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七月将药递到唇瓣前吹了吹,然后将勺子里的药液递到沈逸的唇边。
沈逸:(面露异色道)我自己来。
柳七月(温声细语道)这怎么可以,相公你肩膀有伤,若是扯到伤口可要吃苦头了。
沈逸:(面无表情道)这点伤对我沈逸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少女想:开什么国际玩笑,这可是她柳七月表现的好时机,怎么可以错过咧。
柳七月(目光温柔透露着关切道)不行,七月不能让相公再有任何的闪失,让七月照顾相公好不好?
沈逸面对柳七月的关怀软语有些难以适从,人生中除了尘封已久的家人,还是第一次有人如此悉心的照顾他。
难免有些不自在。
背脊上就跟悉悉落落爬过许多蚂蚁一样的让他不舒服。以及莫名难以言欲不可阻挡烦躁的错乱交织着不知名的温热涌上心头,沈逸早已忘了人世间的亲情是什么滋味。
但这种感觉让他又抗拒又有些眷恋腥甜的味道,这是从未有过的。
沈逸只知道争权夺利步步为营,倾尽所谋,誓要得到至高无上的权利,紧紧的握在手中。
因为他从小便知,世间皆苦,唯有自渡。
沈逸望着柳七月的目光中隐隐有些奇异的光彩在跳跃,而后便陷入无尽的沉思之中,默默喝着苦涩的药液。
柳七月(歪头问道)相公,是不是很苦?
沈逸:尚可
沈逸嘴上不说,但口腔里弥漫着苦涩的药味麻痹的他头顶血液逆流,而神情确是依旧萧冷卓然。
柳七月伸手在衣袖里摸出两颗糖果,剥开一颗塞入沈逸的口中,笑眯眯的剥开另外一颗放进自己的嘴里。
沈逸:(诧异抬眸道)你…·
随即甜甜的味道在沈逸的口腔里荡漾开来,他募地一僵,原来是糖果······
柳七月(调皮的吐了吐舌头)是不是很甜?
沈逸:(清冷的眸子一闪,支手握拳低在唇上轻咳道)顽皮。
柳七月一双大眼乌溜溜地眨了眨,冲着沈逸羞涩的甜甜一笑。
飞鹰:(颔首俯身道)千岁,事情已有些眉目了。
沈逸:(双目如潭,冷目灼灼道)七月,你先出去。
柳七月(了然乖巧道)好。
柳七月转身出去随手关上房门,站在门外见四下无人,眼波流转便贴耳倾身趴在门上偷听。
但由于二人说话的声音太过低沉,她根本什么都听不到,好看的黛眉皱在一起,索性了无趣味的放弃了。
飞鹰:经密探查报,千岁遇害一事与幽冥教的鬼面书生有所关联。
沈逸:(双眼渐渐眯起)我与幽冥教的人素无往来,竟布阵害我?
