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又找人来试探你了?”
冷棋帮他盛了碗汤。
薛宇称默不作声,闷头吃饭。
“这汤真不错。”
“别扯开话题,要不我去跟儿子说清楚,让他别执着于这件事了。老一辈的事,他瞎掺合什么。”
薛宇称用大拇指扶上她皱起的眉头。
“你呀,少操心。这皱纹比我还多,我要是走你前面,你连个下家都难找咯。”
“呸呸呸,说什么呐!”
冷棋慌忙抓住他的手,逼着薛宇称拍桌子。
薛宇称看着他爱了半辈子的女人,冷棋没有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的容貌,单眼皮,鼻梁也不高,甚是普通,惟咏絮之才让她气质独特,身上又常年散发出中草药香。只要不说话,温柔沉默,观之可亲,窝心的笑眯了眼。
冷棋看看他,这老头子,怎么越老越不着调,额头感觉有些异样,伸手一摸。
“你是不是用那只手刚啃完排骨!
刹时间怒目圆睁。
薛宇称是定然不予理会的,抽了张纸,塞给她。两耳不闻窗外事,惟排骨汤来是最香。
新城另一处,也是两个人正在吃饭。
本以为周闻深是夸口,没想到这笋瓜被他切的厚薄均匀,爽脆滑口。辣椒是点睛之笔,微辣和微酸的完美结合,米饭蒸的也是晶莹剔透。
见张常安八辈子没吃过饭的模样,周闻深很是嫌弃。
“你为什么要偷窥薛老头?”
张常安停住筷子,她并不喜欢人打探隐私。见周闻深不似闲聊的语气,跟他讲,或许能帮上忙。
推开椅子,从卧室拿出了那封信。周闻深浏览完。
“那还是得从李绦那入手,薛思齐他了解的会多一些,只是,这赵冉.....”
张常安灵光一现,本来赵冉就是被小三,被李绦误以为是小三,为什么不趁这个机会把误会解开呢。
当初如果不是自己让李绦帮忙打开查文件,可能他父母的事会更平缓的被接受。她倒不是关心人家家事,只是怕改变了张长安的轨迹,影响自己回去就麻烦了。
看了眼挂钟
“快吃,等会还得讲题。”
收人钱财,忠人之事。
周闻深一愣,这碗里的饭菜它瞬间就不香了。还得琢磨琢磨哪题比较难,能是自己不会的。
午后总是静谧的,偶尔有麻雀飞过,停在窗口上,想要偷窥房中一二。鸟儿在想,人类总是这么口是心非的吗?抖抖羽毛,去寻找它的归处。
晚上放学,李绦见周闻深在门外等他,加快速度收拾了书包,俩人踱步到校门口。张常安正等在路灯下。
三小只聚了头,谁都不是拐弯抹角的人。
“你认识薛思齐多久了,长安一号认识他多久了?”
李绦露出久违的笑脸,拍了拍周闻深。
“你这长安一号可还行。”
薛思齐是李斯干的师弟,两个人并不是师出同门。是因为进所里那年正好李斯干带教他,李斯干觉的叫师父不甚妥当,便让他喊了师弟。
薛思齐大学学的信息工程专业,后考了警校公务员。据他所说是为了帮父亲抓一个人,那人叫何年。
曾是薛宇称的研究生同学,在薛宇称快要毕业,研究生答辩时,指出来他论文抄袭。且当时有理有据,薛宇称无法辩驳。研究生未能毕业,其在物理专业的前途也毁了。
李斯干也有过疑问,为什么不学法律。那不是更容易找出当年事件的问题所在吗?薛思齐说他得亲手把何年送进监牢,无论是三年以下有期徒刑,还是拘役,管制,剥夺他政治权利。
他要让何年为自己做过的事付出代价。
薛思齐不信人在做,天在看,天道有轮回。他要靠自己亲手把父亲的梦想拿回来。这么多年,家里成堆的PRL(PhysicalReviewLetters)。
再没见过比父亲更温和的人,只是在看杂志时,他周身的磁场比霜雪还冰凉。
考上警察公务员后,薛思齐回家次数减少。一是工作繁忙,而是薛宇称并不同意他这样做。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何必让过去㧽住未来。他也不是涸辙之鲋,现在生活已经足够幸福了,他知足。
薛思齐不肯,李斯干见这执拗的孩子也挺心疼,便经常带他回家吃饭。心中却疑惑他是东面而望,不见西墙,身为外人也不好置喙。
李绦很喜欢这个大哥哥,只要他来家里,总会给自己讲一些有趣的故事。故事包罗万象,薛思齐还很擅长于把复杂的情节简单明了的讲述。李绦觉得他学富五车。
薛思齐连连否认,说自己从小记性就不好;还打趣道,不学法律也是因为背不住条文。毕竟即使是便携版的手册,也有两块砖头的高度。
不知不觉已经仨人已经走了一个钟头,见俩人听的仔细,李绦疑惑。
“你俩关心这事干嘛?”
张常安解释了一圈,听到赵冉名字时,李绦异常的淡定。
绕过她
“也就是说,这相当于你的第二个,帮长安完成的任务?”
张常安点点头,虽然心中也不确定。这种感觉怎么着都不太真实,冥冥之中像是有人在操控,她们只是被安排下的一场戏。
回到家中,米饭还保着温,就了些剩菜吃罢。
处理完作业。
只是戏没落幕,还得照剧情走下去。
在床上的张常安这样想。
自己和他人,都是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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