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谢亦淮也被她突如其来的亲密举动吓了一跳,有些手足无措,怔怔地看着她跑开,半晌没反应过来。
这好像是她第一次主动亲吻自己... ...
不过想到,脸颊上留下的吻痕是因为某人的答谢,心底还是有那么些许郁闷,再看看院中畅谈的宾客们,红火的灯笼,用百花搭好的戏台,每张八仙桌都摆放着一个花瓶,里面插着山茶花,山茶花是谢亦淮最喜欢的花,它代表着谢家的茶行,又代表着盛开的不易,这样细微的小细节都被迟安瑜注意到,这一点,就连他都要敬佩几分。
想来,自己倒是欠了她的人情,平日里指挥惯了,也命令她做了不少事,每一件事她都完成得很出色,但也没像云瑢那样邀功。
是应该给她些补偿了... ...
谢亦淮正想着,正院那边就传来殷老的召唤声。
谢亦淮收回思绪走过去,迟来的人已经走进正院。
王铮今日也穿着华丽,身后跟着懂礼仪的小妾,两人正与殷老说笑,就看见谢亦淮浅笑着走过来。
“亦淮果真如世间流传的那样一表人才,风度翩翩啊。”王铮的目光转移到谢亦淮身上,眼角的纹路更加明显。
谢亦淮自然是知道面前的人是谁,开国郡公,皇上最信任的重臣,平时和他交集不多,和殷老倒是有些交情,虽不知两人什么关系,但总归是要钦佩,尊敬的。
“王伯言重了。”谢亦淮淡笑着,不紧不慢地吐出几个字,只是,态度当中对王铮似带着融洽,但同时却也让人感觉到那一股若有似无的疏离。
“哈哈哈哈,”王铮爽朗地大笑了几声,“不亏是殷老带出来的人,得体大方,最近茶行怎么样?”王铮淡淡一笑,态度一派慈祥,半点威严不存。
谢亦淮也如实回答,“茶行生意一直不错,近日从临安新进了样式丰富的峰茶,王伯若是有时间,还望赏脸来小店尝一尝。”
回答的严谨,没有半点纰漏,根本不会让人想到,临安的那批峰茶,已经被穆氏茶行买走了的事实。
不过既然敢说出来,就说明谢亦淮已经有了应对的办法。
院外正在饮酒畅谈着,屋内蜷缩在床上的某女脸红得像猴屁股。
自己当时怎么就那么冲动,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往他脸上怼,这里又不是古代,万一他再觉得自己轻浮,那真是冤枉死了。
诶?自己什么时候那么care他的想法了?
迟安瑜立即坐起来,小脚不自觉地在空中摆动着,抬手摸摸发烫的双颊,随后又是一顿自责。
“小姐!小姐!”
被派出去跟着穆子恒的小锦突然闯进来,面色紧张地站在原地。
迟安瑜依旧捂着脸颊,生怕被人看到,“什么事,匆匆忙忙的?”
“小姐,出事了,”小锦急得都快哭了,随后觉得不太对,便又重复了一遍,“穆子恒那边出事了!”
“我就知道他有问题,”迟安瑜穿上鞋从床上翻下来,拽过一张面纱系在下半张脸上,随即抄起一个木棍,气势冲冲的出门。
小锦被她这一系列的动作看傻了,痴痴地问:“小姐,你这是要... ...”
“还不明显吗,我要去和那个死变态正面决斗!”说得激情澎湃,一副天地英雄气,千秋尚凌然的模样。
小锦抽抽嘴角,小声地说:“其实... ...也没有小姐想的那么可怕啦,穆子恒和他的随从已经被我关在二库房了。”
没必要带着面纱吧,在谢府里,谁还不认识你了?
迟安瑜听闻,有些没面子地放下木棍,干咳了几声,有些别扭地:“走吧。”
二库房里放着的都是谢府最珍贵的茶叶,也是谢氏茶行的招牌,里面的货物都是谢亦淮亲自外出采办的,据说费了好些功夫。
对于谢家的生意,自打迟安瑜进门起,她便摸了个一清二楚,并不是想接管生意,她一个妥妥的大小姐,别说是在古代,就算是在现代,爸爸那么知名的大集团,她也没产生过半点兴趣,摸了个门清,只不过是为了有一日逃跑的时候,能顺便捎点值钱的东西,不至于流落街头,无人问津。
迟安瑜命小锦打开库门,穆子恒和随从的身影出现在她眼前。
“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谢亦淮的小妾啊,”穆子恒见到幕后主使之后就笑了起来,语气里带着挑衅,“怎么,我现在都不配见正房了吗?”
“你!”小锦听着有点愤怒,上前就要理论。
被迟安瑜拦了下来。
迟安瑜淡笑着,一脸认真地听着穆子恒的话,再温顺地回:“穆公子说笑了,婉儿也不过是奉命勘察库房,穆公子也知道,今日谢府来宾众多,定是会有很多小人盯上我谢府的茶叶,不得不提防着些。”
穆子恒听着,脸色变暗了些。
“刚刚听婢女说有人擅闯二库房,心里想着,二库房是谢府最重要的库房,向来都严兵把守,怎么会有人突破重重险阻呢?”她声音平和,听不出半点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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