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穆承谦的出现,裴府厨房里很是热闹。“只不过才来几个时辰而已,这样的女人缘会不会太夸张了点啊?”
灶上的锅子在冒着热气,噗吱噗吱的,不停翻滚的气泡表明井水已经烧开。黎唯唯心不在焉地看着沸腾的水,不时转头对着不远处的人群嗤之以鼻,往灶肚里加柴火的动作未停。
穆承谦前脚出了意迟斋,她后脚就进了厨房。本来还打算跟他好好相认一下,结果冒出一堆丫环老妈三姑六婆的要跟他家长里短。
裴府差事什么时候那么闲了?
“哦呵呵呵,穆大夫真能干啊,年纪轻轻就当了神医。不知道家里娶妻了没有?”洗衣服的王婶儿问出了所有人心里的重点。
“哎呀,穆某也希望能有个娇妻相伴,只是一直都没有遇上钟情的女子,看来穆某是要做孤家寡人……”穆承谦的遗憾神色让在场的女人十足雀跃了一把。
老姜出马一个顶俩,六十几岁的李婆要顺应民意接着问下去。
“那小穆大夫喜欢啥样的闺女啊?我们可以给你介绍下啊。”
“李婆婆您的气质是穆某最倾慕的类型,年轻的时候肯定是美人胚子,可惜穆某晚生了十余年啊!”说着,往药罐中加了--把怀牛膝和丝瓜络,抽调几根柴薪调小了煎药的火候。
“哎呦,瞧你说的,十年前我也五十多岁了,呵呵....”
“怎么会,依我看您五十多岁的时候风韵最盛了。”
黎唯唯在旁边听着都要吐了,欺骗老人家他都不会良心不安么?偏偏女人都吃这套,无关年龄大小。
李婆一把年纪了还笑得花枝乱颤,小点儿的丫环们也就放开了手脚,互相推挤着跟穆承谦说话。
“穆大夫……您、您会在府里待多久?”小姑娘说话含娇待怯,问完话就往旁边的丫环堆里挤,不敢再看穆承谦。
“恐怕没有三个月穆某是走不了的,这些时日都要靠姐姐妹妹们照顾了。”
“嘻嘻嘻……会的会的!”
…………
这样恶心人的对话大概说了有半个时辰,穆承谦才端起药罐跟大家伙儿话别。黎唯唯见状也忙不迭地端起茶壶跟上了他。
转了个回廊,确定没什么人会注意到他们的时候,黎唯唯才小跑上去跟穆承谦并肩而行。
“喂,黎向诺!”
“什么?”
“什么什么?我叫你呢,你不会连自己名字都不记得了吧。”
“在下不明白你在说些什么。”
“装!我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装什么不好,装神医。你那点烂底子,只适合骗骗女人啦,”黎唯唯不小心把自己排除在了女人之外。
这边穆承谦确实有些摸不着头脑,裴兄的 这个妾室给他感觉怪怪的。他很清楚她和他同时出现在厨房的目的不单纯,所以他还故意拖久了时间。他在等她主动摊牌,没想到等到的建美名典妙的说辞,好像他们认识很久似的。
“真是的,我你姐啊!你不认得啦!……虽然样子变了,但气质还在啊!我是黎、唯、唯,你和蔼可亲的大姐耶!”
“在下从小跟在师傅身边,不曾听师傅提及我有个姐姐,况且你要是想认识穆某,该自称是我的妹妹比较合适。”
这个建议很中肯。黎唯唯的确实小穆承谦一只,连年纪也小他五岁。
好不容易才在他乡遇见亲人,黎唯唯不可能就这么接受黎向诺不认识她的现实。
“在下在下在你个头啦!说我就好啦,你真的不记得我?没理由的,你脑壳坏掉啦?”怪不得他穿越后的样子没变,原来是以牺牲记忆为代价的。
“依穆某看来, 问题出在你的身上, 既然已为人妾,就洁身自爱一些,别以为用些坑蒙拐骗的下三滥招式就可以赖上男人,穆某不耻。”留下这些警告后,穆承谦就转身不多做停留。
他从没有对女人疾言厉色过,黎唯唯算是第一个。他的嘴向来都是用来夸赞女人美貌娇艳,哄她们开心的。但不知道为何,对这女人,好像说什么都不需要保留。
真的有些特别。
什么玩意儿? !他居然敢说她赖男人,下三滥,还不耻!
黎唯唯追着穆承谦踏进书房。
“小崽子你不要命啦!你居然说我.......”
“唯儿。”
“他居然说我.....”
“唯儿。”
“干嘛啦?”黎唯唯应得很不情愿,干嘛老是打断她的话。
“承谦太累,需要去休息一下了。”
“什么?”他才刚进门好不好,“你的药还没喝。”
“凉了我自己会喝。”识相的快点走出去。
“是了是了”,这是对待掌握自己生死的人该有的态度吗?“我走就是了。 ”
穆承谦临行哀怨的一管里写着,重色轻大的家伙!
你没资格对我说这句话。装舒迟如是回答。
“你就这样让他走了?你知不知道他刚刚说我什么……”黎唯唯瞪大眼睛还想要继续按诉,却看到裴舒迟随手关门后径直地走向她。
随手关门是个好习惯啦,但现在是白天啊,而且他的脸色好像不怎么好看,完蛋了,她怎么有种不祥的预感。
“嘿嘿嘿……”黎唯唯干笑着退后了一步,“你怎么了?”