沈逸:究竟是何人想要置我于死地。
飞鹰:听闻鬼面书生此人与暗市杀手不同,他行为怪异。
飞鹰:替人做事不求财富,只求他人身上一样东西。
沈逸瞳孔微微缩了一下,目光诡谲又黑又沉,嘴角却浮漾出意味难明的笑容。
沈逸:(侧首看向飞鹰)这倒是有些意思。
飞鹰:(目光沉了沉道)千岁负伤那日,段厂督去淮阳一带办案,被 暗害伏击因公负伤。
飞鹰:断了两根手指,右腿中了一箭,一行人损失惨重。
沈逸:(眼皮一挑玩味道)这倒是稀奇的很,西厂与东厂同时出事可谓是罕见。
飞鹰:属下怀疑,定是哪位官员大臣看不惯西厂与东厂大权在握, 心生愤恨,便有了这场腥风血雨。
沈逸双目微阖透着冷色,只见他印堂之间有一团黑气笼罩久久不散,沉吟不语。
飞鹰:但幕后之人行踪诡秘,却未有半点线索,这显然是强行切断了所有查下去的后路。
沈逸:(神色平静)无妨。
沈逸:继续派人追查此事,从鬼面书生着手总会有会蛛丝马迹。
沈逸:切勿节外生枝。
飞鹰:属下遵命。(转身便退了出去)
沈逸:(嘴角微微扬起)谁为猎物,也未必可知啊。
——————一月后——————
苏贵妃:臣妾听闻皇后凤体不适,特意托人在波斯给皇后娘娘带回来的七叶雪莲。
苏贵妃:据说这雪莲不是普通的雪莲,不仅滋补养身,亦可延年益寿又可青春永驻。
苏贵妃:皇后娘娘服用后定会凤体安康。
皇后:(凤眼微抬,星眼如波,丝丝缕缕透出虚弱的柔媚,手帕轻轻掩唇)咳,咳,苏贵妃有心了。
皇后:这七叶雪莲本宫略有耳闻。
皇后:确是稀世的神药,本宫借苏贵妃吉言相信很快便会康健的。
苏贵妃:(莞尔笑道)这是臣妾的分内之事,皇后凤体安康,皇上便也能安心处理国事了。
皇后:(垂下眼帘手帕掩唇哀伤道)咳,咳,本宫身体常常抱恙,没少给皇上堵心,也望苏贵妃多多开导皇上。
苏贵妃:(美眸流转,嘴角微弯道)臣妾定不负皇后娘娘所托。
皇后:(面露倦容)本宫身体乏了,苏贵妃且回吧。
苏贵妃:(起身盈盈俯身)是,臣妾告退。
柳七月同苏贵妃出了皇后寝宫,迎面碰上段昌友一行人端着种类繁多的礼品走来。
段昌友:(微微俯身行礼)奴才给苏贵妃请安,娘娘万福。
苏贵妃:(素手轻轻扶了扶簪子,勾唇一笑道)嗯,起来吧。
段昌友:(双目凛凛,勾唇一笑道)谢娘娘。
苏贵妃:(漫不经心道)段厂督还是转告嫣贵妃改日再来拜访吧,皇后娘娘身体乏累已经歇息了。
段昌友:(眼底掠过一丝异色)这可真是不巧,多谢娘娘提点。
段昌友抬头瞬息间面色不善狠厉的刺了柳七月一眼,那目光里显得奸诈而恶毒。
柳七月震惊不已,也不甘示弱的狠狠地瞪了回去。
反正早都撕破脸了,也不怕再得罪他一次,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苏贵妃:(嘴角着耐人寻味的笑容道)听闻段厂督断了两根手指,看样子已无大碍了。
段昌友:(神情倨傲的举起断指道)劳娘娘挂心,因公负伤罢了,
苏贵妃拿起手帕掩面暗暗嗤笑一声,便转身带着柳七月与绿珠离开了。
——————————————
苏贵妃:(起身递茶道)你打算如何?
沈逸:(接过茶盏道)段昌友狗急跳墙,声东击西的想要置我于死地。
沈逸:为了掩人耳目竟连自己也不放过,可见他有多恨我。
苏贵妃:(唇畔勾靥出遥不可及的笑容道)段昌友是被逼到走头无路了。
苏贵妃:但秦禄你打算如何处置?
沈逸沉下眼眸一时缄默不语。
苏贵妃:怎么?良心发现了。
苏贵妃:不忍对从小一起共事的秦禄下手?
