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人的恶魔

「欺负我很好玩吗？」

清醒的那部分玖尔意识正在揪着恶魔痛打。

【啊呀，那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雷蒙盖顿被打散成了气体的模样，但无论是他自己还是玖尔都知道，这只是雷蒙盖顿的另一种形态而已。

【与其用这种无意义的方式泄愤，不如想办法早点出去哦？而且你应该感谢我才对啊，我可是在帮你认清自己的情感呢。】

「你分明就是在故意找茬！」

外面那个玖尔怎么可能会因为这种话转移站队，雷蒙盖顿说这些除了让他感情上更为痛苦之外，根本不存在任何作用！

「我没指望你能帮忙，但就连安静看着也不行？雷蒙盖顿，我现在没心情和你吵架。」

【我当然知道，毕竟我们可是有着契约的关系，你现在的心情如何我大概能感知到。】

【意识对时间的流逝几乎没有概念，不同的情感和思想破坏着你的理智，几乎对现状无能为力但还是不得不挣扎的痛苦绝望——这些我都明白。】

恶魔的语调温柔而惑人，比起外面那个被篡改意识之后扭曲了思想的玖尔，祂更认同现在这个只能在灵魂的角落呼喊挣扎，但却清醒的意识。

这个被扭曲蒙蔽的人造表象，对祂而言并无意义，如果不是玖尔依靠自己的意志，分离出来了一部分清醒的意识，挣脱了异能的掌控，祂说不定在看够笑话后就会出手拨乱反正。

毕竟祂可不喜欢自己的东西沾染上他人的痕迹，这可比满足观看玖尔崩溃绝望的乐趣要更为重要。

恶魔啊，都是占有欲极强的生物，而祂可是更凌驾于所有恶魔之上的“雷蒙盖顿”。

【我亲爱的安蒂特斯，你还要坚持下去吗？你也很清楚，外面的这个意识是无法摆脱异能施加在他身上的影响的，哪怕你在灵魂深处再怎么挣扎也无法做到。】

【在异能的驱使下，他会深信这份记忆的真实，并被虚假的情感所左右。】

【还是说，你其实也没那么在意你的伙伴，所以就算你有可能成为伤害他们的刀刃，也不愿意为了他们而选择和我进行交易？】

「交易？——哈！我看是趁火打劫吧？」

如果可以，玖尔真想把雷蒙盖顿给挡在灵魂外面，让这家伙根本不能进来烦他——但不行。

就如他所想，灵蝶的异变预示着雷蒙盖顿和自己灵魂的交融。

虽然无论是他还是雷蒙盖顿，都不可能让这份交融再继续进行下去，但光是这一点的接触，就决定他无法再用灵魂的边界对雷蒙盖顿设防。

因为从交融的那一刻起始，他们在灵魂层面就已被视为一个整体。

【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可没有趁乱提价的想法，我只会取走你自己选中的代价而已。】

这几天雷蒙盖顿已经提了不下十次的交易请求，虽然每次都会被玖尔拒绝，但祂还是乐此不彼。

显然，这一次也不会有什么不同。

「趁我还能和你好好说话，滚。」

恶魔扬唇。

——看吧，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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