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伍跟在萧沐身旁,彩头本是姑娘家家的东西,慕哥儿如此在意让他疑惑不解。莫非是贪财?!
那更不可能……
抬手,萧沐将翡翠斑纹镯正对着日光,两眼痴痴地欣赏。斑纹在日光的照射下褪去,整个镯子晶莹剔透,顷刻间化为一片纯色。
“映日净莲身,幽阁玲珑心。”
“小伍!”
小伍:???
萧沐:“你觉得这镯子适不适合她?”
小伍灵光一闪,茅塞顿开。“当然适合!府里上下,也就公子知她最深~”
只见萧沐两眼发呆,愁眉莫展,思绪万千。有些伤感地回道:
“知她最深又如何?”
“她的心垒起墙堆,从来都把自己当外人…”
小伍嬉笑,从小跟着萧沐长大,他知道公子这是在跟自己发牢骚。
曾经是他左顾右盼,不敢往前一步接受月老的祝福。如今是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小伍:“如此小心翼翼可不是公子的作风。”
对啊!是不是太过小心了……
萧沐垂下双眸,细细咀嚼。
两个矛盾的声音在他内心左右回荡。
偶尔他会想,所谓“溯游从之,道阻且长”,到底是内心的信念飘摇不定;所谓“溯洄从之,宛在水中央。”也只是望而却步后的自我安慰。
他拍了小伍一下肩,脸上褪去了沉默,取而代之的是几分兴奋。“我们回去。”
俄顷
雪清儿旦见萧沐穿过人群缓缓走来,羽睫一挑,眸子里的焦虑消失不再。唇角掠过一丝会心的笑意,伸手挽一挽香鬓,于百花之中,独占一份特有的魅。
半个时辰,她却认为等了好久,好久。
萧沐看雪清儿的眼神带着一点宠溺,走近席座,大声开口道:“让娘子久等了!”
相比起以往的小心翼翼,这次画风突变让雪清儿有些猝不及防。她紧张兮兮地看了看四周的女眷,“公子…还是叫我雪儿吧…”
“平日在府邸就要叫得紧一点,如今在外头…人多耳杂的,不要叫倒不会太明显…”
一句亲昵的问候都要退避三舍?!萧沐原地石化了半分钟,正儿八经回道:
“娘子此言差矣,就是要给别人看到我们琴瑟和鸣,才不会乱搅和。”
而后眼珠一转,咧着皓齿痞笑,又用痴痴的眼光看着她。
“即是上了这条船,想走也得等下一个码头…”
两抹红霞缓缓爬上雪清儿娇滴滴的脸,似水秋瞳顿时无处躲逃。她突然觉着有些尴尬,便伸出纤柔荑手递上一条为他备好的白毛巾。
“夫…夫君。”
“擦擦汗~”
“唉!”萧沐趁机半蹲下膝盖,一脸傲娇地说:“有劳夫人。”
mmp,得寸进尺!蹬鼻子上脸了都!
小玖小憩刚刚醒来,便看见自家公子在众目睽睽之下调戏娇妻…
不过,又好像没什么不合理…
雪清儿轻慢慢地为萧沐拭去豆大的汗珠,一丝不苟的神情煞是惹人心动。她温润的气息拂去了他的疲惫感,让他无比享受这一刻。
萧沐脑海浮现出两个字眼—“值了”
可叹,可叹,这得折腾多久才能讨得这一刻的温存。他巴不得自己有流不完的汗,以细细品尝她身上醉人的香粉味。
片刻
“好…了。”雪清儿缓缓放下手,未想萧沐会一把抓住她的腕。
小玖脸上浮现出无法言喻的表情。嫌弃、鄙夷、激动、羡慕…她的内心在吐槽:这tm腻得有点上头~
只见萧沐轻轻拿出那只斑纹翡翠镯,顺势给雪清儿带上。低调奢华,朴素而珍贵。翡翠温润的色泽与雪清儿纯白如凝脂的肌肤相互衬托。
宝刀配英雄,美物饰佳人。嫣然莞尔,仪态万千,窈窕淑女,此生何求。
萧沐:“好看吗?”
“好看~”雪清儿转了转手,日光射下,镯子的奇变让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雪清儿:“以前在禹州时,就听闻茶客闲言碎语,说这世上有一种罕见的斑纹翡翠,产自西域。”
萧沐用些许骄傲语气告诉雪清儿:“这是我博得的彩头。”像极某人打了胜仗在炫耀战利品。
雪清儿被他的小孩子做派逗笑,慢慢取下镯子。
他看到她这举动立刻就急了,连忙握住她的手。
雪清儿微微低着头,“此等珍物,雪儿消受不起。”
“您且留吧,兴许…兴许以后用得到。”
兴许以后用得到?这句话有意思。
萧沐极力静下心细品他的话,弯下头偷瞄雪清儿的侧脸,发现她似乎有些不喜。
少倾,他眼睛一亮,紧皱的眉头松开,脸上的阴霾顿时散去,余下一片晴空万里。
小玖觉得奇奇怪怪,这个节骨眼上公子非但不觉得心伤,反而笑得如此开怀,像捡到了宝。
萧沐一脸玩味地瞅着雪清儿,看她惊慌失措的小眼神,心里彻底炸毛。
须臾,双手搭着她的细肩,笑呵呵地问:
“你吃醋啦?!”
雪清儿:“哪…哪有!”
……
此时,西北向亲王府
一身披金碧罗琦,金贵无比的少女眼中倒映着他们两人的暧昧。她的五官清晰端正,许是轮廓过于精致的原因,全身散发着冷酷之气。没有雪清儿那般温润娇巧。
她内心隐隐燃烧着妒火,情绪无处宣泄,便朝身旁的女使怒嗔:
“那个女的是何人!”
女使急忙低声下语道:“小姐不必着急,奴婢时时打探,未曾看见或听见萧公子有过婚嫁之礼。”
“小姐贵为殷王独女,身份相貌都是无可比拟的。萧家被您看上是他们的福分。”
女子看着雪清儿,指尖轻抚自己妖治的面庞,一听女使这么说,心里像是掂量着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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