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交锋

江怜出生的时候，帝华宫周围飘飞大雪，天边乍现清光，这清光维持了七日有余。清光在的时候，遮挡住了阳光，所以那七日，帝都风雪交加，树木被冻成冰靶子，而江怜，却并不怕冷，她那眼神，好像比这恶劣的天气还要冻人。

当她会说话时，她叫的第一声母妃，是对灵妃。其实，灵妃喜欢江怜胜过喜欢江暖，但这要在江怜心思纯洁的情况下。若说小时候，江怜和江暖也是同进同出，同寝同息，似亲姐妹一般。可变故发生在一天清晨，江暖一夜醒来便好像失了半份智力，变得呆呆傻傻，开始江怜还觉得江暖能恢复，便还是对江暖好。但最后她也丧失了希望。灵妃也渐渐在这个时候看到了江怜对江暖的疏远，于是江怜和灵妃母女算是彻底无往来了。

至于瑶妃，江怜看不上瑶妃那软弱的性子，并不承认那是她亲生母亲，不过是借了她肚子下凡。是的，江怜本该降生在灵妃肚里，这也是天帝的允意，但江暖却抢先一步。弱肉强食，江怜自然不会有什么意见，但上天又夺走了江暖的半份智力，这就怪不得她了。本想依靠江暖巩固自己的地位，按现下的情况来看，也只能取而代之了。

没想到江怜身子里还遗存着这些记忆，看来灵魂和躯体的契合还是需要时日的。不过这记忆里对瑶妃的描述可是少得可怜啊。灵妃也只是匆匆一面。直觉上，江年觉得她第一次梦里的母亲不是这两位中的任何一位，而那孩子，到底在哪呢？

女人和男人的嬉闹被入内的三人打断。江白恭敬一鞠躬，“慕天使。”

“免礼。”

瑶妃躲在江白背后。

“母亲。”江年唤了一声。

瑶妃有点惊诧，“怜，怜儿。”

江年上去拉住瑶妃的手，瑶妃在对上江年眼睛的那一刻，眼神一变，看向江白，此时江白正和慕水寒谈话。江年意会，紧了紧瑶妃的手让江暖上前。

江白没有注意到那个江暖实际上不是之前回来的那个江暖，还以为是顺道带客前来禀报。

江年站在江白后面，以眼色示意慕水寒江白有问题。

“江王，您怎么评价你的两位女儿？”

“这…各有风采。”

“那你又怎样评价你的两位妃子？”

“都是心中至宝。”

“听闻暖公主前年病了一场，至今是否安好？”

“劳天使挂念，已经好许多了。”

“那本使有个提议，就于明日将暖公主同怜儿一同，嫁与我罢。”忽然打开折扇，没给江白说话的机会，径直走出门，留下一句，“怜儿今日劳你们照顾了。”

瑶妃牵着江暖，后头跟着江年，迎面撞上了灵妃和身侧跟着的江怜。

双方约至水瑶轩，在荷花池中的亭子里展开第一次会话。瑶妃原是桃花仙，现在身份转变后倒是神气不少，不过说到底也是个没见过大世面的小仙罢，江怜带着这个拖油瓶也不知是喜是祸。现在一个脑袋对三个脑袋，江年觉得胜券在握。

灵妃率先发出攻势，“你说我儿江暖在你们手中，我才忍你们那么久，今儿个倒是要找你们好好讨个说法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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