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早饭,一行四人找到高夫子询问了王院长家里的住址去调查王院长的身体状况,期间撞见上官信他们,上官大哥继续研究尸体,看是否有所遗漏,而两位府快大哥继续在院长的院子调查线索和继续询问学生夫子关于王院长的事情。
四人坐上马车,原本宽敞的空间变得略微的拥挤,蓝玄便将车上的茶具收了起来,使大家更舒服一些。
蓝玄和白研坐一边,李卿相和蓝宁坐一边,许是昨晚没睡好,许是早饭太美好,四人昏昏沉沉睡了一路并无交谈。
马车毕竟不如床上舒服,一颠一颠地,白研是被脖子疼醒地,睁开眼睛便发现自己靠在蓝玄肩膀上,可能因为是腮帮子靠在肩膀上的原因,原本睡觉不流口水的他,居然流了口水,连忙擦了擦,心里暗道不好,转头一看果然还把蓝玄身上地袍子弄湿了一个小小的圆圈圈。
蓝玄这家伙有洁癖的,被发现被笑话是小事,扣自己工钱赔他衣服就坏了,这衣服一看就是自己买不起的样子。
他默默的坐直身体,偷偷看向蓝玄发现他仍然睡着,心头一计油然而生,他扶着蓝玄的头轻轻的放在自己的肩膀上,他本身就比蓝玄略高些,这样也可以是蓝玄更舒服些。
他其实心里是很希望蓝玄也流口水到自己衣服上的,这样他就无所畏惧了,但是自己也知道这样的概率太小,所以就打算以蓝玄靠在自己身上为由赖上一赖。当然如果蓝玄没发现就更好了。
只是他没发现,靠在他肩膀上的人嘴角弯了弯。
高夫子家住金城开元路,育才巷,可以看出这里应该算是金城富人区,高墙大院,青砖碧瓦。
高夫子家门前有两头威武的石狮,很容易找到。
马车停在门前,四人下车,抬头一看,朱门崭新,门匾上书王府二字。白研上前叩门,等了一会,来开门的是王院长的妻子刘青娥。
刘青娥看到他们到来十分拘束的样子,一时间站在那里没让他们进门而是自己出来关上了门。
她面色苍白十分紧张的说:“我还没有将相公的死讯告诉公公婆婆,他们年级大了,怕他们知道后受不了打击,想找个合适的机会再说。”
“可以理解,目前案子还没有什么进展,所以为了尽早破案,需要你们家人的配合。”白研点点头说道。
“好的,你们想了解些什么呢?”李青娥淡淡地道,刚刚紧张地神色一扫而空,很快地平静了下来。
“我们来了解下平时地身体状况及生活习惯。”白研继续说。
虽然几人站在这里说话什么奇怪但是谁也没提出要换个地方。
“相公他身体一直不太好,经常风寒咳嗽,稍微走快一点便气喘吁吁,满头大汗,两个月前说是双腿无力,站起来都吃力,便坐上了轮椅,书院离家里远,来回不便,便常住书院了。我需要在家里照顾老人,不方便过去照顾她,所以每日我都会给他送一些补身体地药膳过去补补身体。要说生活习惯地话,他平日没什么不良嗜好,在家里时作息也十分规律,每日卯时四刻起床,每晚亥时四刻上床睡觉,吃食多是在书院吃地。”
“他身体不好是从小地还是后天形成的呢?这样的状态持续了多久呢?”
“相公年少时是这金城有名的才子,但却屡试不中,时至中年才中了魁考三甲,年少的骄傲使他对自己自视甚高,三甲本就很不满意,但是考不中还好,可以再考,但是考中以后,即使对名次再不满意,也不能再次参加魁考了。他一心入仕,无奈却被分到了书院做一名小小的教书夫子,至此后大约有六年左右的样子,老夫子告老还乡,他接任了院长近一年时间。身体慢慢变差大约就是做了夫子之后变成这样的。”
“难道是心结所致吗?麻烦可以告知平时为王院长看病的大夫是哪位?身处何方?”
