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机会,看清楚这个世界的面貌。
但这样的场景也不过几秒,人在里面察觉不出速度有多快,但如果有人在外面看,就能看到云梯内,一道透明的小方块在飞速上升。
江年觉得这是要到天宫去了,本来也想问些什么,但问了也做不了什么准备,索性就不问。
抬脚踏入漂浮着云丝的地面,地面有点像被海水冲刷得很圆润的石头,有种浑然天成的浑厚在。如此大的一面地,无丝毫裂缝与不齐整,只有上面古老的文字似在呐喊着什么,但它又是沉寂的,只你看着它就能感慨万千,但却别妄想理解它。
脚踏上地的时候,传来回声,清晰如敲钟,回荡的气流扫过衣面,如同平静的水面被石子猛地震碎,但顷刻间恢复平静,现在也是这样,虽然感觉什么都没发生,但那由内而外的震撼,却令人身躯就将要伏倒。双脚颤颤巍巍的,多走一步那种无力虚脱感就加重一分。心上怕着,连平常的行走都做不尽好。额间凉风阵阵,像是是要把虚汗赶走。双目发涩,指甲微颤,哭不得,喊不得,那中绝望惶措的感觉,江年这辈子也不想再体验一遍。
心上的坚韧支撑着在她看来早已不受她掌控的身子前进,似灵魂要卸掉无用的躯体而去,但那躯体却咬住她的灵魂,两者成畸态并行。
慕水寒不知何时已没了身影。四处并无一物,只余江年在其中挣扎。地面上渗出黑色如墨水般的液体,江年垂地的雪白裙尾渐渐被染上墨色,但却自然而上生出朵朵鸢尾模样的墨迹,浓淡相宜,如同画作。江年的头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成深蓝色,那双眸子也仿佛被镶了钻似的变成冰蓝色。长光从顶上倾泻,她的衣服又被夜空染了色,高贵绝伦。
昏迷的姑娘躺在空旷的地面上,露出来的脚踝和手挽都被黑色墨丝缠绕着,周围本身洁白的云丝也由白转黑,继续它们周游地面的工作。
一双洁白的长靴踏入此境,那红色的大袍在身后跟着他的脚步,墨色长发被撇至一肩前,及膝的长度铺展出绸缎般的光泽。细长的凤眼此刻没有一丝温度,透露出无限英毅之气,这,就是天界天使的风范。
拿出朵莲花模样的法器,随他手高举,莲花在空中放大绽放,江年被放入里面,随后莲花收回他手。
这修冥台,可是等了几百年的圣人了。也罢,也只等一次了吧。身子腾空离开的同时,将修冥台收起,于他手中,是一个有如砚台模样的呆石头。谁能知它内里蕴含着什么样的能量呢。
拿着两样东西,往天殿复命。
在天帝的明鎏堂,天帝喻华身着金色的长袍,头上的冕此刻正摆在案上,显然是刚从朝上下来。他仰望着一壁锦绣河山图,眉毛紧拧着。
“天帝。”慕水寒走进,在他身旁和他齐站,随着天帝的视线看着那幅画。
“你来了,事情办得怎么样。”
“都妥了,只是,你真舍得?江年可是你亲生女儿。”
“不舍得,又有什么法子呢?你别告诉她真相。”
“哪能一直瞒得下去?”
“她要走上巅峰,就得断情绝爱。”
“本就没有的东西才愈是会去得啊,怕最后也是背道而驰。”
“希望她能负起自己的使命吧。”
“那、并不是使命,是你的一厢情愿。”
“我意已决,你多照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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