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清晨和别的什么天没有不同。
只是天宫门前巡卫的天兵此时正和鬼界的将灵对峙。
一小兵匆匆跑去报告天帝,鬼兵压境。
天空上,无数灰蒙蒙的煞气盘旋游走,婴孩无眼的哭容在无声嘶鸣呐喊。好多都围绕在那些天兵周围,但它们又无实体,无孔不入地刺激着士兵们恐惧的神经,有些,已经双腿发软地跪地不起,有些不胜其扰但又无可奈何。
造成这一切的鬼王虞阑,此时面无表情,一身漆黑的衣袍睫唇,与森冷青白的面目形成鲜明的对比,令人不寒而栗。手握权杖,与下巴齐高的杖顶,两块灰白的嶙峋的石头,成半月状对悬,中间亮蓝法光衔固黑色水晶。
她长杖一挥,阴风乍起,掀扫众兵后退数里。
法力加持的音色直捣宫内天帝耳旁。
“鬼界虞阑,携万千婴灵,来天界讨个公道,因诉无门,出此下策,如有得罪,还望宽恕。”
字字铿声,天帝能听到,天界万众自能听到。
“这虞阑是疯了吗?”喻华扫落一地笔墨狼藉,愤愤对一旁的慕水寒发问。
“大军已压境,您还是冷静些想想怎么处理吧。”
慕水寒无视天帝的脾气,这也不是第一次了。
“这还能怎么处理,在还没引起反响前,把那些闹事的都砍了,看谁还有话说!”
“这事,毕竟是您理亏。”
“我知道,但这还不是为了那件事,我照他们要求做了,怎么这引起的烂摊子还要我收拾?”喻华手掌按住桌边,狠狠地拍了几下。
“从您答应他们的那一刻起,就和这件事绑在一起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后果,自然要您承担。”
“唉”喻华叹了口气,走出殿门,这天,是要下雨了。乌云蒙蒙的。当初那个决定,也是深思熟虑后才做的,究竟哪儿出了问题呢?
至宫门口。
“你何必咄咄逼人,我们都是一条路上的人,逼我,就能惩戒到该惩戒的人吗?”喻华直面煞气,这点东西,在他眼里还不算什么,身为天界站在最高位置的人,他不惧任何。
“我只知道,若我不做,便会一直违心下去,不逼你一把,怎么知道有没有变数。接招吧,我拼了我的命,也要死在正途上,为我所作所为,寻个判断。”
“以卵击石。”喻华接住直面而来的煞风旋,轻轻一挥便使之消失无踪。
“天帝威武。”天兵门士气高涨,齐齐呐喊出声响,一时之间,鬼兵的气势竟弱了不少。
忽然间,喻华于此时喷出一口鲜血,他手捂住心口,踉跄几步,声音艰难地说,“你,你下药?你和她,是不是…”
“正如您所想的那样,对不住了,为了寻找那罪的源头,我只有把你当做踏脚石,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哈哈哈哈。”笑声空灵,回响在天地间。
天边突然出现一披着红色大氅的男子。就着虚空缓缓踏步而来。
“你……难道……”虞阑不可置信,“你莫非就是背后的人?”
“脑子真是被烧坏了。”慕水寒展掌,酝出几道黑气,须臾间黑气成绳射向虞阑四肢,她便如提线木偶一样被慕水寒拉至身前,脖子被他狠狠抓住。
“你这死人样的东西,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竟敢上天界来叫板了?嗯?”握脖的拇指提起,一道黑刃割人下颚,“呦呦呦,血还是黑的呢。”力道加大,血染整只手。轻轻将手松开,人顺势滑落在地,“我要你, 永远说不出话来。”几道黑刃如镰爪爬击,将人震空平刺几洞血口,随即消失,血摊如湖。
慕水寒手上黑血未干,舌尖点上手背,“呵,倒是美妙的血,只可惜,不长见识。”
“天使万最!”无脑的天兵又在叫嚣着无意义的呐喊。
慕水寒上前扶起喻华,拉着他驾云去往顾闲月处,至于剩下的鬼军,就留给天兵好了,如果连个无首的乱军都打不过,那天兵也该换血了。
“你何必杀她?”
“杀鸡儆猴,你这气运我看是不久了,能挡一时是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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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人呢?”
“今早就不见了。”
“该死,那个小娃娃呢?”
“从早儿起就没见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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