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雨初霖,踏在脚下的是层层叠叠的离别之情。雨把土壤打湿,落个松软,渐渐儿雨急,把地都给淋秃了,人滑了下,跌入水坑里,溅起一摊水。
衣被泥水沾染,湿透透的,手上的伞也跌落掀翻柄儿朝天,被雨淋湿的发下垂贴在额上,怅寥。
四周无个避雨处,遂依旧撑起伞来,带着包裹,可不能让里间衣服湿了去。
衣裙已经湿了,便不再小心翼翼,绣鞋踏入水中,从山泥地里往城里去。
其时城里无人,瓢泼大雨下只有打地的雨挥舞着力气。急急到一檐下躲雨,倒也不觉得孤独,只是觉得这雨下得烦些了,给自己带来许多麻烦。
雨稍歇,天边拨开一道亮光,这天气,还真是说变就变。走到一药馆门前,正好门开了,登时站上台阶,
“我开了。”
“来得真狼狈,进来吧。”
于室中的板凳上坐了,一碗热茶接到手中。传来的暖意可不止一点半点。
伛偻的老人,半白半黑的发用布带扎了个球在头上,黝黑的皮肤和纵横的皱纹看着是凶相,但从他动作的节奏来说,又是足够温和了。
少女安芜放下茶碗。
“老伯,我想求你…”
“你想求我帮你?不可能。”
“老伯,你帮帮我吧,除了你,我找不到任何人了。”说着就从椅子上离开要给人磕头跪下去。
“且慢且慢,你这是做什么!不是我不帮你,是没有办法帮你啊,你或许可以去找沉水轩的轩主君如墨帮忙。”
“君如墨?他长什么样?”
“就画上的那样。”老伯拿起拐杖指着壁上的画说。
“是那样。可我该怎么找到他?”
“随缘喽,我算了一卦,今天你就会遇上他。”
“你的卦好像总有偏差。”
“爱信不信。”
安芜屁股没坐热就被赶了出来。这身衣服还湿着,都不让我换身衣服再走。雨初霁,城里人也少,于是安芜把包裹搭在一肩上,大摇大摆地边走边拧着自己的衣服。
突然一声惊叫,从马车上飞出一个人来,把她整个人扑倒在地,摔得整个骨头都要断了似的。
这是个男的,这男的长得好像,君如墨!安芜脸上有惊喜,还没等她说出话来,男人就起身向内巷跑去。
安芜此时也顾不着什么断骨散架了,提着包裹就追上去。
“哎,你等等。”
安芜也是个不放弃的,愣是追了好久跟上了人。
“你跑什么呀。”
“懂什么,有人追杀我。”君修白叉着腰喘着粗气说。
“你是君如墨吗?”
“啊?你是谁?”
“我是安家的小女儿,特来求沉水轩轩主一事。”
“安家啊,你说,什么事?”
“安家栖身于沉水轩已久,历来都帮着做些转运货物的活儿,可是前些日子,天阳的人找上门来,不仅抢走了那些要送的货物,还将安家满门屠尽,我恳请轩主为我安家做主啊。”
“又是天阳阁,那帮家伙最近愈来愈无法无天了, 不过我帮不了你,我不是君如墨。”
“可你。”
“我长得和他一样,再会。”
说完双手扶着后脑勺迈步走远。
“等等。”安芜伸开双臂挡住人,“你一定有办法找到君如墨的对不对?”
“不对,我最怕麻烦事了,你别来烦我。”说完绕过人而走。
安芜后退一步再拦,“你要是不帮我,我就让这里所有人都知道你在这,到时候你位置暴露了,追杀你的人也会知道你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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