沈逸:(凝眸冷冷一笑道)并不会。
沈逸:当年他义父死在我手里,便一直怀恨在心,三番五次的想谋害于我。
沈逸:不过以他那点道行,不足为惧,我已经派人秘密处决他了。
苏贵妃:(侧首看向他语气认真道)沈逸,你有时绝情的让人胆寒,可有时重情的让人生畏。
苏贵妃:我一直深知你是一个有情有义的人,并非伪装的那般狠绝。
沈逸:(眸光浮沉淡泊的缓缓摇头道)往事不可忆,早已随着岁月蹉跎淡化,还提它作甚。
苏贵妃:(落寞的垂下眼角道)我知你不信任何人。
苏贵妃:如果那时假若你去找我,我们也不会因此错过。
苏贵妃:更不会是今日这番难堪的局面,你也不会被人牙子卖入宫中做了太监,如果你不是太监……
沈逸:(面容淡若如水,清冷抬眼道)过去的事情,今后莫要再提了。
——————镜头转换——————
柳七月(轻轻嗅道)这绿鄂花可真香啊。
绿珠:(赞同道)不仅香,而且还很美,娘娘一定会喜欢的。
柳七月(打趣道)是啊,我们娇滴滴的绿珠也同这绿鄂一样惹高侍卫怜爱。
绿珠:(跺脚羞涩道)好啊!七月,你竟取笑我。
柳七月(撒腿小跑道)哈哈哈,我哪有,人家说的是事实嘛。
绿珠:(抬脚追去)七月,你别跑,看我怎么收拾你。
苏贵妃:(面色一冷道)你们两个给本宫站住。
苏贵妃:柳七月,本宫同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许这般顽劣放肆。
柳七月心中一紧,抬眼看向沈逸,却见他抿茶不语。便底下头眼观鼻,鼻观心,绿珠脸色惨白,忙拉着柳七月一起跪下。
绿珠:(惊慌道)娘娘恕罪,奴婢们知错了,再也不敢喧哗了。
苏贵妃:(语气严厉道)你闭嘴。
苏贵妃:(抬手扇过一耳光)柳七月,你一向不知礼数本宫念及你是千岁的人,尚且可以容忍。
苏贵妃:可你却拐带着绿珠同你一样疯闹,成何体统。
柳七月(指甲深深的陷入掌心里,忍痛道)是,奴婢知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苏贵妃:(眼神一厉)你若再敢有下次,别怪本宫不念及往日情份。
柳七月(隐忍而克制,双手紧紧的抓住衣裙,指节泛着青白)是。
柳七月不知苏贵妃今日发什么疯,居然生这么大的气。
往日她也这般玩闹苏贵妃虽然看不惯,但顾及她有利用价值又是沈逸的人也就不再说什么。
有时候也看着她们玩,偶尔也一起开开玩笑。
沈逸:(淡漠的起身道)七月,我们回去。
柳七月(抬手擦掉嘴角的血迹低头咬唇道)是。
二人出了碧波宫走在浣春苑的小路上,一路两相无言,如泥牛入海般深沉默然的没有尽头。
沈逸走在前面,柳七月则跟在后面,低头踢着脚底下的小石子。
若是往日的柳七月,早就跑到沈逸身边,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
这会显然一副不愿与他多谈的样子。
沈逸走着走着突然转身停了下来。
柳七月未留意撞了个满怀,抬手揉了揉并不疼痛的额头,委屈巴巴倔强的看向沈逸。
沈逸:(神情萧然道)你是在同我闹脾气吗?
柳七月(撇嘴道)奴婢不敢。
沈逸:(捏起她的下巴逼近道)我看你却敢的很,也敷衍的很。
柳七月(眼里一片晶莹的泪光)七月真的是相公的女人吗?为何七月感觉不到。
沈逸:(凝眸颤然一动,缓缓开口道)你跟了我,自然是。
柳七月(双眼气愤的与他对视,语气里是难掩的质问)可相公的女人被人欺负了,您明明可以解围搭救。
柳七月为何却要冷眼旁观?
