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君华既死,凌不疑理应守孝三年而之前定好婚日也需往后延迟行婚,他已然做好独孤一掷的准备,不想连累女郎和汝阳王府,特意入宫面见圣上请求退婚。
文帝沉默不语,他的眼睛端详着凌不疑的面容,眼神飘忽不定似乎穿越了重重障碍落到了远方。
像,真像啊!他以前就觉子晟相貌没有一丝像凌益,反而越来越像霍兄,都说侄似舅,时局发展至此他再也没法自我欺骗。
“子晟,过往的一些事情你无需过多追究,霍氏一脉只剩你一人,朕希望你和裕昌能早日成婚开枝散叶,也好让你舅舅泉下有知。”
“婚事如期举行,你呢,就别想杂七杂八的事情,好好准备和裕昌的婚宴即可。”
“朕还听说你应了城阳候的寿柬,这才对嘛!父子之间那里有仇怨,还有成亲之前裕昌就待在长秋宫,你们可不能私下见面,不吉利。”
凌不疑闻言微怔,文帝的话如同锋利的尖刀戳在他的心坎上,血淋漓的疼痛让他忍不住颤抖,这一刻明白文帝言外之意。
他嘴唇蠕动一下似有难言之隐,终究还是没有如实相告,行过礼向圣上告退。
凌不疑出了宫门忍不住发出一声嗤笑,透着十足的嘲弄,他早该想到文帝何尝是真正善人呢?帝王权术果真非凡。
文帝下旨婚事如期举行,凌不疑身处热孝期按规矩婚仪不可铺排,皇后牵着女郎的手有些歉意。
“圣上一直催促你们的婚事,怕是望眼欲穿,只是委屈你了。”
女郎低垂双眸掩去眼底的晦暗,微微一笑,"圣上和皇后赏赐十几箱嫁妆也足够多,那里还委屈呢?"
侍者招呼侍女、仆妇们将东西搬进入汝阳王府宅,他额头上沁着细密汗珠,提高音量吩咐。
“哎哟!你们都轻拿轻放,这可是圣上特赐的。”语气里充满了嫌弃,“小心点!”
成亲的前日天空乌云密布,风雨交加,一片黑压压地笼罩在大地,仿佛要将整个世界吞噬。
汝阳王府灯火通明,侍女不悦埋怨该天宫不作美,忽然下起了雨,雨势渐渐大打湿了她的衣襟和鞋袜。
屋内,几位侍女都围在女郎身边服侍穿上喜服,为其梳理发髻试戴凤冠,看着铜镜中映照出的美颜,侍女们夸赞女郎是都城最美的新妇。
女郎脸色平静如水吩咐侍女们宽衣卸妆,换下繁复华丽的服饰穿上窄袖常服,让人准备一辆马车和一份厚礼。
马车徐徐停在城阳侯府,车夫掀起布帘对车内女郎说道,"郡主,侯府到了!”
城阳候大寿应是隆重大喜的事情,可她却没有听到任何丝竹之声,女郎握紧手心里的令牌,深吸一口气缓步下车。
她踏上台阶入府邸之后,映入眼帘而来的是一具具鲜血淋漓、血肉横飞的尸首,沿路每走一步都是血印。
女郎要寻的人,他身着黑衣手握长剑站在尸海之中,金戈之气令人窒息,察觉到背后有人这才缓缓转过身来。
四目对视那一刻,他笑着笑着却流下肆意的眼泪,他的低声呢喃,“迢迢!你不该来的。”
声音里好似强压着一头凶兽,却又无限温柔而深情的喊着她的名字。
笑是多年隐忍压抑终得偿所愿,而眼泪是因为凌不疑知道这血洗的一夜,予他和女郎而言再也没有了未来。
女郎一步步朝他靠近,他一步步后退直到退无可退,身后就是血迹斑斑的尸山血海。
她强硬伸出手勾住他的大掌,抬头望着凌不疑的眼睛,声音清亮,“我说过,我会陪着你,这次也不例外。”
屠戮城阳候府一事,对凌不疑恨之入骨的左将军听闻事情便率士火速前来捉拿,府门外层层士兵包围势必让凌不疑插翅难飞。
左将军眼尖看见凌不疑身影出现立刻命人放箭,利箭如惊鸿般朝来人飞射而去。
女郎眼睁睁看着一支利箭从眼前掠过,她甚至感觉到了箭头闪烁森冷寒光,只见凌不疑挡在女郎身前。
他手臂被箭矢刺伤鲜血顺着肩膀留下一条蜿蜒的红线,他眉头都没皱一下,长剑一划击落其它利箭。
女郎的突然出现让左将军措手不及连忙叫停,"都给本将军住手!"
“裕昌郡主!你怎么会在这里?”左将军惊诧万分。
女郎不回答他而是径自走上前,她同凌不疑并肩而立拿出令牌,"见此令如见圣,凌不疑犯罪自有圣上定夺!左将军莫不是公报私仇想趁机射杀他?"
左将军咬牙切齿否认,“郡主严重,微臣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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