“没什么。”裴舒迟冷着脸。
“没什么就不要再走过来了。”裴舒迟瘦是瘦,可是那个身材和高度对她来说还是会有压迫感的好不好。黎唯唯已经伸出胳膊想要阻止他了,成效似乎不大。
“你不要以为我不敢动手,对付你我还是够力气的。”她连恐吓都用上了,但裴舒迟还是不为所动。
伸直的胳膊由直变弯,最后的下场是手握成拳抵在她与裴舒迟的胸膛之间。
前有恶人后有书桌,她被困住了。
欺负她下不了手,是不是?
“你到底想干嘛啦? !”她真的下不去手啊,
“为什么偷看男人?”目光相互触及,裴舒迟在她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个充满醋意的男人。他莞尔,因为他确实嫉妒。
“我什么时候偷看男人了?”黎唯唯觉得冤枉。
“就在承谦给我诊脉的时候。”
“穆承谦?我哪有偷看,我那是正大光明的在看!”
狡辩!就是正大光明的他才更怒。他人就在她身边了,她还敢这样,简直罪无可恕。
“然后你就给我跑去泡茶?”泡了一个时辰。
“ 我是去泡茶啊,驽,茶壶在几上。”证据还是热乎乎的呢,她傻笑。
“我以为一个时辰烧的水已经够我沐浴的了。”
“我就 是……怕水烧不开你喝了会坏肚子……”在裴舒迟审视的目光下,黎唯唯的声音越来越小,到后面就只剩下嘟哝了。
“恩?”淡淡的勾起嘴角,裴舒迟哪里还有什么病弱美男的气质,根本是掺着邪魅的主。
“好了好了,我错了,我烧水效率慢,运动神经差,导致服务不周到,大爷您就原谅我吧。”
“唯儿,别想糊弄过去。你的不诚恳都写在脸上了。”
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难对付了?靠她那么近,搞得她都不敢轻举妄动,连掰瞎话都失败。
没办法,实话实说好了,反正早晚她也会跟他坦白的。
轻轻吐了口气,她仰头与他对视。“如果我说穆承谦可能是我的亲弟弟你相信吗?”
“不信,”裴舒迟否定得很快,“我已经认识他两年了,你才出现月余而已。
“可是他跟我弟长的一模一样,世上哪有那么巧的事。”
“这并非不可能,你不是都来到我身边了。”说这句话时,他莫名的愉悦。
“你就是不相信我喽!”敢说声“是”试看看。
“承谦怎么说?”毕竟他是当事人。
“厚,讲到这个,都是你老打断我,他居然说我是在用下三滥的手段勾引男人,你说他有多过分!”
心里的石头放下大半,郎无情妾无意,裴舒迟很乐意回答她,“ 他的确很过分。”
“对吧,”黎唯唯被贬低的价值又走高了,而且裴舒迟身上的那股气势也消了下去,让她也放松了下来。
“我们再来谈谈另一件事吧。”裴舒迟又认真了起来。
“还有?大爷啊,我又做错什么了?”
“没有,我的唯儿。”
我的,唯儿。这四个字就像-滴饱满的蜜水,“嗒”地一声落在她的心上,然后速度极快地晕染开,整个心房都被甜腻占领,余韵回味无穷。
她的愉快带动他的心情也飞扬起来。“唯儿你来自哪里?”
明明是那么好听的声音,却使刚刚还在雀跃的心像被浇了盆冰水似的,冷却了。
她在兴奋什么,她是穿来的,是穿越!睡一觉就会回去了, 她高兴个什么劲儿啊!!
无端的,她开始心浮气躁。“ 那个地方说了你也不知道,有什么好问的。”
不明白她为什么忽然间生气,裴舒迟的手臂稍一收紧,将她桎梏怀中,头埋在她的颈间。“我想你留下,为我留下。”
不经思量的,话就从唇瓣吐出。“不可能!你想都别想!”
许久许久,裴舒迟都没有抬头。
话太重了吗?黎唯唯有些后悔,她该委婉点的,她是真的不能留下。
“诶,那个…….我……我们……”哎,要怎么说嘛。
“你会留下来的。”闷闷的声音就在耳边,用着非常肯定的语气。
“我不可能留下的。”她好心劝解。
“你会。”
“都说不会了!”不要激怒她。
“我可以让你留下。”
“榆木脑袋,那咱们走着瞧!”
“好。”
……
“裴舒迟,我们要保持这个暧昧的姿势多久啊?”她不想老被抱着啊。
“再一会儿……”她抱起来好舒服,裴舒迟意犹未尽。
“什么再一会儿,哪轮得到你讨价还价啊,喂!你在干嘛? !”
脖子上有股冰冰凉的触感,而后被湿热取代,微微一疼,酥麻酥麻的。
“呀!”黎唯唯奋力挣扎开,扑腾腾地跑回了隔壁的卧房。
“铜镜真差,太模糊了.....”.她在铜镜前面扯开领子,认真检查起裴舒迟脑袋停留的地方。白皙的肌肤上有着一小块青紫。
“好像红了......”
“那是吻痕。”罪魁祸首带着笑意出现在镜面上。
“你还敢说? !我有同意你在我身上做记号吗?”黎唯唯怒吼回去。
“啧啧啧,这是彩头,早上猜谜的彩头。你忘了吗?”
“彩头?我哪有定这个彩头,还有那个猜谜怎么能算,你事先知道答案了啊!”真是一头奸诈的狐狸病痨鬼!
“这样啊,”裴舒迟有些为难,琢磨之后,
修长的手指勾扯开衣襟,露出清瘦的锁骨。带着媚人的甜笑,病白的指尖划过玲珑光滑的曲线,“要不, 你也亲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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