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研刚穿戴好起了床,蓝玄打了水进来,脸上早已经带好了面具。幸亏白研刚才装的及时,虽然看到蓝玄还稍微的有些尴尬,见蓝玄很不在意的样子,他自己别扭的情绪也消失无踪了。蓝玄摘下面具准备洗漱,许是早起的缘故,蓝玄本就有点小奶膘的脸有点水肿,看的更加稚气无害。
白研反应过来自己呆呆地在看着蓝玄,连忙不好意思地留下一句:“我出去洗漱了。”便出去了,白研把自己这奇怪地反应归结为早上尴尬的后遗症。
等他出去以后,蓝玄猛地把盆里的凉水扑到脸上,来降降过高的温度。其实他起床看向白研便发现这家伙在装睡,有谁睡觉脸能红成那个样子,脑门上的汗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留了下来。
其实他原本可以解释那不正常的睡姿的,只是看到白研的反应太好玩,反而不想说了。他刚刚盯着自己的目光自己完全感受到了,脸上的温度越来越高,幸亏白研先跑了,不然自己都要露陷儿了。
昨夜大风过后,本以为放晴的天下起了凄凄沥沥的小雨。
待二人洗漱完毕,蓝宁和孙大夫一同在院中的纳凉亭子里等他们,李卿相还和昨日一样先去占座拿饭,等他们过去。“你俩昨晚干嘛了,怎么起的一个比一个晚啊。”蓝宁说者无心。
白研和蓝玄听者有意,一时间两个都没开口。本来没什么意思的蓝宁看着这俩人这反映发现事情不简单,伸过脑袋一脸好奇的问:“你俩昨晚真干什么了呀。”
蓝玄一巴掌拍在了蓝宁的脑袋上,拍的蓝宁一个趔趄,说:“昨天不是说了白研呼噜声大,吵得没睡好。”
白研无辜躺枪,一脸“真的是这样吗?”的表情,但是他却有苦难言不好反驳。
蓝宁丝毫不屈服于蓝玄的淫威,站好继续问:“那白大哥为啥也起的这么晚。”
白研这下真心觉得这孩子十分没有眼色,每天狗言狗语真的太多了,于是他翻了个白眼,反正自己这打呼噜声音大的名声已经差不多坐实了,就破罐子破摔算了,梗着脖子大声说:“我被自己吵的行不行。”
蓝宁听后一脸长见识的表情。
孙大夫在一旁默默开口说:“白公子,等回到金城老夫给你开个药方吧。
这个虽然不算什么大病,但长期以往总归是对身体不好的。”
怎么连孙大夫都凑热闹,白研无奈的瞪了蓝玄一眼,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再做纠缠,点点头,谢谢孙大夫。
众人吃过饭,走在书院中,正好碰上上官信和两位府快大哥。
昨日一天上官信看那具尸体,都快看成对眼了,也没发现再多的可疑之处。
两位府快大哥倒是有些发现。他们调查了王院长的左邻右舍,包括咨询问了一些和院长夫人有来往的一些夫子夫人,得知李青娥身上时不时会有一些莫名其妙的淤青,这是他们闲聊时无意中看到的,手腕上,胳膊上都看到过,只不过每次他们也只是稍微的瞥见一点而已,不确定是李月娥身有隐疾还是在家时和公婆或者王院长不睦而遭受挨打。
他们的发现正是蓝玄和白研他们打算去询问的。这下可是省了他们不少事儿。
接下来就需要去金城进一步全面的调查一下刘青娥。
临走时,孙大夫将昨日在大娘那里拿的盒子还给了白研,白研打开取出最上面的纸条看了一眼,上面写着:小炒肉,拌牛肉,糖醋鱼,清炒时蔬,蛋花汤。
这确实是他们前天吃的饭菜没有错,只是那盅药膳就不知道是什么了。这个饭菜包括那盅药膳在第二天试了老鼠确定无毒以后就都处理掉了。
真是太大意了,以后这种错误再也不能犯了,可能错失了关键性的证据。蓝玄看到白研一脸懊恼的表情,问他怎么了,白研把自己刚刚想到的和大家说了一边。孙大夫说,无妨,能找到药材或者药渣也是可以的。
众人碰完头,看看已经日上三竿,孙大夫还要回春雨堂坐诊,不便耽搁,蓝玄,白研,蓝宁,李卿相四人乘坐蓝玄的马车,上官信和两位府快大哥加上孙大夫乘坐另一辆马车向一同向金城驶去。
白研还好,昨晚睡得挺饱的,现在不怎么困,挺精神的样子,李卿相和蓝宁更不用提,叽叽喳喳的聊的正起劲。
蓝玄昨晚折腾的太迟,睡着的时候都差不多已经天亮,所以上车没一会便开始一下一下的困得点了脑袋。
蓝宁看着蓝玄这个样子,好歹是自己得亲叔叔,放低声音,轻声和白研说:“白大哥你真得治治病了,你看我小叔叔我可怜,都是你害的,以后再这样怎么办。”
不得不说虽然过程不是蓝宁说的那个样子,但是这个结果确实是白研造成,只是白研自己都不知道只在心里吐槽:“你要不是老板侄子,我都要揍你了,一天天狗话这么多。”翻了个白眼没理蓝宁。
蓝宁好不放弃继续道:“说真的,以我小叔叔的脾气,他昨天晚上没把你扔出来让你睡院子里可见真的是很看重很喜欢你的。可是万一下一次还这样,保不准他就给你真扔出来了。病还是早看早好,对别人好也对自己好。”
白研无奈了,好奇的问:“蓝宁你是属狗的吗?”
