,蒸了金灿灿的南瓜和甜甜的红薯。
众人一边吃一边聊,其乐融融,宾主尽欢。
吃完饭出来,太阳出来了,白研蓝玄很高兴商量一下准备出发,看来昨天白担心了,他们进屋打算和祁大娘告个别。
祁大娘听到他们看天气好了,打算出发了,赶忙说:“走不得,走不得,这天最多也就晴半个时辰,一会还要下大雨的,不会比昨天小的。你们要是不信老婆子,你们就在等半个时辰吧,不下再走也不迟。”
白研他们听了这话,心想着反正时间还早,再等半个时辰也不迟,不下雨的话,大不了下午赶赶路,怎么都比在路上淋雨走不了强,所以向祁大娘点点头,“大娘哪里的话,哪能不相信您呐。我们就先回屋啦,您好好照顾大妞吧,她生病才刚刚好。”
三人回到屋里,无聊的坐着。
蓝玄茶瘾犯了,起身去马车上搬下茶具,拿茶叶的时候,发现边上还有些在上个驿站买的一些点心和牛乳块,便顺手带了出来,想着中午吃饭的时候给了大妞,小姑娘一般都喜欢这些吃食。
回到屋里,蓝玄便开始泡茶,还没等洗过第一遍茶,外面天色就变暗了,不一会狂风大作,电闪雷鸣,外面劈里啪啦的响了起来,白研微微掀开门帘向外看,瞬间感到无比庆辛,只见外面下着的都是鸽子蛋大小的冰雹,有大些的犹如鸡蛋甚至拳头。
他回头和蓝玄与车夫大哥说了外面下冰雹了,另外俩人也和他一样,十分好奇的起身来到门口看外面的情况,看的目瞪口呆。
屋里昏暗的不行,白研折回来,直接点上了灯。
三人重新做好,蓝玄继续泡他的茶,一时无话。
这冰雹来的快去的也快,一会外面霹雳乓啷的声音便变成了刷刷的雨声。
门帘被掀了起来,一个小小的身影钻了进来,她站在门口合上手里的伞,甩甩上面的水,把湿了的伞竖在了门边,而另一只手里还拿着一把干伞,因为早上吃饭时只和白研说过话,她犹豫着走向白研,低着脑袋偶尔抬起头悄悄地看一眼白研,“哥哥,奶奶让我给你们送一把伞。”说罢就准备跑。
白研眼疾手快地抓住了要跑的小丫头,“大妞等等,你看这个。”
大妞听到这话,条件反射的扭头看向白研,然后看到他指着的俩个油纸包。
蓝玄配合的打开,将点心和牛乳块放在桌子上。
小姑娘一看这些好看的食物,下意识地咽了下口水,想吃又不敢动地样子,站在了那里愣愣地盯着咽口水。
白研笑着将东西向她推了推,笑着说:“都是给你的,拿去吧。”
小姑娘站在那里纠结了好一会,做出了让所有人都出乎意料的事情。
只见小姑娘红着脸解开了自己的衣带,脱起了自己的衣服。
这个举动吓了其他三人一跳,白研连忙止住小姑娘的动作,“大妞这是做什么呢?”
大妞也被白研的动作吓了一跳,睁着大眼睛迷茫的说:“秦大爷说要吃糖,就要脱光光。”
另外三人听到这句话表情一下变得十分难看,白研紧缩眉头,但还是压住心里的怒气轻声问大妞:“大妞乖,那个秦大爷还说了什么?”
“秦大爷还说只有陌生人给的糖才需要脱衣服,认识的人可以不用脱。”大妞并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想了想又说:“秦大爷还说这些话不能告诉家里人,不然他就不给我们糖了。”
“你们?还有别的小朋友吗?”白研语气有点急的问道。
“嗯嗯,还有青青,小鱼儿,阿云,小香”大妞掰着手指数了起来。
“你们都是女孩子吗?”
“嗯,是啊是啊,秦大爷说男孩子捣蛋,他不喜欢,所以不给他们糖。我们女孩子听话懂事,是好孩子,所以只给我们。”大妞天真的说着,脸上还带着骄傲的笑。
白研看到大妞纯真的笑脸,越发怒气丛生,双手攥的越来越紧,“秦大爷除了让你们脱衣服,还做什么了吗?”
“他还帮我们看病呐。你们不要告诉奶奶。秦大爷说我们得了很严重的病,他会帮我们治好的。奶奶知道我生了很严重的病的话她会伤心的。”大妞说道这个,因为还怕生病,脸上的表情怯怯的而且十分担忧的样子。
“大妞乖,不怕,你告诉哥哥秦大爷怎么看病的呢?哥哥也生病了,想要找大夫帮哥哥看看呐。”
“秦大爷在我们全身按按,捏捏,最后发现我们尿尿的地方有个洞洞,说要是补不上的话,肠子会掉出来的,到时候我们就死了。”
白研生气的简直都问不下去了,全身发抖,“他给你们补了吗?”
