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白露

“今天，是最后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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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露，小雨。

雨下的不大，也下的不久。

约莫盏茶功夫，仅能润湿石板路，压下飞扬的尘土。

沈南歌推开门就看到璇玑正坐在床上，发丝散乱，睡眼朦胧。

“琉璃？”

/我为姑娘洗漱吧？/

“嗯，好。”

不久后，璇玑便已在沈南歌的帮助下收拾妥当了，此刻，璇玑正坐在梳妆镜前，任由沈南歌为她绾发。

少女纤细的手指在长发中穿梭，不一会，一个简单大方的发式便出现在璇玑头上。

璇玑摸上头上发髻，语气带上几分失落，“真可惜啊！”

“琉璃挽的发髻一定很好看，可惜我看不到。”

“我复明以后，能再为我挽一次么？”

/明日，姑娘便该复明了。/

沈南歌没有正面回应，将话题岔了过去。

/对了，今日乃是白露，在姑娘家乡，这个节日是如何过的？/

璇玑愣住了，“白露？”

“我过往从未过过什么节日。”

/那便按照我们这边的习俗来吧，可好？/

“好。”

沈南歌转身离开，空寂的房间内，一时间只剩下了远方雁鸣阵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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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是个温柔的姑娘，同样是个活泼的姑娘，若是能够言语，一定会发出普通百灵鸟一般，悦耳的声音吧！

璇玑心头莫名有些遗憾。

正在此刻，一双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接着，一个小碟子便出现在手中。

/尝尝看？/

沈南歌在璇玑手心轻轻划道。

璇玑左手抓着小碟子，右手摸上碟子上的糕点，捏起一块放进口中。

软糯微甜的味道在口中化开，一路甜到了心尖上。

/如何？/

沈南歌在璇玑手腕写道。

“味道甚美。”

璇玑开口说着，又拿起一块糕点放进口中，她虽然无法看到，可她似乎听到一声轻笑，若隐若现。

/璇玑喜好喝茶还是喝酒呢？/

/民间有“春茶苦，夏茶涩，要喝茶，秋白露”的说法。/

/所以，有在白露日，喝白露茶的习俗。/

/当然，若是不喜喝茶，还可以选择喝白露米酒。/

“琉璃喜欢喝茶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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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白露，羲玄你是想喝茶，还是酒呢？”

“琉璃喜欢喝什么？”

“酒。”

“那便喝酒吧！”

-

傍晚云收雨歇，皓月当空。

雨水把天空洗得澄明，不时，带着秋意的微风吹过，吹落枝头艳红。

沈南歌与羲玄二人抱着白露米酒，坐在满地落红中，赏月，赏花。

寒雨过后百花凋零，坐于花瓣之中，偏偏香气更盛。

“米酒味淡，竟不及花香袭人。”

羲玄说着，看向沈南歌，“我们好似选错了饮酒的地方？”

沈南歌微微一笑道：“我们来此，为的是赏月，又不是饮酒。”

“而且，正因米酒寡淡，身处花园之中，或可令酒中，混入一丝花香。”

“一口喝下，百花尽可尝尽。”

羲玄轻笑，饮下手中米酒，诚如少女所说，酒中确实浸入花香，桃花香。

可花圃中，没有桃花，反倒是少女身上永远带着一股若隐若现的甜香。

桃花香。

羲玄喉咙一时饥渴，不及品味，囫囵吞枣般咽下，便放下手中酒壶，尝了一块沈南歌所做糕点。

确实美味。

酒过三巡，沈南歌已生了醉意，倚在花树上轻声哼着歌。

听着悦耳的哼唱，羲玄不由放松下心神，问出了心中疑惑，“明日她便复明了，怎的今日你没有陪着她？”

话一出口，羲玄便面色一僵。

明明不想她靠近战神，竟然还向她询问战神事迹。

真是……蠢透了！

“我答应过你的。”

少女略带醉意的声音响起。

“不是为了璇玑，是因为……”

“那是你的要求。”

【三，这一世，仅这一世就好，陪在我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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