沈逸:(指腹轻轻摩擦着她的下巴道)我同你说过吧?若是别人欺负你,我自会护你周全。
沈逸:但若是苏贵妃,你只管受着便是。
柳七月(眼泪渐渐凝结,痴痴一笑道)呵……我知道了。
柳七月生气不是因为沈逸对她无情,她没想过要他为了她与苏贵妃翻脸,因为她知道那是遥不可及的事情。
柳七月气的是她被打耳光而沈逸却无动于衷,悠哉悠哉的喝着茶好像她和他是毫不相干的两个人。
哪怕替她说两句话解解围她也不至于会生气,怎么说他们也是挂名夫妻,多少是有些交情在里面的。
她如今如此低声下气的跟在他身边,求的是什么?
回了房间以后柳七月趴在床上掉眼泪,长这么大就没受过这等屈辱,父母都没动手打她。
穿越到这里不仅被贤嫔打耳光,现在又轮到苏贵妃,她这张脸可真是不值钱,不高兴的谁都可以来扇一下。
荣安:夫人你在吗?
柳七月(擦了擦眼泪开门道)有事吗?
荣安:(递过瓷瓶道)千岁让属下给夫人送瓶金疮药,您擦点会好的快些。
柳七月(瞥了一眼冰冷道)谢谢。
柳七月接过药瓶转身回房的一声关门,便将无辜的荣安关在了外面。
————————翌日——————
柳七月(轻笑道)姨母,你找我?
余司彩:(抬头皱眉担忧道)七月,你脸怎么肿了?
余司彩:快让姨母看看,这是怎么回事,是沈逸打的吗?
柳七月(摇了摇头道)不是,是苏贵妃打的。
余司彩:(叹气道)哎!做奴才的被主子打是常有的事,回头用鸡蛋敷敷消肿的快一些。
柳七月(点点头)嗯。
余司彩:(心疼道)还疼吗?
柳七月(撇了撇嘴)疼与不疼还不都要自己咬牙忍着。
余司彩:(轻轻碰了碰柳七月的脸颊)若是沈逸在苏贵妃面前替你说两句话,你也不会挨打的。
余司彩:可你们又不能时时刻刻在一起。
柳七月(皱眉道)快别提他了,他在与不在都无所谓,反正我也入不得他的眼。
余司彩:(微微叹气道)不提了,姨母给你做了一双绣花鞋,快试试合不合脚。
柳七月(抱着余司彩的腰撒娇道)还是姨母对七月最好了。
余司彩:傻丫头
余司彩:姨母就你这一个亲人,不疼你疼谁啊。
柳七月对着余司彩灿烂一笑,那笑容犹如绚丽多彩的彩虹,迷人而娇俏,仿佛方才一切不开心的事情都烟消云散了。
柳七月(穿上绣花鞋走了几步极为舒适,美滋滋的笑道)这鞋子正合适诶,鞋底软软的好舒服。
余司彩:(柔柔一笑道)七月喜欢便好,姨母听闻沈逸昨日出宫了。
余司彩:他不在宫中,你在苏贵妃那里做事谨慎些。
柳七月(挽着余司彩的手臂应道)嗯,听荣安说千岁回外宅有事要办。
柳七月他是不是还有什么亲人。
余司彩:(斩钉截铁道)怎会,沈逸九岁便被人牙子卖入宫中,世上哪里还有什么亲人。
柳七月(心下疑惑道)既然没有亲人,在宫外添置宅院有何用,千岁常年在宫里也没见他回去几次。
余司彩:太监在宫外置办外宅乃常见之事,一般都是为了养几个女眷供他们玩乐之用。
余司彩:可沈逸并非是那样的人。这宫里想与他对食的宫女不在少数可他从未真正看过一眼。
柳七月算了,不管了,就算千岁在外养几个女人又有何妨,那也是他的事。
柳七月反正我是不想干预,也干预不了。
余司彩:(摇摇头)你倒是看的开。
柳七月砸了咂嘴,她从没想委屈自己跟沈逸过一辈子,况且他又不是真正的男人,有什么看不开的。
柳七月(坦然浅笑道)姨母知道七月心大,能容人所不容。
柳七月只要能有安稳日子过,其它的都无所谓啦。
余司彩:你呀,让姨母说你什么好。
这日夜幕降临伴着朦胧的夜色微风徐徐吹过,夹着幽幽迷人的花香。