“我不知道,秦大爷补的时候会蒙住我们的眼睛,说是这个医术是保密的,不能外传。但是第一次补的时候好疼的,后面几次还好。”
“其他几个小朋友也是吗?”
“嗯嗯,都是的,我们私下里讨论过,都是这样的。”
蓝玄忍不住啪的一声拍在了桌子上,下的大妞浑身一颤,快哭出来的样子,扯着白研的衣服躲到了他身后:“哥哥,是不是大妞说错什么惹那个哥哥生气了。”
白研转过身,面对着大妞认真的说:“不是大妞的错,大妞不怕,来拿着这些好吃的吧,但是记住哥哥的话,以后无论是谁,给什么好吃的,都不能随便脱衣服,秦大爷也不行。大妞的病已经好了,不需要再找秦大爷看病了,刚刚拍桌子的哥哥就是个很厉害的医生,他一看就知道大妞很健康啦。不信你问他。”
大妞偷偷的看向那个凶凶的戴面具的蓝玄,蓝玄配合的向她点点头。大妞一下就开心啦。
“但是大妞一定要听哥哥的话,以后不能因为想吃好吃的就随便脱衣服,谁给都不行。秦大爷那里病都好了,就不要再去了,好不好。”白研怕大妞没听进去,再一次嘱咐了一遍。
“好,我知道了,哥哥。”
白研将点心和牛乳块给了大妞,送大妞回了祁大娘的屋子,欲言又止,想了想还是决定先和蓝玄商量下想到解决办法再同祁大娘说。
白研进去的时候,蓝玄和车夫大哥还是刚才的姿势一动不动。
将大妞送回去以后,白研便不需要再掩饰自己怒不可遏的情绪,脸都憋红了,脑门上青筋暴跳,冲上去拉起蓝玄就往外走,“你不是当官的嘛,走抓他。”
白研怒到了极点,抓的蓝玄的手腕生疼。
蓝玄用力拉住他,“白研,白研,冷静,你看着我的眼睛。”
白研听到蓝玄的话,抬眼透过面具看到蓝玄的眼睛,这双眼睛波涛汹涌,像深海中的猛然爆发的火山,直冲天际。
白研突然就冷静了,不光自己气的快要炸裂,蓝玄和车夫大哥生于这个时代,长于这个时代,于蓝玄来说更是他的工作,他的职责,他们只会比起自己只会更甚。
“白研,我知道你生气,你愤怒,但是你要想到后果。咱们现在过去抓人没证据,还会把这个事情闹得沸沸扬扬。那些小姑娘还小,将来人生还长,女孩们一旦失贞,世俗的非议她们会受不了,即便这并不是她们本人的错。”
“你管不管?”白研将将压下去的的火苗重新复燃,他从蓝玄的眼睛里看到的和他听到的完全不相符,他虽不了解这个时代的世俗看法,但是与蓝玄相处地这段时间,本能地认为蓝玄一定会管,所以听到蓝玄的话后,意外,失望,恼怒。
“管。”蓝玄毫不犹豫斩钉截铁,“但先要找到确凿的证据,让他无法辩驳。再者说不能大张旗鼓,需要私下里调查,不得让外人知晓。最后,要保护孩子,不能向他们直接取证。”
以往的案件都是凶手难查,不知道躲在暗处的老鼠究竟是谁。可这次完全相反,披着人皮的鬼就在面前,明明都知道他是鬼,但是怎么才能掀开这张人皮,还要以防鬼见光后对人的反扑,这才是这个案件的难点。
如果是在白研的现实社会,带孩子去趟医院,假借检查身体的名义,取证很容易,并且医生有为病人保守秘密的职业准则和法律对于未成年人案件不公开审理的规定。
再则贞操观念淡化,是非观加强,对受害人影响除了心理方面并不会受到世俗的苛责,即使心理方面,专业的心理医生会帮助受害者走出困境。
而这个时代什么都没有。
白研在以往的认知中,他恨过先进的科技,因为正是因为科技在人类欲念驱使下,地球才走到了末日,人类才失去了明天。
但白研现在无比怀念以往发达的科技,因为科技可以使坏人绳之于法,可以抚平受害人心里的创伤,人类由此可以更加幸福。
其实坏的从来不是科技,而是人类的欲壑难填。
蓝白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创文学网http://www.tcwxx.com),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