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一头乌丝垂在青衫上，简单的发髻上插着两根再普通不过的白玉簪子，微风吹过头顶的桃花般般飘落，撒在青衣乌丝之上；熟睡中的少女砸吧着嘴，手中的手也早已落在地上。

院门轻轻被推开，进来那人面如冠玉温文尔雅，面带浅笑，一袭月白色衣衫好似画中人。

少女揉着睡眼，起身甩了甩被压的发麻的胳膊，回眸一笑：“回来了。”

这是萧凝与澹台烬相伴的第十二年，也是萧凛离开的第三年。

澹台烬点头顺手替萧凝取下发丝上沾染的桃花，轻声道：“萧凛回来了，晚上安排了夜宴。”

澹台烬不查萧凝却看出澹台烬的喜悦或许还有些茫然，萧凝开心叫好：“他可终于回来了，都说时光飞逝这三年我却是度日如年。”

如今天下太平，很多王公贵胄都会把家中子孙送到极大修仙门派去历练，萧凛一贯是盛国王孙贵子效仿的楷模自然不例外，三年前去了不照山。

自打十二年前萧凛来过他们住处，五皇子那群人再也没敢来欺负过他们；而在这偌大盛王宫里也只有萧凛对他们以礼相待，自然关系也就亲近些。

学堂里萧凛会教澹台烬不懂的问题，回住所时澹台烬又会把所学的知识尽数交给萧凝，也正是这样日子才逐渐安稳下来。

按三年前澹台烬的话说就是他们以为学着萧凛的样子就会招人喜欢，可是三年前萧凛去了不照山当日，五皇子萧凉那群人又找上门来，一如少时那样揍了他们一顿；这时两人才明白这些年是因为萧凛庇佑才会让他们有了安稳的生活。

澹台烬总说自己不正常是个怪物只有学着萧凛的样子才让他觉得自己像个正常人；萧凝明白其实澹台烬自己都不知道何为正常人，那只不过是他的执念。

在萧凝心里他就他，是独一无二的澹台烬，是那个不懂任何情绪的小傻子。

……

萧凝看着澹台烬脸上有些擦伤无奈道：“那群蠢货又欺负你了？”

澹台烬没做声往自己房间走去，萧凝停住了脚步，虽说他们一直住在这个院子里但萧凝来到这里时住的就是偏殿，如今她们孤男寡女自然更要注意分寸。

萧凝叹了口气转身向自己房间走去，如今连她自己也分辨不出对澹台烬是何感觉。

喜欢还是习惯了陪伴？

她只是心里一直记得澹台烬说过，你能一直留在这里陪着我吗？

虽然这已是十多年前的事了，但她一直记在心里，只因为在这里她第一次感受到“家”的感觉；日日有人牵挂着她有没有吃饭，学习的东西温习了没……

萧凝看着镜中的自己渐渐出神个，只因为这张脸与她记忆中母妃的样子极其相似，薄唇，桃花眼就像旁人骂她的那样，看上去就是一副勾人的浪荡样。

她拿起一直珍藏这的那副鎏金发冠，这还是她及笄时月莹心攒了许久的银子送她的。

哦，月莹心在何处呢？想来如今还躺在后院那口枯井里，谁让她与旁人无异也想弄死她与澹台烬呢？

也怪月莹心自己不注意怎么就被澹台烬听到了，还偏偏端错了萧凝的碗。

萧凝嘴角一抹邪笑，拿起发冠带上，又是那副天真的模样；澹台烬在院中等她，换了套衣裳更显得气质出尘。

夜宴

两人并肩进来就惹来众人的目光，不认识的注意到的事两人那张成为上品的脸；认识的纷纷议论他们都身份。

“这是哪家的公子和夫人，当真郎才女貌。”

“这两人在一起还真是暴殄天物啊，怎么不知道造福众生呢？”

“啧啧，赏心悦目！就是这衣裳略显寒酸。”

“别国质子配厌弃公主，当着门当户对。”

“这两人怎么有脸出现在今日的夜宴上，这不是给六皇子传晦气吗？”

……

如此不中听的话比比皆是，只不过这些年他们早就听习惯了，全然不顾这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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