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AST：岁暮（1）

日出霏明，禽还云暝。

红叶尽落，霜雪覆林。

钟塔侍从要试探，玖尔也由着他们试探，「盗贼」的能力对他的情报网造成的干扰同样巨大，从旧日的信息检索中得到的消息，还没自钟塔侍从处得来的多。

玖尔在权衡后将灵蝶散至大陆各处，宣传官出于行程安排果断离开，中也倒是想留下来，然而太宰直接预判令他返程。

本就空荡的房屋只剩下亡灵法师一个住户，等待「盗贼」现身的时间里，玖尔回绝了组合不少邀请，并在完成了第九次拒绝后，于第二天早晨看到了明显是私闯民宅的金发青年。

对方看起来丝毫不觉得拘束，神态自然地就像是来到了好友的家中。

玖尔对不速之客没什么好感，想到对方来此的目的也没赶人，皱了下眉转头就去厨房给自己泡了杯牛奶，连着早餐一起端出来时，明显只有一人的份量。

对玖尔的态度早有预料的斯坦贝克接受良好，甚至还能单方面进行贯穿一整个早餐过程的寒暄。

玖尔面上把人当空气，注意力实际上从头到尾都没错过对方的话语，把有用的信息汇聚起来，重点只有一个：菲茨杰拉德会在今天下午三点亲自来访。

亡灵法师差点被牛奶呛住。

“我能拒绝吗？”

斯坦贝克微笑：“不行。”

这回倒是言简意赅了。

玖尔格外孩子气地切了一声。

象征性地把人送走后，亡灵法师浮在脸上的情绪在垂眸间淡了下来，抬手间紫蝶自虚空浮现驻足指节。

俄顷，少年宛若阴时皑雪般灰白的眼眸染上一层薄淡的阴翳，手指轻颤，灵蝶便又振翅归于虚空。

菲茨杰拉德的会面对亡灵法师而言算不上麻烦，只是实在懒得去和对方尬聊，所以他才会屡次拒绝。若真要见面，玖尔心里也没多抵触，能够轻易重创米国的战力就是他不用字字斟酌的保证。

窗外的树梢上挂着薄雪，远处是同样被银白覆盖的世界。

树木、草丛、街道、房屋……目之所及一片洁白，薄雪像是碎纸屑从浅灰云间飘落而下，风一吹便飘摇得越发零落。

一个半月过去了，就像是知道他正等着一样，「盗贼」依然没有做出任何行动。

若不是就连太宰都肯定对方没有离开米国境内，怀疑自己是被钟塔侍从耍了的玖尔，早在十几天前就会通过借道非法进入英国境内，与负责人进行一场友好交流。

“如果十天后还没有结果……”

哪怕会闹出大动静来，他也只能耗费精神力，进行一次能够覆盖全米国的地毯式搜索了。

玖尔长呼了一口气，整个人往后仰躺落在沙发垫上发出沉闷声响，伸手将正方形的黑白猫咪抱枕捞进怀里，顺势转身侧躺，正在从发梢褪去墨色的长发如绸缎般冰凉顺滑。

也不知道太宰生活情况如何，联系的时候说得太好让他实在放心不下；中也除了开头几天有些心气不顺，接下来似乎已经恢复了常态；不久前从织田作那里听说敦偶尔会在咖啡厅出没，而且神奇地和芥川成了好友……

算上善后需要的时间，十天应该来得及……不，算了。

三天，三天后要是还没消息就动手！

什么都不能阻止他回横滨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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