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乔幸灾乐祸看热闹的日子没能持续多久。
在缺衣少食的七零年代,一个婴儿要长大,真的非常不容易。
江妈妈很快就没奶水了。
江乔只能跟着大人吃饭。这样的年代,一碗白米饭都是稀罕物。大人吃的都是掺着干红薯丝和野菜的粗粮。江奶奶咬咬牙,愣是从大人的口粮里给江乔抠出了口粮。
一把白花花的大米浸泡两个小时再磨成粉,加水煮成米糊糊。
没滋没味,就是江乔的一日三餐。
顶着几个大人和小孩或羡慕或嫌弃的目光吃了几个月的米糊糊,江乔终于吃不下去了。
江妈妈:来,乔乔,张嘴,啊!
江妈妈照例抱着江乔喂米糊糊。
江乔用手挡着嘴,死活不肯放下来。
江妈妈:乔乔乖,我们吃饭饭,吃饭饭才能长高高。
江乔心里的小人宽面条泪。她想吃肉!
江乔吧,妈……妈……
江乔急得连话都憋出来了。
江妈妈:呀!乔乔会说话了!
江妈妈:阿杰,乔乔会叫妈妈了!
江妈妈欣喜地大喊,搁下手里的碗就招呼正在吃饭的丈夫。
江父:我看看!
江父:乔宝,叫爸爸?
江乔……
好吧,说话也没什么难的。
江乔爸……爸……
江乔咧着没牙的小嘴,笑眯眯地又叫了一声爸爸。
江父:哎,我的乖宝儿!
江爸爸激动地热泪盈眶。
江奶奶:哟,我看看,我的乖乖儿!
看着孙女儿甜甜地叫爸爸妈妈,江奶奶有些眼热。
江奶奶:乖乖儿,叫奶奶。
没完没了了。
算了,这是除了江爸爸江妈妈之外,这个家对她最好的人了。
江乔呀呀,奶……
开心地晃着两只小手,江乔脆生生地叫了一声“奶奶”,就挣扎着想要江奶奶抱。
江奶奶:哎,来,乖乖,奶奶抱。
江妈妈哭笑不得。
乔乔这是不想吃饭呢!
江妈妈:妈,乔乔还没吃饭。
江妈妈端着碗就要喂江乔。
江乔转身就埋进了江奶奶怀里。
江奶奶:乖乖儿,我们吃饭饭好不好。
拒绝,江乔不想再吃没味道的米糊糊了。
江乔把头摇得像个拨浪鼓。
江奶奶:好好好,不吃不吃。乖乖别摇这么快。
看着江乔摇头,江奶奶觉得心惊胆战。乖乖儿的脖子这么软,真怕她给自己晃下来。
江奶奶:乖乖儿想吃什么?
江乔漏……漏。
不足一岁的小婴儿,吐字还不清晰,“肉”说成了“漏”。
江奶奶犯了难,家里连吃米饭都难,别说肉了。
江奶奶:好,乖乖儿,奶奶就上山给你找肉吃。
听说江奶奶要上山,江爸爸就坐不住了。
江父:妈,现在山上危险着呢,听说还有大虫。
江妈妈:是啊,妈,乔乔一个小孩子,您听她的干什么?
江乔也不愿意一个老人去冒险,只能单一地重复着江爸爸的话。
江乔从……虫。
这边江爸爸几个人僵持不下,院子里突然就传来一声响,振得屋顶上的蜘蛛网都掉了下来。
江乔漏……漏!
这动静,像是野猪!
江奶奶当即把江乔给江妈妈抱着,从门后面拿了一柄锄头就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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