白研听后心里不免怀疑难道他们都猜错了?王院长真的是身体不好,内脏衰竭病变而死。
但他只是犹豫了片刻便决定如果真是这样也好,他现在只需要尽力排除可能性便好了。
决定了尽力,那就查到底,家人这边得到了证实,再去验证大夫那里变好了。
“顺着育才巷出去到开元街右转走大约一刻钟有一家百年老药堂,叫春雨堂,给相公照看身体的便是这药堂中的孙喜人孙大夫。”李青娥立马便曝出了药堂的位置和大夫的名字。
“那我们便告辞了。”白研一行人作揖告辞。
“各位慢走。”李青娥行常礼道别。
众人上车向春雨堂走去,蓝宁开口到:“看来这王院长真是病死的啊,害了那么多人那么久,也算是死有余辜了吧。”
白研没有表态,他和李青娥谈话时也有这样的想法,但是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但是他又说不上来。
蓝玄看白研没有开口的意思便说:“未必,这位夫人今天的昨天的情绪差别太大了,而且自始至终她都没有催过案子的进度,和其他的死者家属不太一样。”
白研听了蓝玄的话才发现自己一直觉得奇怪而又抓不住的点是什么,便朝蓝玄点点头竖了竖大拇指。
蓝玄看到他的动作,嘴角微微勾了勾眼睛里却是慢慢的笑意,只是因为面具一般人都不会仔细看,所以发现不了罢了。李卿相一直没有开口而是安静的听着大家说话。
毕竟没有多远,又坐着马车,没两句话的时间,春雨堂便到了。
春雨堂内门庭若市,抓药的求诊的,全都来去匆匆。
四人一起踏入春雨堂的时候引起了很多人的关注,人们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这样仪表不凡的一个人出去都会有极高的回头率,更别说四人同时出现。
只不过要是出现在街上什么还好说,四人集体出现在药堂,那就着实让人好奇了。
这样被人关注的目光他们平日不是没有体验过,但这目光里夹杂着五分好奇,三分八卦,二分可惜,就让人难以消受了。
四人在一起,蓝宁和李卿相算是小辈,而蓝玄又是老板,所以这种硬着头皮上前问话的活自然落在他的头上。
正好一个药堂的伙计路过这边去柜台送药房,白研便抓住他询问起来:“小哥,麻烦打扰一下,请问孙喜人孙大夫在吗?”
这位药堂伙计忙着送药房,脸上神色略有不耐,说:“孙大夫在二楼转角第一间坐诊。你们看病的话要排队。”说罢,不等白研还有什么话就急急的跑走了。
白研一行四人上到二楼,找到转角第一间,看到门口排着长长的队伍,便询问了其中一人:“请问这间坐诊的大夫是孙喜人孙大夫吗?”
那人点点头。
白研转头和三人说:“你们在这儿等我一下。”
便转头朝门口走去,走到门口时,他故意大喊:“孙大夫,你让我给拿来的东西我送来了。”
原本那些排队的人以为这是个插队的,没想到人家这么吼了一嗓子,众人纷纷让路让他先进去了。
里面的孙大夫听见这声吼,吓得正在把脉的手都抖了一下,面露疑色,想着自己什么时候让送过东西了。
白研进去以后作揖行李,孙大夫示意头示意他等一等,待为面前的病人看完诊,送人出去。
孙大夫才回头面无表情地对白研说:“我不记得我叫你送过什么东西。”他大概把白研当成想看病但却不想排队耍小聪明的人了。
白研再次作揖道歉:“孙大夫,非常抱歉打断你的工作。我是来想和你约个时间,了解一下关于王芳王院长的情况。”
这个情况是出乎孙大夫意外的,他面露惊讶的询问:“王院长怎么啦?你是官府的人?”
