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月面上一抖,可是毅然地闭上双眼,咬住唇,宁死宁受非人的折磨都不愿意吐露出她幕后主人的半分消息。
审问的手段有很多,公子浔对倔强的影月也用过噬魂香,意图控制影月的意识,可结果大出公子浔的意料。被控制意识的影月在痛苦地挣扎,被反噬得五窍流血也不肯吐出一个字。
公子浔无奈,然而影月的用处还很大,不能和以往的杀之弃之。公子浔传信给连城逸,不日便带着影月,行踪隐秘地从安阳城赶回到轩王府。
轩王府的地下水牢中,连城逸一身墨色鎏金祥云长袍,站在高处,冷沉的黑眸注视着下方被鞭打中的影月。
连城逸冷视着眼前的一切,在他看来只有敌人要是倔,只能用最惨烈的手段折磨她,让她屈服。
痛苦的喊叫声尖锐刺耳,女子黑色的长裙已经被长鞭打出一道道的划痕,破碎的长裙可见里面白色的里衣。
白色的里衣上,鲜血浸透。媚色天成的小脸上,惨白得毫无血色,面目生青。
旁侧站着的的公子浔轻叹一口气,低声对连城逸说道:“连同数日,我们用了各种方法,都不能让她开口,只怕……”
连城逸低声冷笑一声,冰冷的黑眸隐藏着肃杀和恨意:“总归会说出的,没有人能熬得过去。此法不行,不是还有最后最凄厉的一种手段吗?任何女子都会受不住的。”
公子浔儒雅的脸色大变,转头看向连城逸诡异嗜血的面庞,抿了抿唇瓣。
公子浔当然知晓连城逸所指,的是什么手段,当年连城逸的母妃,先皇后便是被人……只是,这样的方法对她很不好,并非公子浔乐见的。
“我们再想想其他的办法吧。此女忍耐力极强,怕硬碰硬,会物极必反。”公子浔深思了一会儿,说道。
连城逸沉默,算是默认了公子浔的想法。在他们的人查到,影月确实是无隐楼的一名杀手,且地位不低。只是他们动用了各方的探子,也无法查探到无隐楼的真正主子是何人。
所以,他们现在只能从生擒住的影月口中,才能得知指使其的主人是何人。
两人离开水牢,在王府中闲庭散步时经过沉香阁。公子浔心思一动,觉得白妙香或许有法子,便想进去拜访一下白妙香。
连城逸轻嗤一声,冷声恨恨地说道:“浔,她一个闺阁女子除了会调香外,还懂得什么。告诉她,她未免不会向那狗贼透露消息,引起了那狗贼的警惕。”
连城逸口中的狗贼,自然是黔国公。每次提起此人,连城逸便是恨意滔天,连对白妙香的些微改观,也瞬间记起白妙香是仇人的女儿,而恨意连带。
公子浔无法抹去连城逸对白妙香的连带恨意,只是他直觉中认为白妙香或许可以解决他们的燃眉之急。
“逸,你要冷静。王妃和黔国宫虽有血缘关系,可不是不明事理的野蛮人。当然,我们也不
用把事情完全告诉她,只需把我们遇到的情况告之,问问她有和看法,或者法子罢了。”
公子浔见连城逸面色染上了不正常之气,连忙开口安抚道。
连城逸压制着体内翻滚起来的血液,把混乱他理智的兽性压下,缓缓的平静下来。公子浔的话不无道理,连城逸也想知晓白妙香是否还有他看不到的一面。
他带着不屑又期待的复杂心情,率先迈步进沉香阁,腰身挺拔,脚步沉稳。
公子浔快步跟上,可心中暗笑一声,他可是得知连城逸多次被白妙香赶出沉香阁,且还趁机敲诈了不少宝贝,而连城逸已经有整整一个月没有踏进沉香阁了。
晴空万里,暖阳微煦。白妙香正从香坊中出来,准备到后院中休憩片刻,顺便可以沐浴阳光,
做一下日光沐。人躺下不久,锦瑟便急急忙忙地小跑过来,贼兮兮地凑近白妙香的耳边,悄声把消息禀告白妙香。
白皙纤细的手抬起,白妙香扬手一挥,便捏住身侧矮桌上的果盘里一颗晶莹剔透的紫葡萄,轻声说道:“你暗中告诉公子浔来后院寻我,其他不相干的人,你便告知本王妃现在没空见客。”
白妙香对连城逸愈发的不待见,锦瑟由起初的惊诧到现在的习惯。得了命令,锦瑟又是一窜的小跑到前院。
按照白妙香的吩咐,悄声地把消息传给公子浔。而对坐在首位上的连城逸,只是敷衍地扯了一个冠冕堂皇理由。
“王爷,王妃此刻有急事,不便见客。王妃道,王爷若有事吩咐,可留下告诉奴婢,奴婢前去传话。王妃稍后要在沉香阁进行试香,王爷若无事,便请王爷起驾。”
白妙香没逢试香,都会引来大群的蜜蜂蝴蝶,密密麻麻的一片笼罩着沉香阁,故除了锦瑟,众人都不敢接近。
