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几人匆匆来到府门口,为首的那人正是凌不疑。
“今日我奉命抓一位监守自盗、贪墨军械的贼人,不慎惊扰府中女眷,还望程校尉海涵。”
“监守自盗?此等败类就不该放过,凌将军抓得好。”
程始不知道凌不疑抓得是谁,但程君如却是知道,凌不疑这是在试探她阿父阿母,关于董舅爷的事情,他们是否知情。
“还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啊,程校尉大义,令在下佩服。”
“凌将军此话怎讲,莫非凌将军认识我家姌姌?”
程始以为凌不疑说的是程君如,但他却是会错了意。
“程二娘子我自是识得的,不过我说的是程四娘子。”
“凌将军认识我家嫋嫋?”
“不认识,但不能算完全不认识。”
夫妻二人对视一眼,遂将凌不疑请到大堂,程君如转过身的时候看到了楼上偷看的程少商,有些无奈的摇摇头。
一到大堂,凌不疑就让人将他所抓之人带了上来,程始看都没看一眼就让凌不疑严惩不贷,直到看清人之后,这才震惊了起来。
“舅父,这这么回事?”
“都怪你的好女儿啊……”
“阿父,阿母,这件事情稍后姌姌在与你们细说,只是这舅公所犯之事非同小可。”
程君如立刻打断了董仓管的话,不让他添油加醋的说出程少商。
“凌将军,这其中可有误会?”
“董仓管的行事,想必程校尉比我更清楚,他贪墨军械证据确凿,今日我过来就是想告诉程校尉,无论军功再高,若行蛀国之事,我定查不饶,还有一事,在下想要致谢。”
“致谢?”
“没错。”
程君如和萧元漪听明白了,凌不疑是想用董仓管之事来敲打程始一番,若你一心为国,那便平安无事,若有其它非分之想,严惩不贷。
“忠义为先,孝礼为后,为捍正义不惧长辈,亦不惜灭亲,程四娘子这般心性,在下只在廷尉府那些掌用刑训的同僚身上见过,程四娘子的将来,大有可为,不容小觑。”
“过奖过奖。”
“程二娘子,再会,告辞。”
送走了凌不疑,便是萧元漪夫妇询问程君如何时认识的凌不疑了。
“姌姌,你与那凌不疑是旧识?”
“算是吧,阿父,阿母,可还记得我几年前同师父师姐一同游历,一路悬壶济世之事?”
程始点点头,却有此事,程君如因早产,自小便体弱,稍大些身子骨也好些了,萧元漪被督促程君如练功,只为强身健体,或许程君知是随了萧元漪,天资聪颖,竟也学到了些皮毛。
八岁那年,随父母征战在外,路遇一世外高人,收她为徒,这一去便是五载,方才回到二人身边,竟将她师父那一身的医术学了个八九分,便留在了军营中看顾伤者,照顾年幼的小弟程少宫。
“姌姌便是那时结识的凌将军,虽算不上好友,但也算是点头之交。”
董仓管被凌不疑抓了的事情,很快就被那老妇告诉了程老夫人,再加上凌不疑亲自过府,程家人自然都知道了。
“君姑可要爱惜身子,千万别气出毛病来,此事原也怪我,没将舅父藏好,我原想着将舅父藏去庄子,总无人发现了吧,谁知这四娘子如此狠心,她记恨我和君姑曾罚过她,居然狠心报复。”
“就是你安排的不好!靠不住的东西。”
董仓管被抓,程老夫人将此事怪罪在程葛氏身上 丝毫不想想,董仓管为何被抓。
“胆敢窝藏罪犯者,与罪犯同罪,若因此而连累了君姑,那才是真不孝。”
“照你这么说,四娘子害得舅父被抓,二娘子明知是自己的舅公不愿求情,不但无错,反还有功了?”程葛氏早已将事情的原委前前后后都了解了。
“舅父贪墨军械,嫋嫋大义灭亲有何不妥?抓他的人是凌不疑,你让姌姌如何求情?娣妇若是不服,大可去衙门掰扯一番。”
“婿伯不要欺负我是个内宅妇人便拿衙门来吓唬我,这官场上的道理我是不懂,却也知道一家人,打断骨头连着筋,岂能互相出卖?婿伯还是赶紧想法子将人赎出来要紧,难道忍心看着君姑如此年纪还饱尝失亲之痛吗?”
程君如坐在自己阿母身后,心中忍不住诽谤,她这个二叔母是真拎不清还是假拎不清,怎么能说出如此蠢的话。
“贪墨军械是有军法处置的,我哪有本事去赎人啊?”
“我不管,大郎,你得想办法救你舅父出来,不是说姌姌和她师父曾救过凌不疑吗?你让姌姌去求他,大郎。”
程老夫人来自乡野,对于律法之事知之甚少,只知道程君如对凌不疑有过恩惠,却不知那恩惠在律法面前比起来什么都不是。
程君如从萧元漪身后走出来,跪在中间,缓缓张口,说道:“大母,阿父,阿母,二叔母,若是舅公所犯之事是小事而被凌不疑抓住不放,姌姌就算是撞死在他面前也会去救舅公,但贪墨军械是大罪,姌姌不敢因舅公一人而牵连整个程府。”
因着程君如的话,程老夫人这才罢休,因为她不懂律法,无法辨别程君如说的是真是假,只待求证后在来教训程君知这个小丫头片子。
程葛氏扶着程老夫人走了之后,萧元漪扶起了还跪在地上的程君如,无奈的叹了口气。
“阿父,阿母,舅公这事,大母她们是不会就此善罢甘休的。”
“姌姌,你回去休息吧,长辈的事情你就别管了,阿父阿母不想你和嫋嫋也一同牵扯进来。”
“是,姌姌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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