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一场梦。”口中喃喃,脑子里还是梦里的景象挥之不去。江年有预感,这和往常做的梦绝对不一样,但梦醒了后她也没处再寻。
梦中的场面她只记得片段。
是片云雾缭绕的地方,像是天宫,但这里的房屋建筑清一色银白,没有绚烂夺目的颜色,甚至连绿色的草木都没有。建筑的材料很像那种铁皮,类似于飞机的外观。整个地方说不清多大,但这些犹如日式别墅的银白建筑到处都是,错落有致,栋与栋之间有长长的走廊连接,房屋围成的小块空地,缭绕着翻滚的水汽,没人知道这下面是什么,可能什么都没有,但绝对不是可以踏足的地方,很容易让人联想起底下就是万丈深渊。
那时,在宽大的屋内,一个美貌的妇女抱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孩子,跪坐在屋子中间,而她,坐在两人对面。那时的时光漫长又充满幸福,因为眼前的女子就是她梦里的母亲,她们似乎很开心,在闲谈着一些小事,其乐融融。可是变故也是这个时候发生,外边传来轰隆隆的巨响,房屋在坍塌,母亲站起来拉着江年往外跑,同时紧紧护着怀里的婴儿。这里没有可落脚的空旷地方,只能沿着走廊跑,可是走廊也在塌陷,江年被母亲推向空地中的水汽里。她伸手要向母亲的方向抓住什么,可没过多久眼前就一片朦胧,只有身体不断往下坠的感觉,还有母亲最后的话:“江年,活下去,找你父亲。”
找父亲?是啊,可是梦里从来没有出现过父亲,这是她醒来后想的第一件事。她这一落就把自己落醒了。
不是没想过要重新躺下继续这个梦,但眼下要紧的事还是上学。课上老师的话在她脑里仿佛是回音,她因为在意梦里的事而把那些音滤掉了。
手里转着笔,在纸上刷刷刷写下她的思路,母亲、那个孩子、父亲、那个奇怪的环境和那场变故。想到的可能在脑子里一遍遍回放,可是依旧没有半点头绪,她想,还是要做场梦才能明白。
“江年,你来回答下这个问题。”
她感觉有点烦躁,但还是乖乖站起来,淡淡扫了下黑板上的题目,讲出了标准答案,然后咻地一声坐下。老师这才看出江年今天心情不好,讪讪地把话头转到讲题。江年这孩子,脑子很好,就是脾气有那么一点暴躁。她要是高兴了,就皆大欢喜,要是不高兴,全会的题交空白卷也是常事。同学们对这样的情况也是见怪不怪。江年在班上的人气还是挺高的,她也不是故意要拽,只是性格这样,而且她脑子那么好,说实话也没人管着她,捧着都来不及呢。
放学后,她跨上包,直直地往自行车棚走,忽略了许多认识的人的问候声。她现在脑中只有一件事,回家睡觉。自行车飞快地穿梭在路上,哪管什么红灯绿灯人行道,在保证安全的情况下,狂妄一点又何妨。她也是等不及了,这条路上的红绿灯就那几个规律,她早烂熟于心了,而且她觉得这个灯绝对是无人操控的,从它胡乱指挥浪费时间就可以看出来,对她来说,找几个安全的间隙穿过去是小菜一碟。
可是回到家,她面对着床,这个时候真能睡着?她犹豫了一下,还是硬着头皮躺下去,试试总归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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