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入瓮

晚上还可以再入梦一次。江年和江暖是一同睡下的。

江年躺下去后的一瞬间才想起来，她该去问问江暖关于那个世界的大体背景的，这样又什么都不知道地进去，实在太失策了。

还是从天界往慕水寒住处的那条路。江年跟在慕水寒身边，她刚过来，所以脚步难免一顿，慕水寒及时扶住了她。但她也在这时注意到了躲在石像后面的江暖。

这到底是江暖还是江怜？而自己又是谁？现在原世界里的她、她世界里的江暖、和现在这个世界里的江暖实际上是她现在身体的原主人江怜长的一样？真是麻烦。

那个躲在那的或许是真正的江暖，因为江怜已经离开了。江暖和她一同入睡，大概也跑到这个梦里了。

趁慕水寒扶她的间隙，她低声问慕水寒，“那个石像后面是不是有什么人？”

慕水寒把眼一瞥，回道：“并无人。”

江年走过去石像旁边把江暖牵出来，跟着慕水寒走了。

慕水寒虽觉得江年有点奇怪，但也没说什么。

慕水寒住的地方叫清水宫，绿竹环绕，到处是假山假石的观景台，山石边必有一锦鲤池，也必横着一道桥。江年觉得这里的景致处处都一样，但慕水寒却坚持说不一样。自认为观察力一绝的江年不服气了，“哪不一样？”

“池底石头的质地不一样。你看，这处是翡翠，走了几里环境一变，这处是黑曜石…”

“难道这宫里的地底都是石头？”

“不是，自然是找人打造的。”

“可为什么要把景致都做成一样呢，你不会迷路吗？”

闻言慕水寒眉头一皱，“世人都知道我慕水寒有识石的本事，我的能力就是吸收石里的灵气为我所用，你竟然问我这种问题。”

“我…我才疏学浅，并不听闻外事。”

“怪了怪了，你江怜在知行书苑的才名可是举世闻名，倒是你那个同父异母的姐姐江暖大字不识一个，全书苑的笑话。”

江年气了：“你凭什么这么说人家，她怎么样不用你来说道！”

慕水寒揉揉江年的头算是顺气，“你不是最和你那个姐姐合不来么，怎么反倒为她说话？怜儿，你今天怪怪的。”

“你不是觉得我没有杀江暖吗，怎么我为她说话你感到很意外？”

“你毕竟还是江怜的样子，所以我会不觉把你当成她。好吧，你到底是谁现在可以说了吧，否则到时候我也帮不了你。”

“我是江暖。”

“你不是。”

“我是，我可以证明，我知道江暖的所有事。”

“如果你是想让你旁边的江暖把事情都告诉你的话，你确实可以让我以为这样。”

“你看得到她？你骗我！”

“不，准确地说她不是人，可以说是亡魂。江暖已经死了，而你，是谁。”

“那你是否知道台上那个江暖是江怜？”

“我曾那么想过，但你，真的很像江怜，可你少了她那份狠辣，或者可以这么说，你是完美的江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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