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龙追上沉妤的时候,她正跟一人对打。
以小白龙的视角来看,沉妤被死死的压制了。
“老娘不发威,你拿我当病猫啊!”沉妤送出一掌,却被对方轻易化解,并将她的掌团成拳握在手里。
事情要从一刻钟前说起……
沉妤一路草上飞树上飞,一路呸呸呸,她想快点奔去城里找水漱口。
正满心烦躁地飞着,迎面蹿出一人,沉妤往左,他也往左,沉妤往下,他也往下,最后刹车不及时的两人撞在了一起。
单说这,爱好和平的沉妤是不会动手的,关键是那人爬起来后的动作,先是像模像样把沉妤扶起来,又伸手要往她身上摸,这一下让她想到了某些不好的记忆以及某个她准备再见之时打他个满地找牙的人。
仔细一看,这凸出的颧骨,这一脸尖酸刻薄的样,除了不弯腰驼背了,可不就是五年前在她衣服上蹭某种不可描述的液体的人吗?
“死太监!”沉妤一声怒喝。
原本满脸歉疚,摸着沉妤的胳膊暗暗荡漾的成一剑瞪大了他不大的眼:“你说啥?”
沉妤自认学了五年功夫,一心只想着打他个满地找牙,又对着他喊了一声“死太监”,同时双手握拳,狠狠朝他打过去。
二人缠斗起来,你给我一拳,我给你一掌,你踢我一脚,我踹你一下。
成一剑虽然没用剑,但他内力深厚,等闲的拳打脚踢根本伤不到,沉妤虽然内力深厚,但她的内力只能用来震碎别人的经脉,在这种比谁更抗揍的打斗中一败涂地。
最终,再不甘心也被脸朝下按在了地上。
救主心切的小白龙当场不干了,如猛虎下山一般冲过去,照准成一剑屁股就是一脚。
两个鼻孔朝着松了手嗷嗷叫的成一剑喷气,像头发了疯的牛一样。
成一剑不顾沉妤的白眼,弯着腰躲在她身后:“那来的野马,快,快上,揍它揍它……”
“揍你大业,这是我的马!”
……
不打不相识。
沉妤一边往嘴里丢花生米,一边抖腿,感觉自己像极了江湖浪人。
成一剑坐在她对面,腆着脸问:“你多大了?”
沉妤夹口菜:“怎么?想给我当徒弟?”
成一剑眼珠一转,口里喊道:“师傅在上,徒儿有礼了。”
他嘴里说有礼,却没有行礼,一直坐在凳子上,用他猥琐的眼神看了看沉妤:“你这么年轻,叫师傅就叫老了,多不好。你看,我现在是武林盟的正盟主,要不你来当副盟主,那我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把一生所学传授于你,怎么样?”
沉妤夹到了一块伪装成鸡块的姜,把它丢到地上喂店家的狗,那狗嗅了嗅,竟然跑开了,是太聪明没被骗,还是吃剩菜吃挑了胃口?
“我学你的武功干什么?”
“天之骄子,天纵奇才,天赋异禀、天资非凡,你这一身根骨可是百年难得一遇,不学我们成家的绝世剑法,那是天下武林的损失!”成一剑越说越激动,后来索性站了起来,拍着桌子对沉妤说。
小店只是路边很普通的一家歇脚小店,来这儿吃饭的也多是些平头百姓,听到的大话,也大都是偶尔来的保镖送货的说的日进千金、锦衣玉食之类的,乍一听到听到传说中的“武林”,耳朵都一个个竖起来了。
沉妤不想被当猴子围观,只能拽走当了猴子还挺享受被围观的成一剑。
“听说过摘星楼吗?”沉妤牵着成一剑的袖子走在荒无人烟的小路上。
成一剑眼前一亮:“当然知道!那可是武林人的圣地,传说那儿有数不尽的秘籍功夫,能习得一本,便可独步天下!”
沉妤还真不知道什么时候专门养杀手的摘星楼成了圣地,那儿叫做坟地更合适。
“现在的摘星楼楼主,是我。”沉妤脸色淡淡的,偏头去看风景,深绿色的麦浪滚滚,路边隐约可见一些牛羊粪便,想必不远处应当有座村庄。
“啊?”成一剑的眼又瞪大了。
“不过,你要请我去当副盟主,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你得——”沉妤吊他,“替我去送信……”
***
沉妤骑着小白龙,成一剑在后面吃土。
“停!停!我跑不动了,跑不动了——”
作为武林盟盟主、绝世剑法的唯一指定继承人,成一剑有个硬伤,就是轻功不行——他生下来就一条腿长一条腿短,虽然经过后天的调养,平日已经看不出来了,但比速度是比不过日行千里的小白龙。
“吁——”沉妤扯扯缰绳停了下来,这新买的缰绳握起来有点硌手,于是沉妤又扯了扯,扯得小白龙眼里冒泪花。
“是你说不帮我去送信的,那我就只好自己去送了,既然跑不快,就别追,事情急,我总不能总是停下来等你……”沉妤坐在马背上,围着半蹲着撑着自己膝盖休息的成一剑转圈。
“我投降,我认输,我去送信还不行吗?说话算数,等我回来,你得跟我学功夫!”
“一言为定!”沉妤大笑,一甩袖子扔给成一剑一封熏了香、画着花花里胡哨的信——里面特意说明了信是她重写的。
成一剑露出一个尖酸刻薄的笑:“借我马用用呗?”
小白龙扬起前腿,一声嘶鸣不顾沉妤的拉扯就跑。
风里传来沉妤的声音:“绿水之泮,咱有缘再见——”
成一剑满脸土,手里举着信,觉得自己可能被坑了,绿水是哪儿?有缘再见?更可怕的是,莫名其妙他就要回去了,刚从宫里脱身,又要回去了!又要见到某个好无人性只知道压榨他的人了!他摸摸自己的脸,觉得下次再见到这篇自由的没有奴役和压迫的天空,可能得下辈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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