柳七月同几名宫女路过御花园时,忽听见有人喊救命……她同那几名小宫女面面相觑,忙一起跑过去查看情况。走近了才知是沐辰宫的丽美人失足掉入了荷花池,人捞上来的时候已经咽气了。
柳七月望着那十六七岁眉目如画女孩,还那样娇嫩美好就这
么死了。
为此感到一阵难过惋惜,她蹲下身体伸手碰了碰,丽美人的身体还是温热的,若能及时抢救也许还有一线生机。
见有人要抬走丽美人的尸体,柳七月身为正义的使命油然而生,竟鬼死神差的出言阻止他们的行动。
柳七月不要动,丽美人还有救。
在场所有人都皆是一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将目光调转到柳七月的身上,那意思人都死了你有何办法? 别在那大言不惭自不量力了。
柳七月不予理会,她是实习警察紧急抢救工作那是经过无数次实战的。
柳七月刚刚查看了一下丽美人的情况,多少是有些把握的。她也不浪费时间救人要紧,柳七月忙俯身认真的为丽美人做人工呼吸。
如此反复几次将双手叠放在她的胸骨部位,一二三,施予最大的力量按压一次又一次。
柳七月紧张的额头冷汗,眼底荡起一片涟漪。
沈逸带着侍卫赶过来时,见柳七月正俯身为丽美人反复做着不堪入目怪异的事情。
惊的他整个人身体一个趔趄,震的身形激荡到难以置信,看着她惊世骇俗怪异的举动。
让他又近一步得知这个疯女人不知羞耻已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当真谁都能亲的下去。
眼底顿升起丝丝黑色的阴暗之气,缭绕不散,变幻莫测,脸色更是红白交错,身上的戾气仿佛一触即发。
沈逸:柳七月,你在做什么?
柳七月闻言猛的抬头看了沈逸一眼仿若未闻,努力的抢救将
死之人。
经历了她许久的施救措施,丽美人终于有了微弱的呼吸。少女深深的吐了一口气,眉开眼笑的抬手擦了擦额角的汗水。
只见丽美人微微睁开双眼,气若游丝茫然的看了柳七月一眼便神智不清的晕了过去。
身边的人皆是瞠目结舌惊奇的看着死而复生的丽美人,仿佛有多么不可思议一般的张大嘴巴。
就连沈逸的神情也是一怔,甚是感到难以想象的匪夷所思……他眸光里闪过刹那冷意偏飞,随即便见眼眸里爬上了暗红色的火焰,如同燃烧的熊熊烈火似要奔涌夺眶而出。
沈逸:今夜的事,谁都不准说出去半个字!
沈逸:丽美人失足掉进荷花池,救上来时便惊吓过度,体弱晕了过去。
众人跪在地上连连低头附和着,毕竟大家都知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宫中,祸从口出的灭顶之灾。
人人自危,自然是勿视,勿言,这样才能保住自己的性命。
沈逸:来人,送丽美人回沐辰宫。(侧首狠狠地瞪了柳七月一眼,拂袖转身翩然而去)
柳七月被沈逸那犀利的一眼吓得顿时魂飞天外,危险恐怖的感觉瞬间流便了四肢百骸。
沈逸的眼里满是寒风刺骨的冰裂,这种诡异的感觉,让柳七月有种如旋而至噩梦缠身的错觉。
————————镜头转换——————
荣安:夫人,千岁等候多时了。
柳七月站在门口心脏突突的跳着,一点一点的瑟缩,死亡的恐惧占据了她的内心,不禁手脚冰凉头皮发痳。
荣安:(欲言又止道)夫人,你还是过去吧。
柳七月(紧张的暗自咬牙支支吾吾道)荣…荣安,你帮我跟千岁说我身体不舒服,不方便见····…
沈逸此时走到门口正巧听到柳七月的话,他抬腿猛烈的一脚便将房门踢个粉碎。
沈逸:(震怒道)柳七月,你给我滚过来。
荣安:(怜悯道)夫人,您自求多福吧!
