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不寿（10

“她还是没有变化，这香还要熏多久？”

“आकाशसेपूछो（问天。）”

“就要被打断了！”

“जीवनहै（是命）”

薛思齐把手机往地上一摔，看着笼子里昏昏沉沉的张常安和那穿着檀茗旧衣的人偶。

人偶和檀茗没有半分相似，此时的脸也早被张常安的血浸红，看起来像是面皮被融掉只剩里面的血肉一样。可就这，薛思齐看向人偶的眼睛里也是饱含深情。

那个围着花斑丝巾的吉普赛女人告诉他，只要坚持等待，他的爱人会回来的。薛思齐真的见她仿佛活过来几次，只是这香得熏着。

不知道那群孩子什么时候会找回来，在那之前，他得尽快让张常安的灵魂完成再次穿越。巫婆并没有告诉他该怎么做，看着那盒香还剩一半，薛思齐猛然将剩余的所有香都倒进了焚香炉。

这剂量太大，不止张常安，薛思齐也开始失去意识。

“小警官，怎么还不动？这个动作还没记住吗？”

薛思齐像是愣了神站在镜子前，左边檀茗还在捣着他的胳膊，示意他跟上动作。刚才还觉得世界安静又孤寂，突然被音乐声充斥耳廓。

薛思齐定睛一看，就是檀茗，不是那个被血浸透的人偶，而是干干净净的，脸上挂笑，还有温度的少女。

突然盯着檀茗傻笑起来，

檀茗被他看的脸红，嗔他一句。

“你干嘛呀？”

薛思齐又听到了她的声音，再也抑制不住自己，将檀茗紧拥入怀。她还有心跳。

“你到底要干嘛？要勒死我嘛！”

檀茗气呼呼地推开了他。

见女孩变了脸色，薛思齐这才不好意思地道了个歉。他不知道现在两人关系发展到什么地步了，檀茗为什么，和记忆中，有些不同呢？

面前的檀茗，虽然语气轻松随意，眼神里却总是包着疏离，似乎对自己毫无感觉一般。

这时，檀茗的手机铃声响起来。听到铃声，檀茗突然展了笑颜，扔下他，一蹦一跳地去接电话。

“姐姐，你到楼下了嘛？我这就下去。”

檀茗酒窝里都要溢出蜜来，却没有再看薛思齐一眼，直接拎了包，拿着衣服离开了舞房。薛思齐还在思考她眼底的疏离，檀茗走了几分钟才反应过来。

追上去，只见檀茗插了翅膀般的飞奔向檀珂。那是他不曾见过的，不掺杂任何别的情绪的笑容，是从心底洋溢出的幸福感。

只是檀珂，不是和檀茗很是陌生了吗？

这梦境，是怎么回事。

薛思齐给檀茗发信息，约晚上见面，檀茗同意了。

很快到了晚上，檀茗没有精心打扮，而是依旧穿着白天的练功服，衬得本该看起来英俊潇洒的薛思齐，像个傻子。

“小警官，你有什么事吗？”

“没，就想问问，你的偷窃癖恢复的怎么样了？”

“不是被你治好了吗？”檀茗露出一丝不快。

薛思齐不明所以，檀茗看着西装革履的他，烛火摇摇晃晃，桌上的玫瑰处处透露着暧昧气息，仿佛明白了些什么。也不想造成误会，开门见山了。

“谢谢你的帮忙，我这一辈子，只想和我姐姐相伴，我们只是好朋友。”

说完便要离开，薛思齐踉跄着拦住她。

“什么意思？”

“我姐姐希望我能有正常的感情生活，我就有，这些是建立在她能开心的基础上，但是我不想伤害你，所以我想，朋友就做到这儿吧。”

言毕，檀茗便消失在昏黄烛火中。薛思齐想要抓住她再问个清楚，却怎么也抓不住。檀茗化成了一缕烟，烛火，玫瑰，自己，也消失不见。

世界，又重新安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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