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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过了啊，你这个为老不尊的。”

李斯干简直没眼看，看着自家儿子在初恋手下吃瘪。寻思着怎么没从小教他套军体格斗拳健健身啥的。

“小子，就你爸当年跟我打都逊色，就你？”

赵冉斜了一眼李绦那咬牙切齿那模样，跟着手上力道还在增加。小孩子身体柔韧性好，也折不坏。

见李绦吃力不住，头上冒汗，还硬扛着不出声。李斯干忙让赵冉停手。

李绦一下子弹到了地板上，关节处酸麻使不上力，竟跪那儿去了。

瞳孔染了血丝，面红耳赤的盯着沙发上悠然自得的精练女子。但从眼神上看，丝毫不怀疑他想杀了她！

只是这单薄的身体挪动不了，只得扶着地面。俊秀的面容配上恶狠狠的表情，倒跟隔壁邻居家养的二哈神似。

李斯干看看儿子，再看看赵冉。也是无奈，赵冉就是这脾气，别看外表文静，当年狠起来跟教练员都能打个平手。不然也不会选她一个未毕业的学生去卧底，只是这腿.....

李斯干目光停留在她脚踝处，惋惜，心疼，都有一些吧。

赵冉喝完手里的茶，也不多解释。瞥了地上李绦一眼，跟李斯干道个别就离开了。

临走站在门前，还回头跟李绦留了一句话。

“别跟个娘们儿似的，要么有能力把敌人打趴下，没本事就韬光养晦，别那么早龇牙。”

李绦的脸从额头红到脖子，想反击，手指发力，关节处变白。

在地板快要被儿子扣出十个洞时，李斯干将手覆上了他的头。把他的头发大力揉乱，蹲下身子直视着儿子眼睛说道。

“这个人对爸爸很重要，你不要怪她。”

“那妈妈呢？那这个家呢？就不重要了吗！”

“啊？”

李斯干听的一头雾水。

见父亲此刻还一脸无辜，李绦步步紧逼，问那床头柜里的离婚证是怎么回事。

李斯干眼神瞬间暗淡了下去，起身朝厨房走去。

“大人的事，小孩不要多问。”

李绦关节处的酸麻已经缓解了不少，可以勉强站起来了，紧跟着父亲到了厨房。见父亲不熟练的使用炊具，一把夺过来，摔了下去。

“你今天，说清楚，这是两个男人之间的对话。”

李斯干看着一脸坚定的儿子，才发觉他已经可以和自己平视了，眉眼长得像自己，深鼻宽目很是好看，薄唇随了他母亲。

李斯干拍拍儿子的肩膀，带他到沙发上坐下。

“我和你妈确实离婚了。”

李斯干叹了口气。

“不过，不是因为赵冉，是我和她，确实不合适，这么多年，都是她在迁就我，离婚，是她提出来的。爸爸妈妈都很爱你，我们本来商量好等你考上高中再跟你说的，既然你发现了，你也已经是个男子汉了，就不瞒了吧。”

说完，李斯干没有看着儿子，而是注视着电视柜上的全家福，不是一张，是一排。

每年春天，林颂都会要求一家人一起拍张照片。她从来没主动要过什么礼物，只有这每年一张的全家福，是她坚持的事情。

李绦看着父亲已经有几根银丝的鬓角，多年的工作，已经叠成了皱纹压在了他脸上。因为时不时的值夜班，眼睛里总是有着红血丝，脸色也变得暗黄。

他好久，没这么近距离的看过父亲了。

在父亲面前，十岁以后，李绦就没流过泪，此时也是一样，不过，眼角终是湿润了。

“我妈，到底为什么要离婚，只是不合适吗？这么多年都过来了。”

他还有这最后一个疑问。

这个，李斯干也不清楚。林颂变得冷淡是从半年前开始的，赵冉是两个月前才回来，两个人根本搭不上。

只是，关于自己和赵冉见面，他没跟林颂说过。

一是觉得没必要，赵冉回来是手头有些案子要处理，她的当事人就在李绦学校，还是李绦的物理老师；二是觉得林颂平日里没心没肺，干嘛要说出来平添她担心。

李斯干突然想起来，林颂有天晚上，在他耳边轻声说道

“我遇见你，要么早一点。要么晚一点。不然，还是不见了吧。”

这一反应犹如雷击，惊觉自己老婆应该大概是吃了醋。自己怎么早没察觉到。

那天出警，头天又刚值了夜班太累，基本是沾枕头就着的状态。

一时间气恼自己，白当了这么多年警察。也是恋爱经验少，林颂只是在赌气呐，这些年，日头里，林颂多得包容他，他心存感激，林颂偶尔发个火什么的，他也不计较。

只是觉得老夫老妻了，都跟你过一辈子了。人躺在你怀里，还能胡思乱想啥。

没想到，竟是这样，这个傻女人哟，让林颂徒攒了失望。

这一想，事情通了。拉着李绦去厨房。

“走，去给你妈做顿饭。”

听着李斯干喜悦的声音，李绦摸不着头脑。

兴致勃勃的李斯干，在捡起地上炊具那刻，就像个泄了劲儿的皮球。耷拉着脑袋，看着儿子。

“你，会不会做饭。”

李绦也被自己爸爸逗乐了，无奈的拿过锅。

“煮个面还行，方便面那种。”

厨房里，爷俩忙忙叨叨。李斯干一边跟李绦解释缘由，一边，拿抹布装作一副在干活的样子。

其乐融融。

周闻深和张常安，到了门口，正准备敲门。碰上了林颂回来。

两人把遇见赵冉的事带上比划跟林颂唇干舌燥地讲了个明白，包括李绦怒发冲冠的模样。形容的那叫一个贴切，炸了毛的狮子头。

林颂站楼道里默默听完，只说了一句。

“吃饭了吗？”

说完拿钥匙开了门，自己先进去。

看着林颂换鞋那功夫，周闻深和张常安，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手足无措。

是表达问题，没讲明白吗？

张常安第一次怀疑自己的语文功底。

林颂冲俩孩子招手。

“快进来。”

啪—嘎哒—

门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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