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见了额娘赫舍里氏不到十日,家里还没有什么消息呢,宫里先传出噩耗,皇上驾崩了!
这是雍正十三年的八月二十三的清晨,王爷受熹贵妃传唤进宫。
王爷的马车前脚飞驰进宫。
午后,却听见钟楼敲了九声,外头急急奔进来一个带着白色凉帽,扎着白麻腰带的太监,噗通跪下,“不好啦,不好啦!”
众人闻声皆望着那个太监。
富察琅嬅吓了一跳,抬眼望去,认出了是王爷贴身伺候的王钦。
“何事慌张成这个样子?”富察琅嬅问道。
“启禀福晋,皇上、皇上驾崩了!”王钦跪倒在地上,哭丧道。
“什么?!”富察琅嬅闻听此言,整个人愣住了,手一抖,茶杯便掉落在地上摔得粉碎,溅了一地茶水。
雨然眼神一闪,追问道:“皇上不曾立过储君,那皇位由谁继承?王爷呢?”
王钦明显知道的,但含糊道:“熹贵妃说皇上在养心殿牌匾后留了密折立储,已经领着朝臣和宗亲去了。王爷也是得了消息进宫,还让奴才回府上通报。让福晋要预备着国丧举哀的事宜了。”
国有丧,天下知。紫禁城巍峨耸立,一片缟素。所有的金碧辉煌都黯然失色。
丧钟响,云板起,宫里默默各处挂上了丧葬的白幡,皇上突然驾鹤归西,无疑在这个八月的末尾添上浓厚的一笔白漆。
大行皇帝山陵忽崩,明面上未曾留下有关下任继承人的遗诏。几个近臣和宗室王爷为帝位继承争论不休,
熹贵妃带着苏培盛出面,说大行皇帝临终之时有吩咐,言昔日储君之人选,已写亲笔密旨藏于乾清宫正大光明牌匾之后。
苏培盛领着亲贵大臣去乾清宫取出。苏培盛让小厦子爬上梯子从正大光明牌匾之后取出一个锦匣,取出一诏密旨。
苏培盛大声宣旨,密旨内容大概是:皇四子弘历人品贵重,历练有成,宜承继大统。
苏培盛宣读完密旨后,又传给几个亲贵大臣,确认是大行皇帝笔迹无疑。
如此,宝亲王弘历君临天下已是定局。宝亲王已经是名正言顺的嗣皇帝,主持大局,让御前太监为大行皇帝收敛遗容,进行小殓,吩咐内务府布设灵堂,预行哀礼。
宝亲王府成潜龙府邸,府中妻妾格格如今都是名分未定的妃嫔了,自然要每日从潜邸进宫里,来为大行皇帝尽孝行丧礼。
王爷成了新君,王府一片混乱。
雨然趁着人人忙乱之际,用秘密渠道联系了家里,尤其叫和她最亲近的弟弟整理好那些收集出来的黑料,准备搞事。
头一件要紧的事已经托赖了家里人,雨然收拾了些必要的素净衣物,随大流的去了乾清宫前哭丧。
大行皇帝的一众嫔妃还住着东西六宫。长辈为先,宝亲王府一众妻妾格格都得按着规矩,暂时不能住进后东西后宫,还得窝在宝亲王府里。
现在后院的布局已经定下。富察琅嬅是嫡妻,一定是皇后。青樱前途渺茫,雨然和晞月静候旨意。
为先帝守孝,雨然换上了统一服制的挖片黑缎肩头的素麻白衣,卸下钗环,素着一张面孔去给先帝哭灵。
乾清宫内灵堂布置得十分庄重肃穆,白绫围幔,哭声四起。大行皇帝驾崩后头三日,每天朝夕两次举哀行礼。
乾清宫大殿外,太妃太嫔们素服一列,不停哭泣。
新帝的嫔妃是另一列,福晋富察琅嬅在前,雨然为次,青樱其三,晞月在最后,然后是一众侍妾。
哀哭两日,跟着司礼太监的口令跪,叩首,起。
富察琅嬅的动作行的一丝不苟。雨然排在富察琅嬅之后,跟着慢慢叩首起身,累了只能自己缓缓,好在没有动胎气。晞月面上哀戚,娇滴滴装乏力。青樱则是神色麻木的重复动作。
第三日早祭举哀,富察琅嬅由于不间断的操心处事,在哀悼十分身子晃了晃,有些不稳,莲心连忙扶住了。
莲心担心,轻声道:“主子娘娘,这离不得您,您先歇一歇吧。”
富察琅嬅摇摇头道:“本朝以孝治天下。我从前是嫡福晋,往后就是皇后,永远都得是后宫的表率。”说完端正身体继续,一点儿不肯松懈。
后宫太妃太嫔、新帝嫔妃、诰命夫人因为是女子,好歹举哀时晒不到太阳。而太阳明晃晃地晒着那边,朝廷大臣们站成一列,穿着素白衣服,毕恭毕敬。
马齐、张廷玉、鄂尔泰、高斌、讷亲、午格、那尔布站各按品级站着。
马齐明显体力不支。
好不容易挨到司礼太监说,“今日礼毕”,诸位大臣可以返家歇息了。张廷玉又使眼色,几个老臣聚过来,合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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