蓝宁一时没有更上白研的思维,呆呆地摇摇头,说:“我属羊的。”
“哦,这样啊,那挺不适合你的。”白研继续戏耍道。
“嗯?这还有适不适合的吗?生下来是啥不就是啥吗?”蓝宁继续一头蒙的样子。
旁边的李卿相点点头却笑出了声音,蓝宁听到这笑声,突然明白过来白研在辱骂他,正要大声反驳,刚张嘴便被捂住了嘴巴。
“小点儿声,让你小叔叔谁会。”白研说罢,看蓝玄一点一点地脖子实在难受,便将他地头放在了自己地肩膀上,自己又调整了一下姿势,方便蓝玄睡得更舒服点。
一个时辰后到了金城,蓝玄他们这俩马车直接去了李青娥家,而上官信他们那辆马车在送了孙大夫回春雨堂后回到了金城府衙汇报案件进展。
马车到了,王府门口,白研轻轻拍了拍蓝玄的,唤醒了他,戴着面具不知蓝玄什么表情,是否清醒,众人默默的等了他半刻钟便下了马车。
砰!砰!砰!“请问有人吗?”白研上前敲门。不一会,门便被打开。李青娥撑着伞,一看又是他们,绞紧了手里的帕子,略显紧张地问:“请问各位还有什么事儿吗?该说的我昨天已经说了。”
白研今日的态度十分强硬,因为他知道和饭堂大娘有所不同,这位夫人昨天已经将他们用借口打发走了一回了,还将他们潜移默化地引导向王芳确实自然死亡这个结果,让他们去找孙大夫也是想让孙大夫帮她作证,只是世事无常,误打误撞地他们请孙大夫去看了尸体,和后续地一系列事情又将箭头指向了她,所以只能用更为强硬地态度震住她,才能让她说实话。
“夫人,为了进一步了解案件的情况,我们有一些问题需要询问王父王母和您。如果您想知道王院长死亡真相,请配合我们调查。”白研面都表情,眼睛毫无温度的盯着李青娥说。
李青娥眼神里透出了片刻的慌乱,着急的说:“公公婆婆对相公的死,还不知情,只问我不行吗?”
白研直截了当的拒绝了道:“王父王母不可能永远不知道,我相信他们一定不想让自己的儿子死的不明不白。您说呢?”
