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朝会,沈南歌便将柔然使臣来长安朝贺一事告知众人。
“本君想在郊外举行一个围猎迎宾。”
“自来燕北子弟弓马娴熟,柔然又同燕北亲近,围猎招待使臣事宜,便交由燕洵世子罢,至于猎场安全……”
“便由宇文怀赵西风二人掌管。”
把最容易惹事的安排了,就不会再有人挑事了。
“另外,此次围猎,奖赏丰厚,大臣及其官眷皆可参与,不论男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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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的古栈道上,一支黑甲军向着长安疾驰而来。
为首男子高大俊朗,头戴狐裘兜帽,眉眼都被遮在兜帽之下,只露出挺直的鼻梁和紧抿的薄唇,轮廓刚毅。
男子看似不起眼,仔细打量,却仿若有一股说不出的锐气扑面而来,让人脊背发寒。
男子带领队伍一路行过朱雀大街,停在宫门处,男子摘下兜帽,轻轻抖了抖狐裘,顿时大片风尘落下。
兜帽下,男子眉间满是风霜之色,双眉似剑,眼眸冰冷。
男子离开队伍,带着几名属下来到宫门口。
“七殿下。”宫门处侍卫连忙行礼叩拜。
此人,正是刚刚平定了皖南之乱的襄王,元彻。
自十二年前,襄王母妃病故,刚刚满十三岁的襄王便自请执剑戍边,今其已年至二十五,早已是战功赫赫。
数十年的戍边生涯,这柄利刃更是被打磨的更加锋利。
如今战乱已平,襄王方才被太上皇传召,回宫复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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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臣拜见父皇。”
元彻恭恭敬敬的对着太上皇行了一礼。
“我儿,快快起来。”
太上皇连忙上前扶起元彻,一脸赞许道:“我儿骁勇善战,以少胜多,击败强敌,扬我国威,为父深感欣慰。”
元彻站起身,眼神中闪过一丝不解。
魏帝寡情,便是对自家子嗣亦少有亲近之举,如今这般,莫非是想要利用自己,达成什么目的不成?
元彻心间思绪流转,面上却是一派孺慕,“能为父皇分忧,是儿臣的荣幸。”
太上皇满意的点点头:“我儿不需如此谦逊。”
“有功就要赏,为父这就让敬元封你为长安禁军统帅。”
“还望彻儿日后能好好辅佐敬元,为国效忠。”
元彻好似明白了什么,眉头隐隐皱起,片刻又缓缓舒展开来,“谢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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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彻走在皇宫的游廊上,嘴角带着若隐若现的嘲讽。
若他所料不错,父皇唤他归朝,为的,便是让他与卿儿争帝位。
他的这位父皇,能力不足,嫉妒贤能。
他自豪自己的女儿是人人称颂的明君,同时,他也在嫉妒着自己的女儿。
所以,卿儿做的越好,他便越是嫉妒、恐惧。
他恐惧,恐惧百年后,会有百姓嘲讽他比不上自己的女儿。
嘲讽他身为男人,却连一介女流都比不过。
他越是恐惧,便越恨,甚至,宁愿掀起战乱,也要将卿儿拉下皇位。
“禁军统帅……”
元彻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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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央宫。
元彻一脸关切的看着魏贵妃,“数年不见,母妃清减了。”
襄王幼年是个不受宠的皇子,再加上他的母妃出身低微。
而皇宫,又向来是个踩低捧高的地方,是以,不仅是受宠的娘娘欺负他们,就连一些奴婢,也敢肆无忌惮的针对他们。
自来阎王好斗小鬼难缠,那些时日,他与母妃可没少受磋磨。
只有卿儿屡次出手相助,后来又把事情告诉了当时还只是魏夫人的魏贵妃。
魏夫人心善又足够得宠,有她保着,他们母子的日子才好过许多。
可多年的折磨,他的母亲还是积劳成疾,在十二年前的一个冬日,撒手人寰。
且不说卿儿为帝,于百姓有益,便是只因恩情,他也无法对卿儿出手。
元彻心思百转间,突闻魏贵妃叹息,“家门不幸啊!”
“母妃这是何故?”元彻不解道。
魏贵妃再次深深叹了口气,“卿儿懂事,自小便让本宫省心,可……”
魏贵妃说着,想到沈南歌后宫的两位贵妃,数十美人,只觉心中疲惫至极。
魏贵妃抬眼看向元彻,“我想请你帮我,改正卿儿的错误。”
“错误?”元彻更不解了,他自边关归来,这一路所闻,遍是对当今圣上的赞美之词。
卿儿为君,备受百姓爱戴,何来错误?
魏贵妃不语,再次深深的叹了口气。
心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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