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
残阳似血,峰峦如聚。
一点寒芒自远处而来,仿佛天外来客,眨眼之间已至山前,原来竟是一个邋里邋遢的中年男子御剑而来。
守山门的弟子见到,急忙躬身行礼,恭敬道:“师叔。”
邋遢中年似乎无暇顾及,并不减速,驾驭飞剑一溜烟飞入山门。
守山门的两个弟子司空见惯,却都暗叹了一声:“师叔不愧是师叔,也唯有他才能将咱们禁止在门派内御剑飞行的规矩视同无物。我们是不敢想的了。”
这邋遢中年一进山门,也不停留,只是边飞边从怀中摸出一大把黄纸符箓,也来不及细看,一把全祭了出去,那一把符箓顿时化作无数流光四散而去。邋遢中年撒完符箓,人已到了忘情崖上,这忘情崖顶只有一丛绿竹和一间歪歪扭扭的茅草房子,旁边却是一座大山,山上飞流直下,直如玉龙倒挂,气势惊人。这竹丛茅屋正在瀑布当间,那飞珠碎玉却是半点也溅不到崖上。
邋遢中年收剑落地,只见他不仅衣着邋遢,脸上的胡须也是长得乱七八糟,头发更是随便一扎,东呲一绺,西竖一绦,这样的乱法也还罢了,那头发却还带着一种莫名其妙的油光,上面也不知道落了多少尘埃。他背后背着两样物事——一样便是方才驾驭的宝剑,另一样却是一个半人高的酒葫芦。他那肮脏的左臂抱了一个绣花染血的襁褓,襁褓里不知是男是女,也没有半点声息。
邋遢中年一脚踹开房门,刚将襁褓放在一张铺满稻草的床铺上,屋外就已是“嗖嗖”连声,带着一叠声的相互询问——“师妹,你也被二师兄叫来了?”
“可不嘛?周师兄也来了?”
“二师兄到底是什么事情?居然把我们九脉十八峰都叫来了。”
众人窃窃私语中,一人已是开声叫道:“二师兄,把兄弟们都叫来,到底是什么事情?”
这话一出,人群里顿时叫嚷起来——“我海殇子可说明白了,再要我去抓鸡我可不去啊!”
“不错不错,还有帮你助拳打架我们可不干!你可是一贯都是得罪的硬茬子。我上次帮你和青衣客动手,现在胸口还疼呢!要不是我是个男的,若是瑶光师妹,怕是胸都平了!”
“凌风子师兄!你说什么!”
邋遢中年此时正巧出来,领头一个仙风道骨的顿时道:“师弟撒出传讯符箓,将大家召集到忘情崖来,到底所为何事?”
邋遢中年斜乜了领头的一眼,显出很不耐烦的神气来,沉声道:“瑶光师妹,你跟我来。其他人都给老子滚蛋。”
众人一愣之下,就有人要发怒,领头的叹了口气,道:“众位师弟师妹,老二就是这样一幅臭脾气,莫要见怪,都散了吧。”
众人都明白了其中缘故,又有人出面,都躬身行礼道:“是,掌门!”
第一章 **与天才之间
当天际第一抹阳光照进瞑离剑山的时候,忘情崖旁边的瀑布便有了彩虹。
一个少年提着一把烂柴刀从孤零零的茅草屋里走了出来。他身上穿着一件粗布衣服,腰里系着一根麻绳,发髻上的簪子就是从门口竹丛上随手撅下来的一根竹枝,光着个与他十二三岁年纪并不相符的大脚板走进了半山腰的树丛里。
他在这里生活了十二三年,从记事起那个养育他的邋遢男人每天不是喝的大醉就是在崖边舞剑。在他五六岁的时候也缠着那个男人教他练剑,但那个叫做沈凌戈的邋遢醉鬼却死活不肯教他,只是叫他去跟着外门弟子一块学习。
可是外门弟子能够学到什么?无非是一个指导教一群弟子粗浅的吐纳入门功夫和粗浅的剑法,练得好的也不过能够飞檐走壁,将手里的青钢长剑舞得如同滚雪球一般。这样的剑法如何能够跟沈凌戈那浑然天成的剑术相提并论呢?他去找沈凌戈发牢骚,沈凌戈听完后说道:“你这小子眼光不错,可是千仞之山起于累土,通天之木必有根基。你现在连一点根基都没有,我就算是有千种手段,万般能为,教给你你也学不会啊!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去跟着外门弟子一同学习,等你有所小成的时候我再教你。”
少年愕然道:“义父,为什么要我去外门跟着他们一起学习?我听说瞑离剑山的弟子有内外之分,这外门弟子学的都是一些粗浅的东西,远不如内门精深啊!至于各峰峰主又有真传弟子,我也听说义父在山门里面辈分不低,怎不直接教我?”
沈凌戈听了之前的话还不怎么样,等听到“真传弟子”这一节,忽的暴怒起来,道:“你这小子哪里那么多废话?老子叫你做什么就做什么!再乱问,老子砂钵大的拳头不是玩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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