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源回了老地方,那个破旧的话剧院。
惨败的幕布晒得没了颜色,售票处空空的。
这里,被时代抛弃了。
电灯一闪一闪,无病呻吟。
好久没有和陈泗旭联系,也不知道他还在不在原地等自己。
张真源真可怜。
可怜,所有人都可怜。
只有他没资格这么说。
张真源转念又觉得自己傻。
拿起又放下,放下又拿起,优柔寡断的过分。
一点也不像他。
在同一个地方无数次的跌倒。
也不怪马嘉祺常拿这件事来笑话。
···························
离别那天,陈泗旭的话已经那么明显了,可他还是装作没听懂。
故作大方的把他投入更广阔的人海里去追逐梦想。
他们本来就属于两个世界。
明明放手了,又一个人来到共同住过的地方怀念。
纯情,卑劣,自私。
张真源顺着记忆找到了那间小屋子,毫不费力。
紧挨着顶层的夹道,墙面挂满了各类海报。
年少成名,是他遥不可及的梦。
这里的每一件摆设,都几乎没有变化。
唯一不同的是,空气里终于没有了霉味。
熬过了阴雨季,潮湿的热风被太阳晒透了。
张真源之前是怎么住的下去的?
张真源也怀疑,这么狭小逼仄的地方,是怎么熬过来的。
他在这里养好了精神,毫不留情的就走了。
带走了所有的光。
徒留一个人,在孤独的世界里忽明忽暗。
张真源绕着天台走了一大圈,没有找寻到任何痕迹。
那个人,或许早就搬走了吧,继续辗转于各个繁华都市。
而且,没有留下联络方式。
他觉得马嘉祺是个疯子,其实自己又何尝不是呢?无可救药。
张真源的黑框眼镜架在鼻梁上,穿着牛仔裤,满满的学生气,斜斜地靠着围栏,去望远处的树。
时间悄悄溜走,让人猝不及防。
木质楼梯年久失修,只要踩上去就吱呀吱呀乱叫。
后面传来“咚咚咚”的脚步声,张真源没有回头去看。
之前陈泗旭喜欢拉着他来天台,那个守卫大爷总是扯着嗓子吼他们两个滚下去。
这场景,真是再熟悉不过了。
又滑稽又无奈。
陈泗旭你怎么来了?
一个背影,一个熟悉的嗓音。
张真源难以置信地愣住了,手心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出了汗。
张真源:我?只是——偶尔路过。
他还是撒谎了,即便是面对陈泗旭那双发亮的眼睛。
本能性的用谎话去伪装自己。
男孩表现得很欣喜,放下手里捧着的花就要索取一个拥抱。
这是张真源第一次觉得四肢沉重到动弹不得。
他舍不得去躲开。
张真源:看你过得还不错?都有人送花啦?
陈泗旭哎——
陈泗旭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慢悠悠解释。
陈泗旭这个是我今天在角落里发现的,是个女孩儿丢的,哭的太凶了,甩在路边就跑。
陈泗旭我是想着还给她的,但是....没有追上。
陈泗旭干脆就自己拿回来咯。
让人尴尬的花束。
让人尴尬的重逢。
马嘉祺:嘘—— 别哭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创文学网http://www.tcwxx.com),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