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镇派出所探长率领两名警员和肖天秋来到了沈公馆。
罗县扬和探长详细的说明了大致情况,肖天秋则带着其他两位警员去讯问案发时其他人的动向。
而来了一天的周子参等人终于见到了沈府的大太太。
沈家大太太:“案发时我就在自己屋内处理一些商行业务上的财务文件。”
沈家大太太:“因为平时怕被打搅,所以房间的在施工的时候加厚了。”
沈家大太太:“女佣过来敲门的时候我才知道发生了…这种事。”
沈家大太太:“这位是我的妹妹沈熙,案发时她就和我在一起。沈家的事宜一直都是我们俩姐妹共同打理的。”
沈熙:“嗯,姐姐说今晚要教我处理财务,八点半就叫我到他的房间里了。”
沈熙:“八点半之前我一直都在自己的房间里看书。”
金湾冶:“案发时正在自己房内写信,想请教一位律师朋友,如何才能绕开遗嘱规定,打开那个盥洗室。”
陈耀是最后一个到案发现场的。案发当时他正在公馆东面一条小溪中钓鱼,他有晚上夜钓的习惯。直到听到老宅那边吵吵嚷嚷,觉得不对劲儿,才赶过来看。
小孙女沈楚九点过后就已经在自己房里睡下了。
案发之时,每个人都不在其他人的视线里。但是从案发现场来看,他们也不可能进到老太太屋子里面去。
肖天秋拿着本子记录着他们的话。所以人轮番说完后,他停笔摩挲着下巴。
肖天秋:“第一,凶手是熟人,而且老太太看到了他,所以才在临死之前喊出了「是你」这样的话。”
肖天秋:“第二,凶手一定有精湛的功夫。因为他能在黑暗中准确地将飞镖扔到老太太身上。”
肖天秋:“当然,老太太武功也不俗,她察觉到飞镖飞来,立即顺手抓住。不料飞镖上涂有剧毒,老太太手被割破,中毒而亡。”
按照这个思路,刘探长仔细搜索了众人的房间,想要发现飞镖和毒物的蛛丝马迹,却一无所获。
罗县扬:“府内除了老太太,还有谁会武功?”
沈熙:“好像除了管家以外,就没有了。”
金湾冶:“确实会一点拳脚功夫。但是…”
肖天秋:“但是扔飞镖这种事情,也不一定要功夫非常深厚的人才能做到。普通人专练此项,短时间内也可有所成就。”
案情好像就此陷入了僵局。在场的所有人都沉默了,每一条细微的线索似乎尽头都是断开的线。肖天秋开始在脑袋中复原案情,以试图找出没发现过的突破点。
这时,一道悦耳轻缓的声音在沉寂的空间中荡开。
周子参“我认为凶手会不会武功、是不是熟人,这并不是问题的关键。”
周子参“关键是他是怎么把飞镖射向老太太的。”
周子参“可能是当时事发突然,没有人注意到案发当时,老太太已经熄灯睡觉。”
周子参“她的床榻是在卧室里侧,距离玻璃窗有六七米远,距离门也有三米远,而且床上是有帷幕的。”
周子参“从门的角度看,由于有帷幕遮挡,飞镖是无法直接射向床上的老太太的。”
周子参“而窗户虽然正对着床,没有帷幕遮挡,但老太太平躺在床上,想击中她也很难。”
周子参“最重要的是,当时门窗都是从里面反锁的,根本没有缝隙可以发射飞镖。”
周子参“如果说飞镖是从屋外射进来的,那么只能来自墙顶上以前用来通暖气的那个拳头大的小孔里。”
周子参“但是墙洞与老夫人之间依然隔着重重的帷幕,不管如何发射,都不可能绕过帷幕射中老太太。”
周子参“而且,我没记错的话,那间杂物间……”
肖天秋:“是从外面锁住的!”
肖天秋:“周小先生观察细微到位,天秋都不曾注意到这些。”
肖天秋:“杂物间的钥匙是谁在管?”
