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伽罗这一落水,倒是把元皇后好好的夏宴给搅和了,好在伽罗并无大碍,般若再三恭请,只说不要因她着顽皮的妹妹误了大家的好兴致,才将这些世家女眷们又复请回去。
殿中燃着龙涎,元皇后宫中偏殿也是富丽堂皇,雕栏画栋自不必说,那殿中摆设,无一件不是稀世珍宝,但般若心不在此,只问着太医,伽罗身子是否有恙,直到太医说伽罗只是受了些惊吓,夏日落水,也无甚大碍,她才放下心来,让太医开些药方,调理一二。
“阿姐。”那躺在床上的伽罗似乎为表示自己确无大碍,恨不得下床翻两个跟斗,可才下了床,站都有些站不稳,夏歌连忙扶住了她,“小姐,你可别逞强了,刚才,都快吓死夏歌了。”
般若没好气的看了她一眼,见她这疯疯癫癫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你好端端的怎么落水了?”只因伽罗素来胡闹,可也从未这等差错,泛舟小湖本也不算大事……她忽想起适才那站在石桥上的人,似是想起什么,“你有胡闹了,我说了,让你不要去招惹那个宇文护,你怎么就是听不进去。”
她走上前来,伸手揪着伽罗的耳朵,伽罗连忙吃痛出声,“没,我没招惹他。”又苦苦哀求,刹时,眼眶通红,看似都要哭出来了,“只是那个人,真的吓坏我了。”
般若手上力道松了松,自是心疼,又听得伽罗神色惊慌道,“阿姐,你不知道,那个宇文护的眼睛,是蓝色的。”她唯恐般若不信,还指着那雕花镂空瓷瓶,“就是那种蓝色。”
“小姐,那是因为……”夏歌竟也知晓这其中缘故,附耳上前,告知伽罗。
“啊,原来宇文护的母亲是……”伽罗这话还没说完,那樱唇早被般若给捂住了。
“你管这些做什么。”般若更是有些恼了,只怕她一言不慎,这隔墙有耳,更添麻烦,“人的出身不能选择,可做什么,却是能选择的。”
“小姐。”春诗忽然站在门外喊了声,般若回身看去,正见许久未见的宇文毓站在门口,有些局促,还揪着袖间摩挲,低着头,“听说,听说伽罗妹妹落水了,我担心,来看看。”
般若穿过翠羽屏风,过了那挂着牡丹花图的侧墙,“多谢宁都王殿下关心,不妨事的。”
宇文毓听她声音,好似清泉击石般好听,他沉吟许久,忽道,“我,我也不光是来看伽罗妹妹的。”
“哦?”她微拖长了音,嘴角微微扬起,正是个这世间男子最喜欢的笑靥。
宇文毓一时愣了神,只看着独孤般若发愣,“圣上说,独孤将军可能过几个月就要回来了,我,我想问你……”他忽然顿了顿,又不敢开口了。
“阿毓要问我什么?”般若笑的越发动人,见宇文毓还是不说话,又唤了声,“阿毓?”这一声却是要多好听有多好听。
宇文毓却再问不出口了,“我,我先走了。”慌不择路的回身,倒险些撞到柱子上。
见他身影远了,般若的笑意刹时收敛,拂袖回身,再不见适才神色。
“阿姐。”伽罗却把这情景看的一清二楚,“宁都王他……”她笑的开心,“多半是喜欢你,你瞧,你一笑,他魂都没了。”
般若却不搭理她这话,只是接过刚送来的汤药,又转而递给伽罗,“自己喝。”可却连蜜饯都不给伽罗。
宇文毓早就三魂丢了七魄,但抑不住的笑意,耳边只回荡着般若那句“阿毓”,才走了没几步,就听得咫尺之间,有人冷笑一声,他抬眸看去,“阿护哥,你怎么在这儿?”
宇文护临风而立,似在这儿站了许久,叉着腰,嘴角荡着些戏谑笑意,仿佛适才一切,他都看的分明,可虽笑着,眸间神色却多有几分愠意,“阿毓,这么开心?”
宇文毓怕极了他这似笑非笑的样子,心想怎么就遇上了这么个煞星,又想刚才宇文觉说的话,独孤信马上就要回京了,就不怕压不住宇文护,于是壮了壮胆,轻咳道,“没什么。”
宇文护欺身上前,宇文毓下意识往后头退,这一退,脚步有些踉跄,宇文护更觉好笑,快步上前,正与他擦肩而过时,忽低声道,“就你这样子,还想着独孤般若……”
宇文毓不可置信的看着他,见他神色悠然,眸间那瞳孔,依旧妖邪。
后头哥舒紧随其上,也狠狠瞪了宇文毓一眼,手上那把寒剑,微微一偏,宇文毓刹时不敢动分毫,只眼睁睁看着宇文护如入无人之境的往那殿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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