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燕妮状态还不是很好,人憔悴了不少。这段时间,晚上睡觉基本上都在依靠安眠药。身体虽无大碍,但是一直没有恢复到,从前的状态。
出院回到家中,陈母一直陪在她身边,晚上陈母也和女儿睡在一个床上。看着夜里睡得不安分的女儿,陈母的心里很是担心。她对这次母女俩升级的战争,也很是不解。小美霖从小就是姥姥看着长大的,虽然说话迟了一点,不善于表达,但是这孩子性格方面都很正常。为什么和陈燕妮闹得这样水火不容呢。这中间到底是为了什么?陈母百思不得其解……所以,这次回到女儿家,她想有空的时候,和女婿聊一聊。
吃过晚饭,陈母收拾好了厨房。陈燕妮依旧状态不太好,出了院,也暂时没有去上班。美霖写完了作业,便坐在客厅里的沙发上看着动画片儿。这时,陈母特意去了钟波的书房。钟波看丈母娘进来,知道她有话问自己,连忙起身让陈母坐在书桌对面的椅子上。
陈母一直很欣赏这个女婿,性格斯文,长相俊秀,在工作当中也相当的出色,几乎挑不出什么毛病。但是总感觉女婿和女儿之间,似乎只是客客气气,并没有如胶似漆的那种感觉。现在两个大人的事儿她已无暇多问,只想问问,美霖和她妈妈之间,到底是因为什么闹成现在这个样子?
丈母娘开门见山,钟波也知道她心里有所疑问,是非常正常的。如果不是了解了情况,他自己心里也会有解不开的疙瘩。但是他想来想去,决定不把这件事情的真相,告诉岳母。
于是钟波只轻描淡写的说:“燕妮工作压力有点大,回家陪孩子的时间少。和美霖有点生疏,美霖表达能力有障碍,所以娘儿俩由于沟通不畅,偶尔出现点矛盾。也怪自己平时太忙,没有时间管教美霖,造成孩子有的时候,喜欢用简单粗暴的方式来发泄不满……”陈母见问不出什么,也只是点点头,希望钟波多抽出时间,好好引导和教育美霖。
陈母住了又几天,见女儿的身体情况逐渐好转,也可以去上班了,就回了老家。
晚上,钟波关了灯。还拿着漫画书的美霖,已经睡熟了。把漫画书放在床头的小柜子上,轻轻替她掖好被角,在她额头上,又亲了一口……钟波刚想也睡下,陈燕妮听见这屋关了灯,便蹑手蹑脚地走过来,探进一个头,把钟波叫出了卧室。
此刻,夜深人静。客厅里也没有开灯。陈燕妮想让钟波进她的卧室。钟波指了指客厅的沙发:“咱们还是坐在那说说话吧……”陈燕妮心里忍不住委屈,想想他们这对夫妻,结婚两年多了,却没有过一次的欢爱……这说出去,谁会相信呢?
她表面上是钟太太,实际和钟波,是住在一个屋檐下的邻居。她由于骄傲,放不下这个脸来,钟波一直推说:孩子小,身体累,工作忙,没心情……正常的男人,这么年轻,谁还没有生理欲望?但是钟波在她面前,总是温和有余,却没半点激情可言。她有时甚至怀疑钟波有什么隐疾?直到有一次,在浴室里看到,钟波没来得及清洗的内裤……她才意识到,她的老公是一个各个方面都非常正常的男人,宁愿自己解决,对她却相敬如冰……
这次住在医院里,她想了很多。她和钟波的结合,乃至组成这个家庭,可以说是来之不易,颇费苦心。虽然把她认为是他心上的那个小女人,已经斩草除根……自己却仍然住不进他的心里,这让她无奈得接近抓狂!她不禁在心里感叹:陈燕妮啊,陈燕妮,你一直自诩为天生丽质,冰雪聪明,心机深沉,却始终得不到一个男人的心。
钟波自从知道陈燕妮,对美霖所做的一切,从心里感觉到对她的厌恶,也深知她是一个富于心计的狠毒女人。他原来只认为陈燕妮,家境优越,从小娇惯,成就了任性、骄纵的大小姐性格。虽然从心里并不欣赏,却也能包容的过去。自从结了婚以来,他也曾试着接纳她为自己的妻子。但是面对那曼妙的身姿,较好的容颜,甚至是撒娇的软语……他竟一点所为男人欲望也没有。
每当他忙忙碌碌一天,下了班,吃过晚饭。在书房里整理好,自己需要准备的第二天的资料……躺在床上,准备静下来休息的时候,眼前却浮现出夏小纯那张,青春可爱的脸孔……就连睡梦中也都是,那些清纯的高中校园里,那个抹不去的倩影……他知道,她突然的离世,对他的震撼很大。但是他也明白,他心里的女人即使会是夏小纯,也绝不会是陈燕妮。都说男人花心,但是真正了解男人就会懂得,男人是先有心,才会花……如果彼此的心距离得远,那么每一个男人都会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他对于陈燕妮就是,一点心动的感觉也没有。
他们之间唯一的一次,应该就是钟波罕见的醉酒之后吧……那时,他还沉浸在夏小纯,离开的痛苦和忧思当中,常常借酒浇愁。而那一次,他醉的不省人事的时候,是陈燕妮守在他身边。醒来的时候,他发现和陈燕妮发生了男女之事。那之后的一个多月,陈燕妮告知,她怀孕了。而他们,一直是别人眼中的男女朋友,未婚夫妻,两家老人也是对这门婚事,百般满意。所以,他没有任何理由不再迎娶陈燕妮。
婚后,他的心里空落落的……只有小美霖这个在婚后不久,就出现的小人儿,在他空荡荡的心房里,任性的游荡……所以他除了工作之余,其他的时间和精力,就是被女儿所填满……
但是令他始终不解的就是,他亲眼看到陈燕妮十月怀胎,各种妊娠反应,历经生产之痛……才得到的亲生女儿,她却想亲手毁掉!难道真的就是因为美霖,直到两岁多还不会说一句,完整的话吗?就是因为孩子这样一个小小的不足,就狠心断送了她的小生命吗?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畸形心态,这让钟波觉得,应该重新审视这位身边的女人。
所以今天,陈燕妮找他说说话。他也没有率先开口,还是沉默的坐在沙发上,等着陈燕妮向他吐露心声……他也希望能找到,她对亲生女儿如此绝情的答案。
此刻,比以往更消瘦的陈燕妮,穿着款式质感俱佳的,天鹅绒的睡衣。身材修长,香肩若削,亭亭玉立坐在那里,披肩的卷发,自然的垂在肩头……不得不说,无论什么时候,陈燕妮都无疑是美丽优雅的。这样一个仪态万方的女人,有着什么样的内心呢?这是钟波突然想探寻清楚的,也许,他真的对自己的妻子太不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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