白研心想蓝玄是官府的人,自己为他办事应该算是官府的人吧便点点头说:“王院长去世了。听他家里人说他日常看诊在您这儿,所以我们找您了解下情况。不过您现在正忙工作,不能打扰您这么久。这样吧,您定个地方,中午一起吃饭的时候聊一聊吧。”
“好,那就旁边的食味香吧。中午我休息一个半时辰,午时一刻我去找你们,你们在那里等我便好。”
“好,我叫白研,您来了让小二带您找我们就好。那就告辞了。”
白研他们从药堂出来进了旁边的食味香,和小二要了一个包间,看看时辰已经巳时七刻,还有大约两刻钟的时间。
他们便先要了壶茶,一边等着。
现在情况是王院长死了,死因不明,但是有动机者甚多。
按照家里人的说法,证明王院长身体确实存在一定的问题,且时间不短。
几人一边梳理案情一边闲谈。
时间过得很快,不一会小二便带着孙大夫来了包间。
相互作揖后孙大夫直截了当道:“你们放心,病情本为患者隐私不可对外人道。但如今王院长已去,家人又让您们来找我,便是同意你们知晓的。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谢谢您的配合,现在已经午时本就打扰您消息,咱们先点菜,边等边说吧。”白研道。
“也好。”孙大夫点点头。
“您有什么忌口的吗?或者有什么想吃的菜吗?”
“并无,家常便饭便可。”蓝玄刷刷俩下点完菜。
白研才看口询问:“您先说下他的病史吧。”
“王院长以前的一些风寒什么的我就不说了,大约是从一年起,来看病多是头疼失眠,我开的多是安神的药,但随后情况越来越严重。
为他把脉时常感到他肝火旺盛,脉搏虚浮,脾气也变得十分暴躁,和一同来得病人也发生过冲突。他说不愿意吃药,吃药没用,于是便为他开了一些药膳来缓解病情。
大约半年前,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得病情急转直下,肾虚脾乏,肺火旺盛,心脉虚浮。
经络也有阻塞得情况,下肢时常酸麻,行动慢慢出现障碍。我将这些情况都告诉了他夫人,并且告诉他药膳已经不行了,必须用药才能保命,给了开了药方。
但即使后来没有用药,仅凭药膳,他也不至于这么快丧命呀,再多活个三年五载得都是正常得。这一点着实奇怪了点。”
白研和蓝玄听完对视一眼,心照不宣,白研继续开口道:“不知孙大夫下午可否与我们一道去惠永书院看看王院长得遗体,看看是否有所异常。”
“可以,不过一会容我回去和药堂告个假。”白研点点头。
咚咚咚,菜到了。
蓝玄果然大手笔,把这食味香的招牌菜几乎点了个遍。
因为有孙大夫在,众人秉承食不言的规则。
默默地吃完饭,待孙大夫搞完假,又坐着马车朝书院驶去。
等回到书院已是下午申时四刻,白研他们直接带着孙喜人大夫去了戒堂,孙大夫看到尸体以及内脏的状态,直接告诉白研他们如果正常的发展王院长的身体状态不会糟糕成这样,即使不使用药,不做任何治疗。
说完后,孙大夫脸上神情十分迷惑,对这样的现象感到难以置信,他说:“其实王院长一开始只是心病,只是后来慢慢的才演化成身体上的疾病,但是这是一个很缓慢的过程,半年前的突然恶化就是很奇怪的,现在的死亡就更加离奇了,除非他现在没有一点求生欲,一心向死的话倒是可能的。但是他妻子来药店抓药煮药膳频率挺高而且药方是我开的对他的病情应该是有帮助的。尸体的状态绝对不是中毒。那么究竟是什么原因呢?”
说着说着,他貌似想到什么,拍了一下脑袋,说:“你们听过食物相克吗?如果吃的不对是会对身体造成严重损伤,日积月累直至死亡。不过这只是老朽的猜想,不能证明什么。”
白研听后心里暗骂自己一句,大学白上了,人类学中一门课就是营养学,之中明明白白的写着清清楚楚。
而且王院长是半年前恶化,而他也是半年前开始在书院吃饭的。
忙忙碌碌一天总算有点新思路,不算白忙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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