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道公孙家有双姝,貌美,且骁勇善枪。
长子公孙洋,喜穿劲装,走路快如风,端坐像棵松,刺绣不会,烧菜不佳,双十年华,还是个云英未嫁。
幼子公孙浪,更是贪玩成性,府内所有下人都当他是混世魔王,捉鸡撵狗,样样在行。所到之处,狗子狂吠,鸡不生蛋。
“哥,你猜猜我这个是什么?”公孙浪打小就喜欢研究些新奇玩意儿,也没见他弄出个什么名堂来。
“这不是就是大风筝嘛”公孙洋一见这笨重的大鸟风筝,便知道又是自家小老弟创造出的新品种。
“这是我设计的飞鸟,有朝一日,它便能载着我飞上蓝天,你们就敬请期待吧"公孙浪自信满满地夸下海口,鄙视老哥这种见识浅薄的人,只知道对人家冷嘲热讽。
“人家高手也能飞檐走壁”公孙洋不置可否地怼道,身手敏捷地攀上了院子里最高的那棵槐树。
“切,我的是能够在天空中停留,你这个算什么”公孙浪不屑地扫了一样自己老哥,他爱惜地抚摸着自己的飞鸟,显然旁人的打击他都能做到置若罔闻。
“那我就等着哪一天的到来”公孙洋坐在树干上,一只脚垂下来,就像荡秋千一样。这棵老树,很早之前是有一只秋千的,父亲老是在后面推着自己,笑得一脸温柔。
“哥,你在想什么呢?”公孙浪仰着头,看到自家老哥正不在状态,木木的,像是在发呆。
“没什么,娘亲三天后要续弦,你倒是想想办法怎么对付新来的继父吧”公孙洋纵身一跃,轻轻松松地落在了地面上。
“呵呵,我爹爹永远只有一个,就在土里,不怕死的就来招惹我”公孙浪把飞鸟放回房间里,留下了这么一句话。
“好小子,你等等我,桂花糕给我留一块”公孙洋赶忙追上去,任何人都休想虎口夺食,哪怕是自己的亲弟弟。
谢雨晨上午要跟玉生学戏,下午准时在青衣酒馆等无名前辈。
武功高强的人,总有几分个性。比如这个无名前辈就极喜饮酒,他一生喝的酒,比别人喝的水还多。
酒鬼分两种,一种逗人恨,就是酒品极差,他们往往生活不如意,就喜欢酒后发作,惹事生非;第二种便是李白之流,他们把酒问月,抒发着自己的才情,前辈就是后者。
“徒儿拜见恩师!”谢雨晨端起就杯,席地而跪。别人拜师当敬茶,无名前辈特殊,以酒代茶。
“我长春宗终于后继有人了!我无名剑法终于不会失传了!”无名前辈咧嘴大笑,有点儿夸张。她要是想收徒,徒子徒孙早就满堂了,不过是因为性格孤僻,想找一个对眼的,才耽搁至此罢了。
谢雨晨看着眼前的这个老顽童,年纪一大把了,还像只猴一样上窜下跳的,扯都扯不住。
青衣一边擦拭着桌椅,一边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这对常客。
她们几乎每天都来,雷打不动地坐在同一张桌子上,喝着酒,聊着相同的话题,真是奇怪的一对师徒。
残阳如血,酒招旗迎风飘扬。青衣站在门口看着年轻女子远去的背影,直至对方消失在巷口,才渐渐收回了目光。
梨园一到晚上,便活过来了。戏子怜人们都整装待发,只为了争夺更多的戏份。剧场如战场,这里每天都是没有硝烟的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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