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歌正慢悠悠的向着天庙走去,竟在途中遇到了苏摹。
好奇怪。
按理来说,她在途中最先遇到的人,应该是白璎才是,怎么会是苏摹?
“我以为你离开了,”苏摹看着少女,眼神中是隐匿不住的脉脉深情。
他知道她看不见,也正因如此,他才能肆无忌惮的将真心显露在外。
“怎么会?”沈南歌面露讶然,“苏摹是为我们殿后,才会留下来的,那在我们将那笙送到安全的地方后,回来助你退敌,不是理所当然的事么?”
“理所当然,”苏摹扯了扯嘴角,眼神有些受伤,“所以,换作任何一个人,你都会回来么?”
沈南歌略做思索,摇了摇头,“我并不擅长武力,大概不会回来添乱。”
“只是,对我而言,苏摹是我的朋友,也帮了我们很多,不论出于对朋友的担心,还是因我们即将离开,于情于理,我都该回来。”
“至少,应当亲口与你道别……”
“不要再与我道别了,”苏摹打断道,上次一别,他们便是百年未见。
沈南歌哑然,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她也听出了苏摹语气中的伤感,或许,是与苏摹这百年遇到的那位姑娘有关吧。
沈南歌如此想着,开口道:“抱歉。”
“你说,我们是朋友……”苏摹说着,想到再见时,少女口中的‘帝君’,垂眸道:“这百年来,你可有想过我?”
并没有。
沈南歌眨了眨眼,一脸诚恳道:“苏摹,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朋友’。”
阿璎是姐妹、真岚是领导、殿下是夫君、五王是同事,所以,苏摹是朋友。
“朋友……”苏摹喃喃着,缓缓走近沈南歌。
“你说,想知道令我分化的姑娘,是怎样的人?”
其实,不太想知道了。
“她是个很好很好的姑娘。”
“有着与世格格不入的温柔与善良。”
“在我黑暗的人生中,是她给了我一丝光明。”
“我曾痛恨自己的弱小,”苏摹说着,看着沈南歌的温柔眼神逐渐染上一丝伤痛。
“恨因自己无能,被迫去伤害她。”
“恨无法帮她摆脱她不喜欢的生活。”
“恨无法带她逃离注定凋零的命运。”
“恨自己没有能力保护她。”
凋零?
苏摹这是……痛失挚爱了?
所以,因为把她当成了朋友,才对她倾述内心的苦闷与悲伤。
她现在,是不是该安慰安慰他?
沈南歌上前一步,伸手拍了拍苏摹的肩膀,语气沉痛道:“节哀。”
“不是的,”苏摹哭笑不得的摇摇头,“她没有死,我只是,弄丢了她。”
没死?
那你一副痛失所爱,悲痛欲绝的表情。
沈南歌撇撇嘴,敷衍道:“那祝你们早日重逢,白头偕老。”
“凛儿?”
这时,远处突然传来真岚的声音。
“殿下!”沈南歌当即对着真岚扬声呼唤道,同时抬步欲向真岚而去。
“倘若,我心悦之人,已嫁予他人,琉璃还觉得我能与所爱之人白头偕老么?”苏摹倏地抓住沈南歌手腕,反问道。
“嗯?”沈南歌使劲挣了挣,然而苏摹的手好似铁钳一般,紧紧桎梏着她的手腕。
沈南歌无奈,只得先行出言劝慰苏摹,“我觉得,挖墙脚这种事,不太道德。”
然而,感受着手腕上愈重的力道,沈南歌果断选择从心,“不过,鲛人一生,只爱一人,若是两人两情相悦,又怎能轻言放弃。”
你想做曹操,你不道德,跟我无关。
我就是说了你想听的话。
沈南歌已经抛却了道德底线,然而手腕桎梏仍存,沈南歌只能继续拉低下限。
“若是你心悦之人,与夫君不睦,并不幸福,纵使她对你无意,又有何妨。”
还不松手?
“我觉得,只要那个人过的不幸福,你便不该放弃,万一,你才是那个能给她幸福的人呢?”
从求而不得,到两情相悦,再到一厢情愿,她都为苏摹找好了借口,怎么苏摹还不松手?
苏摹眸色微暗,忽的想到自己方才得知的消息:真岚的灵识被封,已沉睡百年。
“我……”
沈南歌见苏摹开口,忙侧耳倾听,忽的感觉手腕一松,沈南歌虽略微不解,却还是迅速后退几步,向着真岚跑去。
“苏摹,有缘再见,后会有期啊!”
只是,在少女未曾看到的身后,白衣女剑士握着光剑的手,已化作了没有形体的白色流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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