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真思考，认真糊弄

涩泽对自己现在的状态有点迷茫。

他应该是已经死透了才对，变成异能特异点这种矛盾存在时，他的记忆出现了相当大的问题，并在意识到真相的瞬间进一步崩溃，只等着被击败后彻底消亡——本该是这样的才对。

可现在他却像是个没事人一样能吃能睡，不是什么幽灵鬼魂，也不像是在做梦。

“你……为什么要救我？”

涩泽依然保留着记忆，所以哪怕对方的模样早已和生前所见有了极大不同，也不难意识到眼前这个人是谁。

当初送到特务科的时候，涩泽还是一副孤立全世界的样子，咋一听到对方发问，玖尔一愣，而后直白道，“不用觉得感动，我救你完完全全就是功利心，毕竟我们当初的情况你同为当事人相当清楚。”

“那你现在又是做什么？”

玖尔认真思考，然后认真糊弄：“你可以理解为我善心大发。”

涩泽：……行吧。

涩泽不会真的把玖尔这段话信了，不过既然对方没有正面回答，那就和忌讳这些没什么区别，而他现在就连自己的状态都未曾清楚，更不可能去处理别的。

既然要乖乖住下，那就住下吧。

科技地发展似乎越到后头越快，六年的时间足够出现一些新奇的造物，玖尔并不想离开自己家，但又不想给涩泽再腾一个地方，所以最后的卧室是玖尔塔里。

“你这个空间可以让活人进去吗？”

黑发鸢眼的青年不知怎么就出现在了窗边，旁若无人地开始和玖尔闲聊：“实不相瞒，其实我很想进去看看，毕竟亡灵生活的地方竟然是世外桃源，无论怎么想都很不搭。”

而玖尔看起来也很轻易地接受了这个一点都不正常的现象，一边继续按着雷蒙盖顿给恶魔倒酸芒果，一边回答：“不能，不可以，休想。”

“冒然进入那里轻则生病重则亡灵化，而我现在处理不了后者，所以给我忘记这件事。”

太宰挑眉：“哦？真的？”

玖尔：“真的。”

太宰点头：“懂了，你还怕我从你的亡灵们那里打听出一些你不想让我们知道的东西。”

原本在画风景画的涩泽不自觉慢了手中的笔，余光瞥见玖尔那面无表情的神态，忽然福至心灵地意识到玖尔心里正有那么一点点无可奈何的恼羞成怒。

“哎呀～现在安蒂特斯竟然都学会我那不怎么上台面的小手段了，真不愧是我在这世上最亲近的存在啊。”

被履行完自己职责的雷蒙盖顿逮着机会就往自己脸上贴金，趁亡灵法师因着太宰到来分心，一边说着一边就恢复成雾，将人里三层外三层包得严严实实，绝对让玖尔接触不到一点外界。

涩泽再次福至心灵地知道玖尔想要骂人，只是亡灵法师这几年来忙东忙西，根本没学会多少高雅骂法，通俗的又有点说不出口，只能在心里憋着。

有点可爱。

几乎是脑海里冒出这个形容的瞬间，涩泽就觉得这个念头诡异，毕竟他们根本就不是会想这到些的关系。

可有了特务科时的情况，涩泽认为现在好像也不是那么匪夷所思——毕竟当初他满脑子想的都是要回到这个亡灵法师身边，理所当然地令清醒之后的他都觉得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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