柳七月的贝齿在唇上咬了又咬,听完荣安那句“夫人自求多福吧。”
恐怖的气息便从她的背上侵袭而来。
柳七月腿软脚软的有点不听使唤,她不敢犹豫的颤抖的小跑到沈逸的房间。
心惊肉跳的看着沈逸阴郁结满冰霜的脸。
沈逸:(音冷如冰道)柳七月,我当真是小看你了。
柳七月(故作镇定道)七月没有,相公您别生气了。
柳七月所谓气大伤身,若气坏了身子多不值啊!
闻言沈逸像是凝冻的冰山崩开一道裂缝,棱角青筋暴起,眼神里透着冷冽,黑眸里闪着怒火欲狂的愤然。
沈逸:你给我闭嘴。
柳七月(心底惊栗不已,却仍然语气轻松半开玩笑道)相公,您别总是这么凶嘛。
柳七月好吓人的,会变丑的哦。
沈逸:(怒目而视道)柳七月,你若再敢与我呈口舌之快,别怪我不念往日情面。
沈逸:丽美人的事你最好对我有所交代。
柳七月(坚定道)交代什么,相公不是看见了吗?
柳七月七月在救人。
沈逸:(咬牙切齿道)救人?!谁叫你多生事端,事不干己莫出头,她是死是活与你何干?
柳七月(眸光惊诧道)那可是一条人命!怎能放任不管。
柳七月七月自知惹下祸事,可能会波及到相公。
柳七月但七月也知道,以相公的权势这点芝麻绿豆的小事,只是你一句话的事。
柳七月七月并没有占着相公的权力为所欲为,七月只是单纯的想救人。
柳七月更做不到袖手旁观的冷漠。
柳七月如果那个人是相公,七月也会毫不犹豫的选择救您。
柳七月当然,以七月渺小的力量自然是做不到。
柳七月但假若有一天相公需要,七月一定会奋不顾身的陪在您身边。
柳七月这番话说的情真意切,不仅将沈逸捧高还做了一番真情告白。
尤其是那句奋不顾身的陪在他身边,说不动容是假的。沈逸风雨飘摇浮这些年,从未听过如此贴心的话。
自从与这小女人对食以来,时不时的听到这些暖人肺腑的话让他凋零的心有些许慰藉。
但不过都是些场面上的漂亮话,也当不得真。
沈逸:(嗤笑嘲讽道)你一向话说的动听,其中究竟有几分真情你 知我知。
沈逸:尽管你善于攻于心计,但你永远只是我捏在手中的玩物。
沈逸:翻不得身,只要你乖乖得臣服与我,我自然不会亏待你。
沈逸:但你若再像今日逞英雄给我找麻烦,那便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柳七月闻言一副生吞魂烟的样子,好半天都未能回魂。
柳七月一直都知道沈逸从未信过她,而他的言语无疑是在警告她。倘若她再敢跟耍心机欺骗他,触碰他的底线,那便是她的死期。
柳七月(轻轻拽住沈逸的衣角清透的眼底荡起一丝慌乱)相公,七月知错了。
柳七月你不要生气了好吗?
沈逸:(神情冷峻道)丽美人的事,你可知给我捅了多大的篓子,无形之中便多给我多树了一个敌人。
沈逸:而这个敌人在暗我在明,你让我如何防患于未然?
沈逸:虽然对我构不成威胁,但也不想将心神浪费在这等小事上面。你说你该不该死?