当然,连城逸不是不敢,而是每到此种情况,都会到清宁居,陪伴安抚着被吓坏的娇人。
苏晚晴害怕,曾向连城逸委婉地提出一次,想让连城逸下令禁止白妙香的恐怖行为。连城逸派人前去,可白妙香犀利地回绝。
白妙香对他还有作用,且招引的蜂蝶只围聚在沉香阁,未对府内任何一人造成危险,连城逸也无辙。
公子浔配合白妙香,没有告之连城逸,暗下去了后院见白妙香。大厅处,连城逸一人静坐了一会儿,好生无趣,更觉得自己在沉香阁被无视得彻底之感,冷哼了一下,便大步离开了。
规规矩矩地守在门处的锦瑟见到连城逸离开,一颗心终于落回到远处。
府内人的,除了白妙香,皆是畏惧连城逸的。不说其他,便是连城逸身上无时无刻散发出的慑人寒气和生来的威严,便足以把人震慑到。
后院花田中央,白妙香半躺在美人榻上,暖暖的阳光散落在四周,似乎给白皙精致的美人身上笼罩上一层淡淡的金光,熠熠闪烁着光芒。
公子浔来到后院,放眼望去,便见到团花似锦的中央,有一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正静卧。
仙女和记忆中略显熟悉的面容缓缓重合,公子浔在远处看着,不禁一阵恍惚,淡淡的凄哀生起。
过了好一会儿,白妙香注意到不远处的公子浔
娇唇笑了笑,抬手朝着公子浔挥了挥手。公子浔一顿,俊雅的脸上悲伤渐渐褪去,回之一个温和到心底的笑容。
“听闻你外出游历,可是有给我带了什么好玩的玩意?”白妙香浅笑着,问道。
如此能直白的问他要礼物,白妙香绝对是第一人,公子浔不但不觉得有何无礼,只觉得白妙香为人爽朗,更是有种亲切之感,仿若两人已经认识了很长时间了。
“没有见面礼,哪敢贸然前来求你啊。不过礼物没有带在身上,放置在府内,稍后我让人给你送来。”公子浔撩袍坐在榻前准备好的椅子上,笑着说道。
公子浔送给白妙香的礼物,是沿途遇上一支远番商队,其贩卖的皆是些不常见的玩意。记着白妙香爱好调香,便仔细挑选了一件。
此物白妙香收到之时,甚是激动,因为公子浔赠她的是一个长弯颈的大肚子瓶子,和现代的萃取瓶很像。
不同的只在瓶身所用的材料,现代的是玻璃,而在她手中的是陶瓷,手工略显粗糙。但白妙香一直需要又寻不到,故而十分满意。
“说吧,有什么事情,我会尽我单薄一分帮助我的好友的。”白妙香淡淡说道,一句话却已经把态度摆在前面。
话中的意思是白妙香把公子浔当做好友,她所做的亦是助友一事,和其他人,乃至其他事情毫无关系。而且,她也不会泄露。
公子浔与连城逸一同前来沉香阁,白妙香转头一想,便知晓此事不同寻常,和连城逸有极大的关系。
说白了,白妙香不过是想帮一下难得在此处遇上的一位知心人,阴谋和较量等等这些,与她毫无关系。
公子浔明了一笑,接着把影月不肯供招的事情告之白妙香。
白妙香抬手撑着额头,眼睑微垂,思考了一会儿后淡淡说了一句:“这个,我有方法。”
两人抬头,清幽的四目相对,出奇的都是两人的眼眸居然有八分相似,同样的清澈透亮,坦坦荡荡,毫无杂质的纯净。
当晚,王府内众人安眠之时,公子浔带着白妙香穿过隐秘的道路,进入水牢。在水牢外的大厅处,连城逸见到白妙香,立刻便防备起来,眉头中刻出一道深痕,疑惑地抬头无声询问公子浔,后者慎重地点了一下头。
连城逸略有犹豫,冷沉的黑眸凝视着白妙香,在打量,也在探视。
白妙香轻嗤一笑,面目淡然坦荡,任由着连城逸警惕地目光流连在她身上。连城逸为人警惕,阴晴不定,白妙香自知自己又是害他的仇人之女,遂便隐忍了一分不适。
片刻之后,连城逸朝着旁侧走开了一小步,白妙香跟在公子浔后面走入水牢。
白妙香在站在高台上,看到下方被绑在铁架子上的影月,双目一亮。
“把她带到普通的牢房,我便可以开始。”白妙香转头朝着公子浔,淡淡说道。
公子浔点头,让人把影月带出来。两人同时走出水牢,白妙香经过连城逸身边,依旧不闻不问。
连城逸不由侧眸看了一眼神色淡漠,步履从容冷静的白妙香,心中暗有诧异,更是警惕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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