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AST：岁暮（12）

转移神格无法一蹴而就，只是需要满足的条件恰好顺着计划就能全部达成，因而一开始只被玖尔当做赠品顺手为之，哪想到最后反而成了决定性的王棋。

不过也幸好一开始只是赠品。

不然早就意识到他目标的太宰，肯定会察觉到第二重保险的存在，到时两个计划只会一起废掉，而他哪怕还有其他办法，两人之间的关系也不会是如今这般融洽。

所以……

真的幸好。

思绪在情绪的拉扯下逐渐跑偏，玖尔咬着勺子发散思维，本就长处不在脑力上的亡灵法师，觉得自己能够走到今天这步还真是幸运至极。

不过，自从来到这里后，他的运气好像一直不差。

玖尔忽而认真思索起自己这一场新世界旅程，主世界和这个世界的记忆合起来，四舍五入一下也有了十年时光。

一开始遇到的是中也，被打飞但遇到了织田作；后来被小羊出卖背叛，但也因祸得福遇到了敦。同居的芥川对他报有敌意，可在他武力处理范围；然后遇太宰、见Mafia、逢乱步、识武侦……沾世间百态。

那些危险在过往的苦难下不值一提，那些美好在曾经的黑暗中闪闪发光。

他的寿命很长很长，长到可以陪伴他们到生命尽头，长到可以坦然面对流逝的时光。

而后释怀，但不是遗忘。

“发什么呆呢？”

手中的空盘被这么一吓差点掉落在地，只不过在半空就被另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牢牢捏住边沿。

白瓷圆盘边缘一圈鎏金纹饰，顺着苍白指节往上是苍白依旧的肌肤和凸起的筋络，皮下静脉蜿蜒清晰可见，往上没入层层叠叠的绷带之间，像是薄肤为面筋做骨的扇面，道道青枝自然天成，恍然若琉璃易碎，细觉似青竹韧坚。

“在想一些过去的事。”

玖尔抬手将盘子接回，中也在他发呆的时候被信天翁拉回了『旗会』众人之间，一边骂骂咧咧没好气的样子，一边眼里又不带真切的厌恶情绪，热闹融洽地像是本该如此，而后也将一直这样。

织田和安吾注意到太宰视线转移也跟着看了过来，玖尔的言语笼统得可以指代许多，但好在没人有追根究底的意思，只是趁着辞旧迎新的时候，亡灵法师忽然有点想规划规划未来的事。

“太宰，你真的不考虑炒Mafia鱿鱼吗？”

玖尔一点都没压低声音的想法，几乎是话一出口就引起近场人员注意，远场的发觉近场静默后也疑惑望去。

还在场的Mafia人很难形容自己的心情。

曾经的同事在被先代除名两年后，反过来试图把现任首领撬走，感觉除了中也可能会想着开柏图斯庆祝外，其他人心里除了荒谬就是荒谬。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到了太宰身上，不知道意没意识到自己身为目光中心的青年眨了眨眼，用着相当懒散随意的语调“嘛～了一声”，停顿几秒后像是开玩笑般接续——

“谁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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