沈逸在回来之前,便已经派人秘密处决了那些目睹一切的宫女太监。
他之所以警告是为了掩人耳目,造成没有必要的恐慌。在沈逸的认知里,只有死人才会守口如瓶。
他沈逸多一个仇家或者少一个都无所谓。毕竟他的仇家多的自己都数不清。
然而这个女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什么闲事都敢管,简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更可气的是,平时在他的面前言行举止轻浮也罢了。如今愈发大胆,当着众人的面去亲一个女人。做出这等有伤风化的事情,今日他非要让她知道什么是规矩。
柳七月(忙跪在他脚边,眼泪如珍珠般颗颗滴落)相公,七月当时是救人心切,求您看在与七月对食半年的份上,饶了七月这一回吧?
沈逸抬手大力的捏住柳七月的面颊,顿时脸色一片浸红,眼波清冷锐利的看着少女,嘴角勾起一抹邪肆的笑容。
沈逸:你救人的方法还真是惊奇的很那,当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一个女人你都亲的下去。(钳制少女面颊的手,陡然,又收紧了一分)
柳七月(疼的牙齿打颤,没敢动,只得忍痛道)那不是亲,是人工呼吸。
柳七月就是把气度给她引出她自己的气,在胸外心脏按压,以保持有效通气和血液循环便可救人性命。
沈逸:(感眉狐疑道)你一个小小的宫女从何方学来的奇异之术。
柳七月(神情一僵,反复斟酌用词道)七月未入宫时有一个远方表亲就是学医的。
柳七月他的医术很是高超,七月还跟他学过一段日子呢,只可惜他现在去世了。
沈逸:(眉骨一挑怒道)简直是一派胡言。
沈逸:柳七月,你编瞎话的本事倒是越来越精进了。嗯?!
柳七月(目光柔弱涟涟畏惧道)是真的,相公你绕了七月吧?我以后再也不给您惹麻烦了,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沈逸见柳七月泪流不止,眼里的泪光显的她的双眼灼灼生辉犹如泠的月光一样明亮。
沈逸: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柳七月惶然睁大了漂亮的星眸,惊恐的看着沈逸。
只见沈逸起身拉着跌跌撞撞的少女,来到院子里一口盛满莲花大水缸的面前。
毫不留情的将柳七月半个身子按进了水中,少女挣扎的水花四溅,嘴鼻里呛了不少的水,疼的她撕心裂肺。
无论柳七月如何挣扎,那只大手都纹丝不动的按着她的头,在她意识涣散快要断气时,沈逸将她提了出来。
柳七月剧烈的瘫软在地咳出大量的水,身体颤抖的到无法控制,头更是嗡嗡作响浑浑噩噩的有些眼晕。
沈逸:(冷若冰霜道)柳七月,你在我眼里不过是个物件,别自作聪明。
沈逸:你那点手段还入不了我沈逸的眼。
沈逸:若不是你还有些用处,你以为你还能活到如今,这事就算过 去了。
沈逸:若在有下次定斩不饶,你且在这跪两个时辰,反思过错。
柳七月闻言却意外平静的凝视着沈逸,随即收回目光。很乖巧的艰难起身跪在地上,如果这个时候她还不识时务,那不外乎是在找死。
身体湿漉漉的让柳七月感到格外的寒冷,如置身在冰窖之中,冻的她的心底又麻又痛,她缩着单薄身体跪在院子中央。
沈逸见她娇小柔弱的样子透着无尽的屈辱与倔强,让他的心底不痛不痒的像是被猫抓了一下,不疼,但却也不舒服。他干脆眼不见心不烦,拂袖转身便回了自己的房间。
柳七月不知跪了多久便昏倒在地,醒来时已经是次日的下午了。
不多时姨母便来看过,却对她说; “丽美人薨了”。
不多时姨母便来看过柳七月,却对她说; “丽美人薨了”。
七月心情很复杂又矛盾,自己费尽心思救回来人还是死了。真应了那句俗话,阎王爷让你三更死,哪能留人到五更。可如果是坏人死了也就算了。
她还那么年轻漂亮就这么被人害死了,真是可悲可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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