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
“公主,红山院宇文怀求见。”
“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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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公子深夜回城,是来向父皇‘献礼’吧,父皇可有怀疑?”
沈南歌到了杯茶,递到宇文怀面前。
宇文怀连忙接过,一脸受宠若惊。
宇文怀浅尝一口,小心翼翼的放下茶杯,方才道:“陛下并未生疑。”
“秋姑娘所作之物,栩栩如生,甚至能以假乱真,便是臣亲眼所见,亦难免混淆。”
“秋姑娘技艺之高超,臣甚为惊叹。”
沈南歌勾唇一笑,仿若被夸赞之人,是自己一般。
宇文怀见沈南歌笑容,嘴角下意识扬起,然下一刻,宇文怀眉头便紧紧皱起。
“只是,日前,陛下传书让赵东亭去攻打燕北,燕北没有防备,又没有定北侯坐镇,臣恐怕救之不及……”
沈南歌嘴角笑意更深,“瑟瑟同秋秋关系亲近。”
“数日前,瑟瑟便托秋秋制造数张定北候亲眷之面具,转交于赵东亭。”
“且于今日,本公主也收到了赵东亭有关战事的传书。”
“定北候一家亲眷皆被妥善安置在赵东亭军营的密道中。”
宇文怀颔首,再问,“那燕洵呢?我们可要放他回燕北?”
沈南歌摇头,“不,我们要把燕洵抓回来。”
“与其让他在燕北之地,被灌输要报仇之类的错误想法,还不如将他放在眼皮底下,好生看管。”
“那是否要将此事,告知燕洵?”
“我更想看到燕洵陷入绝望。”沈南歌垂眸,被遮挡住的瞳孔中,溢满冰冷。
“我不相信燕世城了。”
“发生了这种事,定北候难免与大魏生出嫌隙,仅是救命之恩,恐怕无法令他长久的臣服效忠,不生二心。”
“工具坏掉了,换一个就好,若是燕北的掌权人不听话了,换一个便是。”
“而燕洵自小在长安长大,与长安诸人皆有交情,他是最适合的人。”
“所以,为了更好的掌控燕北,我需要将燕洵牢牢的掌控在手中。”
“只要在他深陷绝望,走投无路之际,向他伸出手,这样,我才能成为他的光。”
“我不信男人的真心……”
九世的牺牲与付出都只是一场算计,这世上,或许只有疯子才会有毫无保留,不求回报的真心。
真心,即是疯子对神明的信仰。
她想要燕洵的信仰,首先,便要燕洵成为疯子。
而绝望,是让一个人发疯,最好的方法。
“我不要他的真心,也不要他的爱。”
“我要,他的信仰。”
沈南歌抬眼看向宇文怀,笑容温柔道:“怀哥哥愿意帮助卿儿么?”
听到沈南歌对自己的称呼,宇文怀一怔,接着单膝跪地,“公主所愿,臣誓死以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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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儿!”
翌日,天刚蒙蒙亮,元嵩同元淳一起,来到了沈南歌的宫殿。
“卿儿,听说宇文怀昨夜过来了,他来做什么?可与你说了战事如何?燕洵哥哥他们……”
一进殿,元淳便迫不及待的发出连珠炮似的询问。
元嵩也是一脸急迫,毕竟,燕洵不仅是自己最好的兄弟,还是自己妹妹心爱之人。
“我知道你们很担心燕洵……”
沈南歌叹了口气,缓缓道:“这样吧,我告诉你们外面的情况,但你们要答应我,不能冲动。”
元淳听到沈南歌的话,忙不迭点头答应。
“定北侯不知为何,带领少量的亲卫驻扎城郊,被宇文怀所杀。”
“而父皇早已传书让赵东亭去攻打燕北,燕北没有防备,又没有定北候坐镇,被轻易攻下,定北候亲眷尽数被俘。”
“至于燕洵,质子私逃,其罪当斩。”
“他虽已成功的逃出了长安,现在却正被宇文阀、赵阀、魏阀三大阀门追杀。”
“如今,就看他,能不能在三大阀门的追杀下,成功逃回燕北了。”
元淳忧心道:“希望燕洵哥哥能完好无损的回到燕北……”
沈南歌看着一脸希冀的元淳,心中突兀生出一丝愧疚。
她不能让燕洵离开。
淳儿怕是要失望了。
毕竟,那不过是仅一丝的愧疚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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