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睡得的是天昏地暗。若不是侍女在门口唤我,恐怕都要睡死了。
就听帐外传来叫骂声“还不起来,你这懒奴”
嗯?我啥时候成奴才了?
一听这话,老娘三下五除二穿好衣服,就走出帐外。
见我出帐,匈奴侍女也停止了叫骂。她瞥了我一眼说:
“屠耆(qi二声)阏氏召见你,跟我来吧”说完就走在前面带路。
屠耆我知道:是除了单于最大的官职,平日负责军事和政事。但屠耆也分左右,尤其是左屠耆,相当单于的接班人。
而今天召见我的屠耆阏氏,光听她的名号,就知她与其中一个屠耆是有关系的。
照这样看来,她一定是单于的大阏氏。我一边走,一边想,很快就到了她的帐前。
侍女掀帘让我入帐,当走进去才知道:原来等待召见我的,不只大阏氏一个人啊。
塌的正中,坐着一个高冷端庄的女人,而这女人我昨天在晚宴上也见过。
她身边两侧,站着很多别族女子,可但她们都厌恶的看着我。
左边的女子,身着丝绸彩衣,头戴圆顶高帽。她身材高挑,五官立体;尤其是那瞳孔,居然闪着幽幽蓝光。
就这面相,我瞬间了然。这货要么来自乌孙,要么来自中亚。(从西域乌孙古道进来的)
靠右边和后排的女子,基本都是圆脸。她们五官扁平,长相一般;黑色的长发都编成小辫披在身后,且穿着胡服
就这打扮,虽不是胡人,但也来自草原各部落。
常言道:三个女人一台戏。她们人数虽多,但老娘也绝不怯场。
我走到高冷女子面前,欠了欠身“大阏氏好”
她没理会我的请安,反而用冰凉的手指捏住我的下巴,然后死死的盯着我。
说实话,屠耆阏氏长得还挺漂亮。她有一张圆润可爱的脸盘,剔透的皮肤,还有饱满微翘的小嘴。
这面容在草原女子里已是绝色。可惜的是,她长着一副阴狠毒辣的蛇眼。
此女双目狭长上挑,尤其是黄褐色的瞳仁,闪着不祥之光。
“汉奴,你从哪个帐来?”
闻言我就照实说了,昨天睡在单于的王帐。
话音刚落,女人就狠狠给了我一巴掌……
她暴怒的掐着我的下巴“贱奴,你居然睡在王帐里?”
“单于的王帐岂能被你这等下贱之人玷污?”说罢,将我踹翻在地。
她似乎还不解气,又拿出一根黑色的长鞭,对我的脸就是狠狠一下。
我的眼泪顿时就飙出来了,因为这一鞭子打在我头的右侧……从太阳穴到下巴都火辣辣的疼。
她抽完我后,又坐回了塌上。而身边的这些女子,个个都神色乖戾的看着我发笑。
这也难怪!自古以来,别族就和我们中原不对付。
他们贫穷落后,且常遭天灾。所以就抢掠我们的东西。
为生存,还得学习汉人文化,以便贸易交流。
所以,蛮夷恨透中原富裕,却又无法占有。
时间一长,矛盾就激化了,他们从心底开始厌恶汉人。
但俗话说得好:我就是喜欢你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的样子;说的就是蛮夷和汉人之间的关系。
这就是为什么,她们见我就厌恶的原因。
我捂着脸艰难的起身,却没想到又被这些异族女子给围住了。
她们把我用力搡倒,且对我拳打脚踢……不是我不敢反抗,只是反抗了会死的更快。
现在冒顿不在,我若反抗她们定会趁这个机会弄死我!
所以现在必须装的弱小而卑贱,只有这样她们才有可能留我一命。
只要命在,等冒顿回来了我自有法子狠狠报复这些恶毒的贱妇。
所以就蜷缩着身子,任由她们拳脚相向。
我边哭边讨饶“阏氏姐姐们,我现在就搬去偏帐,求你们别打了……别打了啊!”
打了这么久,估计她们也打累了,所以就停了手。而这时,帐外传来侍女的通报:
“屠耆阏氏,单于回来了”
一听这话,所有女人都紧张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唯独屠耆阏氏很淡定。她俯下身,阴鸷的看着我说“若见了单于,你打算怎么说呀?”
我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所以带着哭腔说“是……是我自己不长眼摔的,跟阏氏姐姐们无关!”
“既如此,你回偏帐去吧”说完她就自顾自的打扮了起来。
我忍着剧痛爬起来,踉跄的向帐外走去。
让老娘去偏帐?没门儿!这是主权问题。
当我颤悠悠走到半路时,居然被屠耆阏氏截了胡。
她揪住我的发尾,怒斥道“你这不知死活的汉奴!还想去王帐?”
刚才冒顿不在,所以我装作苟且卑微,怕你私自杀了我!而现在?大庭广众之下,冒顿也回来了,你能疟死我?
所以,我流氓本性立时发作“老娘就是要去王帐,就是要让单于夜夜宠我,阏氏你就在王帐外面听听房吧”
言毕,屠耆阏氏就起了杀心。可是呢?这是在营地,不是在大帐,所以她也不敢太过分。
“汉奴果真狡猾,你且等着吧!看单于要不要你”说完,甩了一下手中的鞭子就怒目而去了。
待走到王帐时,老娘都快挂了。身上疼痛不说,最关键还是这脸。
我伸手摸了下,嘶……右半边脸肿了不说,还出了血。
贱妇们,先让你们嘚瑟嘚瑟!等老娘韬光养晦,培植了势力,再与尔等一较高下。
到那时,看你们的王权厉害,还是历史的长河厉害。
史书有交代:冒顿屠了不少阏氏。但屠的谁?没有点名点姓。
这一点,就给了我日后发挥的条件。
正想入非非,帐外响起清脆的通报声:
“汉室公主在吗?单于请你参加庆功宴”
我心咯噔一声,居然还有这等好事?
出了帐,侍女愣了。但她并未说什么,还体贴的扶着我一步步向前走去。
当走到庆功帐的时候,我就醉了!这不是前天晚上和亲的帐吗?冒顿还在这里连杀了三人。
管他呢?先进去再说……
当我入帐的时,内里已经坐满了人。
这群匈奴人见我的脸又肿又烂,衣着还脏兮兮,顿时哄堂大笑。
冒顿则寒脸问我“是谁打的?”
我瘸拐的走到他面前说“单于!没人打我,是玩鞭子的时候,没甩好,抽自己脸上了”
此话一出,在座的笑声更大了,还有的当面嘲笑我是蠢货。
冒顿则不信这套说辞,他冷声又问“你何来的鞭子?”
谎言被戳穿了,怎么办呢?
于是我立马仰起笑脸说“今天是破敌之日,怎可为了贱妾的小事,扰了单于的庆功宴?”
“贱妾这就退去”说完转身就走。
以退为进的把戏,不是什么稀罕事,但要取决对方是什么样的人。
而此时此刻,正是对症下药的良机。
冒顿走下王座,玩味的盯着女人。似乎想从她眼中看出些许诡诈。
可惜,汉女眼中一片真挚,甚至还有几分委屈。
故此,汉子怒了!毫不犹豫的追问了下去“站住!为何要打你?”
我沉默片刻才说“她们说,玷污了王帐”
闻言,冒顿嘴角划过一丝狞笑。他瞟了眼末座的阏氏,又看着我说:
“尔等说的不错!所以本单于也要罚你……”说罢,大步流星回了王座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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