李青娥双手微抖,将帕子绞得更紧了些,脸色有点发白,但她再没其他的借口了,只能认命的说:“好你们进来吧。”
进入院中,不出所料,宅院面积很大,两进的院子,院子修缮管理的很整洁,树木不是很高大,树龄应该不长,受着雨水的洗礼,显得郁郁葱葱。院中一个小亭子,里面有可供休息石桌石凳。在亭子边上还摆着各色的盆摘,再加上院子中央的鱼缸里面的几尾红鲤,显得整个院子生机勃勃。
李青娥带他们进入会客厅,会客厅里一水儿的红木家具,上面还有各种浮雕看着十分名贵的样子。李青娥请他们落座,请他们受等,为他们烧水上了茶,说是请他们先驱驱寒。
众人在会客厅等着李青娥,大约一炷香时间过去了,还是没有等到李青娥,也没有等到任何前来上茶。
白研敲了敲桌子召唤众人的注意,悄悄压低声音说:“你们发现没,这么大的宅院,咱们没看到一个仆人,就连俩次开门也都是李青娥亲自来开的。
你们说说像是她家这样的宅院是正常的吗?”蓝玄和蓝宁还没开口,李卿相倒是先摇摇头说:“我家随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之家,但也算是小康水平,也是两进的院子,院子没这么大,各色家具也没有这么奢华,但是家里还是有刘伯刘婶帮忙打理的。一般而言,外院的正房待客作会客厅,偏旁就是他们住的,方便接待客人,后院才是家里人住的,为了图个清静。
所以这里看不到一个下人这一点确实是有些奇怪的。”
“我出去瞧瞧吧。”蓝宁等的十分不耐烦的站起来说。白研拉着蓝玄一起站起来说:“一起去吧,她在拖时间。”李卿相听罢也跟着起来,众人一起出去找李青娥。
他们看了看偏房的门锁着,确实无人的样子,便直接向内院走去。令他们没想到的是与外院所看到的朱门红漆不同,内院的景象略显衰败,在这个季节生机勃勃,绿意盎然的树木呈现出一种半死不活的状态,墙角的大大小小的一些盆栽也枯黄死透,院子中间一个大大的鱼缸中早已没了鲜活的小鱼,缸口开裂,里面有一些陈年旧水,许是许久没换过的缘故,在缸底结了绿油油的水垢。院中的门窗破旧,像是许久没有修缮过的样子。
他们径直走向正房,站在门口向里问了一句:“有人吗?打扰一下。”房内传来苍老的声音:“请进。”
一众人等掀开门帘进去,之间房里床上躺着以为白发苍苍的老人,面色蜡黄,身材枯瘦,眼神无光。身边坐着年龄差不多的老妇人正在一勺一勺给他们喂药。
老妇人身材比起床上老人略显丰腴,但同样脸色泛黄,但是眼神相对清明。老妇人看见哗啦啦进来了四个身高样貌不俗的年轻人,看看年龄以为是儿子书院的学生,便和善的笑着对他们说:“老身现在不便起身,还请包涵,是你们王院长有事请你们来送信的吗?”
白研众人纷纷向老夫人行礼,看到俩位老人这种情况还有老夫人脸上的笑容一时竟不知如何作答。但王院长的死是不可能隐瞒老人家们一辈子的,所以白研正打算像往常一样自己上前说明情况,却被蓝玄拉住,他不明所以的看向蓝玄,但蓝玄却没有看他,而是直面向老夫人,声音比起平时很是低沉地说:“老夫人好,我们是官府的人,非常不幸的告诉您,王芳王院长去世了,我们是来调查案子的,相信您一定不想儿子不明不白的死去,请节哀。”
床上的老人听到儿子死讯,猛的一下坐起,开始剧烈的咳嗽。老妇人手中的碗啪的一声摔到地上,瞬间四分五裂,碗里的汤药洒到了妇人脚上,但妇人似无所觉,她连忙起身帮老人顺气,一面抖着声音问:“你们说什么?不好意思,人老了,耳朵不中用了,刚刚没听清。”
其实他们都知道俩位老人听到了,只是一下子接受不了这个信息,所以蓝玄坚定的重复了一边:“王芳王院长去世了,我们来调查这个案子,请节哀。”
“你们搞错了吧,青娥前天还去看过芳儿……”说着,老妇人自己一愣先闭了嘴,是啊,为什么昨天没去呢?青娥天天去给芳儿送药的呀。
正好这时一阵慌乱的脚步声传来,“娘,爹怎么啦,一下怎么咳嗽的这么厉害。”她一边说,一边掀开门帘进来,一看到白研四人站在屋中,瞬间什么都明白了。
老妇人看到她进来,红着眼睛说道:“青娥,你怎么昨天没去给芳儿送药膳呐。你看你就一天没去,芳儿就派他们过来吓唬我们,说他不好了,你快去准备好药膳,去看看芳儿,别开这么大玩笑。”说到后面,老妇人泣不成声。
刘青娥听到这话,面色惨白,低下了头,沉声说:“娘,他们说的都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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