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推翻一位君王,坐稳新君的宝座,财富、名声、人脉、军权缺一不可。
可更重要的,是上一任君王的恶名。
只有推翻一位臭名远扬的君王,才不会成为野心家的下一个目标。
所以,就让她看看,白笙对魏帝对‘怨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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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幽台。
定北侯夫人一身白衣,表情坚定的出现在九幽台下。
这台上是她的丈夫和儿子,没有任何人比她更有资格验尸了。
宇文怀皱眉道:“夫人!是谁允许你来的?”
白笙看向宇文怀,“自然是皇上允许我来的!皇上已经下了圣谕由我来验尸。圣谕一会就会送到,皇上的圣谕你不会违背吧?”
宇文怀挑眉,似笑非笑的看了燕洵一眼,对着白笙做了个请的手势。
有时候,绝望中伸出的手,不一定会将你拉往光明,反倒会将其推入更深的,绝望的深渊。
燕洵,我定会‘助’你,成为公主手中,最好用的棋子。
感受更深的绝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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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笙眼眶通红,一步一步走过高台上装着她‘挚爱’的盒子。
行过半圈后,白笙发现了重伤倒地倒地燕洵。
“洵儿!”
白笙快步跑过去,将燕洵扶起。
“母亲!”
那个遍体鳞伤的少年,在看到自己仅剩的亲人后,终于红了眼眶,嚎啕大哭起来。
“为什么!”
燕洵哭着质问。
白笙心疼的将幼子揽进怀中,温柔的擦去燕洵眼角的血滞,轻声问道:“你相信父亲吗?”
燕洵哽咽着点头:“我相信!”
“那就不要问为什么”
白笙视线扫过高台上的贵族,在燕洵耳边轻声道:“这个世界上,不是所有事情都有道理可讲!”
“就像老虎吃狼、狼吃兔子、兔子去吃草一样没有道理可言的。”
安抚完了满身是伤的儿子,白笙转身走向那些盒子。
她打开了第一个盒子,盒中,是她的丈夫,她相伴半生的枕边人。
鲜血模糊了他的眉眼,发丝凌乱遮住了面容,双目紧闭掩盖了昔日的深情,唇色灰白的面容,在盒中看去,竟添了几分陌生。
“这是我的丈夫,燕北定北侯,大魏西北的兵马大元帅,燕世城!”
白笙摸着燕世城额上的伤疤,回忆道:“这里的伤疤,是当年齐王叛乱时,被人用剑刺伤的。”
白笙述说着当时的情景。
当时,燕世城孤身冲进皇宫,背着还是皇子的皇上冲破三千兵马围困的宫门,落得浑身是伤,半年后才能下床走路。
那一年燕世城才十七岁。
“这里,是白马关一战留下的。”
白笙一一拂过燕世城头上的伤痕,并自言自语般,述说着伤痕的来历。
燕世城功勋卓著,身上的每一道伤疤都是他保家卫国的印记。
当年皇上甚至高调宣布大魏与燕北‘世代君臣,永不相弃’!
在场的大多人因白笙的话动容,很多士兵更是流下了忏悔的泪水。
甚至,在不远处,阁楼中的魏帝,听到这番话,身躯亦是微微颤抖。
他与燕世城一同长大,情同手足,杀了燕世城,他也有愧疚与悔恨,可与皇权相比,那一丝手足之情,太过微不足道。
胜者为王败者寇!
魏帝眼神中充斥着病态的得意与疯狂。
他在皇陵中给他留了位置,有什么委屈与不甘,等自己下去后,自会听他诉说。
这时,白笙的声音再次响起:“这头颅是在长安城外,宇文怀大人你亲手砍下的!”
白笙咬着牙,恶狠狠的看向宇文怀,“你正当壮年,眼明如炬,你不会不认识自己的这把剑!”
“这个伤口是不是你砍的,这个人是不是定北侯燕世城!你会不知道吗!”
宇文怀捋着额发,得意的笑了笑。
“我确定,这个人是我的丈夫,是燕北的定北侯燕世城!”
白笙说罢,动作利落的盖上盖子,走向下一个盒子。
“这是我的儿子,燕北骁骑将军燕霆。”
白笙说着,看向赵东亭,“五月十五,赵阀将军赵东亭,以燕北百姓之安危,诱其束手就擒,并于长安城外,趁其毫无反抗之力之时,将其斩杀。”
白笙心痛不已,可还是要继续验尸。
“这是我的儿子,燕北虎威将军燕啸,二十二岁。”
“十三岁从军,跟随他父亲南征北战,三次讨伐北疆蛮人,上阵杀敌,誓死报国,从未退却半步!”
“他身上有四十多处刀伤,都是为大魏百姓而流!”
她的儿子们个个骁勇善战,上阵杀敌,从未退缩,这样的好男儿,年纪轻轻却无辜死在阴谋争斗之下。
“五月十六,赵阀将军赵东亭,以其兄长之性命,逼迫其束手就擒。”
“到了长安城郊后,被赵阀将军赵东亭,连同其兄长一起,就地斩杀。”
白笙含泪眼验完尸,抬头环视四周,众将士低头不语,氏族门阀们稳坐高台之上,或有动容,或面露讥笑。
白笙面容苍白,一字一句道:“这些都是燕北的战士,大魏的子民!他们背主叛国!是乱臣贼子!”
“宇文大人,你行刑吧。”
宇文玥沉声道:“即刻行刑!”
站在盒子前面的将士听见命令,双手拿起盒子,向鼎内奋力丢去。
看着盒子一个个被扔进焚化鼎内,魏帝眼中闪过一丝不忍。
“卿儿,桌上有两道圣旨,你选一道,带往九幽台吧。”
选一道?
即便有所动容,还是不肯放过燕洵么?
沈南歌笑了笑,另道:“儿臣斗胆,请父皇亲赴九幽台。”
“儿臣有一大礼,望呈交父皇。”
“哦?是何大礼?”情绪低落的魏帝忽然来了兴趣。
“一个,令父皇如数月之前一般,舒心愉悦的大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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