金湾冶:“是我。老宅所有房间的钥匙只有一根,通通都在我这。”
金湾冶:“当然,除了老太太自己要去她房间的那一根以外。”
肖天秋点点头。案发之后,管家与沈熙在第一时间赶了过来。如果是他作案的话,他需要在储物间有一个 1.5 米以上的垫脚物,然后在做完案之后立即将这个垫脚物处理掉,锁上门,跑回自己屋里,再与沈熙一起跑过来。
这样一个过程不仅很容易被院子里周子参等人发现,而且整个时间恐怕需要五分钟以上,可他在案发后3分钟左右就与沈熙一起过来了。
所以基本可以排除有人通过储物间扔飞镖作案。
沈家大太太:“娘虽然脾气比较怪异,与我们关系不太好,但除了睡眠不太好之外,身体精神都非常正常,没有理由自杀的。”
肖天秋:“排除了有人从门窗、暖气口小洞发射飞镖,也排除了自杀,那么唯一剩下的可能就是屋内有什么自动的机关暗器发射飞镖。”
罗县扬:“但是当我们破门而入之后,仔细检查过屋内,没有任何可疑的机关暗器。”
罗县扬:“而且老太太本身也是一个很机警的人,那个飞镖加上发射的设备不小,是很容易注意到的。”
经过一通探讨,他们得出了两个重点问题。
「凶手射出飞镖的办法」和「沈家老太太死前究竟看到了什么」。
罗县扬:“老太太死的时候是躺在床上。从她的视角,望出去只有两种可能。”
罗县扬:“凶手要么就是站在屋子里面,要么就是窗户前。”
凶手在屋子里面这种情况是肯定可以排除的,那么剩下的可能就是凶手站在窗户前。但是,因为老太太平时睡眠不太好,睡觉时都是把窗帘拉上的。根据实验,根本不可能从床上透过窗帘看清楚窗外是什么人。
案件完全进了死胡同,肖天秋甚至怀疑老太太是不是真的有什么精神问题,产生了幻想,自己伤害自己。
可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最多也就随便拿起剪刀簪子之类的身边日常用物来自残,而不是一把特制的染毒飞镖。
又陷入了新的一轮番沉默。
周子参无奈地打了个哈欠。
齐偌拉了拉周子参的衣角,他弯下腰。
齐偌:“先生困了?”
周子参“嗯…”
现在已经凌晨四点了,从案发开始到现在大家的精神想必都在高度紧张下。
只是碍于面子,不好意思表现出来。但是周子参和夫人…额。夫人已经睡着了,整个好大一人压在齐偌身上,睡得安稳。
罗县扬看着自家女儿模样无奈扶额,反正案情也继续不下去了,他提议先去休息一下。
听到这话,周子参站了起来,扛起夫人就想走。却被罗县扬拦了下来。
周子参“嗯?”
罗县扬:“我来吧,周小先生。”
周子参“哦…”
罗县扬抱起自家的女儿跟着管家走了。从来没有熬过这么晚的周子参现在晕乎乎的,感觉脑袋要炸开了都,天虽然已经开始吐鱼肚白了,但是周子参的眼睛还是习惯了好一会。
刚要起步走,软绵绵的手臂被一道力量扶住。周子参以为是齐偌,转头正要笑。眼睛里却放大了一张模糊不陌生的脸。
周子参“肖记者?”
肖天秋:“周小先生有眼疾吗?”
听到声音,周子参才确定是肖天秋。
周子参“嗯…夜盲……”
周子参“肖记者有看到我身边的那个小孩么?”
周子参“刚刚他还在我身旁呢。”
肖天秋:“齐小少爷吗?我看他方才好像跟着金管家和老罗一同离去了。”
是么?周子参回想。
记忆里应该有着一片断,只是太模糊了,他看不清。
周子参“这样啊,应该是担心夫人吧…”
周子参“肖记者,可以麻烦你送我到客房么?”
周子参“我这眼睛实在是…看不清南北了……”
肖天秋:“当然可以。周小先生扶好我的手臂跟着我走就好了。”
周子参“嗯,谢谢。”
什么也看不见的周子参乖巧得不行,安静地扶着肖天秋的手臂跟着他的动作行走。
走了几步后,感觉可靠。周子参心中呼一口气,终于又有时间放空一下自己了。他在脑内转了一圈不见414就退了出来,肖天秋还没停下来。
周子参“还没到客房么?”
肖天秋:“还有一段路,前面有台阶小心点。”
周子参“嗯…麻烦肖记者了。”
肖天秋:“不会,顺路。我和周小先生的客房挨得挺近的。”
周子参睁着眼睛,夜盲的感觉怎么说呢。好又不好,好的是看不见恐惧,不好的是见任何事物都是黑暗的,就好似梦里的边缘,无尽的黑暗,孤独伫立的只有自己。这也算另一种看不见的恐惧。
忽然又想起了肖天秋的话,那段模糊的记忆重新倒放,结果依旧是暗夜。心中一团无名的海翻涌,倒退,涨潮。那份属于周子参的情愫代替了脑袋炸开了。
齐偌…小少爷……你怎么可以丢下我一个人?
肖天秋:“周小先生,我们到了。”
周子参“好。”
周子参“到这里就好了,剩下的我自己也可以。”
周子参“肖记者快些去休息吧。”
肖天秋:“小先生一个人真的可以吗?”
周子参“嗯。”
周子参空洞的看着一处笑,他也不知道那边是不是肖天秋。不过是与不是好像都不是很重要。转身摸着门一点点关上,然后滑落在门后。胸口那里的痛不是在开玩笑的,周子参死死的咬着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掐着左胸的血肉许久,直到手和胸前一起麻痹。周子参才晕晕乎乎地摸到床边躺了上去。
闭上眼睛睡意就侵占了头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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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过分了!太过分了!太过分了!
怎么可以丢下先生一个人!
周子参“今天先生哭哭,就不要求你们点赞关注打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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