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朝~”
一如既往,太监用独有的高音调正式宣告早朝的结束,他们原本微躬空洞的躯壳此时却无比挺立,好像此刻紫禁城的一切都在他们手掌间。
群臣整齐的队伍一哄而散,有成群结党的,有两两三三齐肩而行的,偶尔也有独自的一人。
他们或踌躇满志剑指朝阳,或心事重重左顾右盼,或目光坚定望着前路,或小心翼翼低头而行。
赵眘急忙走下龙椅,遥望渐行渐远的人群。
太监李云明见皇帝如此反常,慢慢凑到赵眘背后。
李云明: “皇上!”
只见赵眘一个激灵,这一叫让宋孝宗的心提到节骨眼上。
“你个死老头想吓死朕?知不知道朕随便给你定一个弑君的罪就可以诛你九族?”
李云明“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浑身哆嗦不停。
“陛下饶命啊!老奴适才不知道陛下如此全神贯注,小的只想提醒您保持君威,绝无他意!”
“陛下也知奴才家无兄长,老人还得靠我养活啊陛下!”
赵眘仍然盯着殿外,根本无心听李云明的哭诉。为人君王,敢情没意识到自己不走心的一两句狠话就能把贴身太监吓得半死。
“唉,行啦行啦。”
“你这副老骨头拆了也甚是费力气,姑且留着吧。”
李云明 :“老奴拜谢陛下!拜谢陛下!拜谢……”
“闭嘴!”赵眘一副横铁不成钢的样子。这李云明一直傻里傻气搅他的局,无奈他又不敢吼出来。于是只能愤怒溢于言表,憋着气压着嗓子骂:“没见我如此小心翼翼么!老东西故意气我呢不是!”
“等等看我怎么折腾你!”
趴在地上打哆嗦的李云明赶紧收嘴,服侍了宋孝宗十几载,却始终看不透自己跟前的主。一把年纪差点被赵眘吓出心脏病。
须臾赵眘长叹一气,不在望向外边。“走了,都走了…”
李云明战战兢兢抬起头,“啊…啊?陛…陛下的意思是要回…回福宁殿更换衣裳吗?”
李云明的话突然提醒了赵眘,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显眼的龙袍,又环顾了一下四周,最后目光还是落在李云明身上。
“你…你”
“把衣服脱了。”
李云明一脸愕然,“莫非陛下要!!!”他惊恐地看着宋孝宗,身子下意识向后挪几步。
“万万使不得!!万万使不得啊陛下!!”
赵眘:“怎么?你想抗旨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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