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年关了,京城里也热闹起来了,程家除了大兄程咏夫妇还未归来,也算是一家团圆了。
自程少商的两个兄长回来,程少商整日跟着几个兄长到处玩,日子别提有多逍遥快活了,只是程君如与程姎被圈起来学习庶务了,不过每日程君如都会抽时间去教程少商识字读书。
“阿母,三叔母。”
“大伯母,三叔母。”
“姎姎啊,姌姌,这些杂事交给仆夫去打理即可,你们都去歇歇,今日也累了。”
“我不累,大伯母可比姎姎累多了,大伯母信任,给我机会和堂姊一块操持家务,我自然得好好用心,不辜负伯母的信任。”
“你的心意我知道了,快去歇着吧。”
“对啊姎姎,你跟着我也忙一天了,别累着自己了。”
听到萧元漪和程君如这样说,程姎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只好下去休息了。
“嫋嫋若有姌姌和姎姎一半懂事,我也就不用这么操心了,此处正旦席面全是姌姌带着姎姎操办的,今日祠堂祭祖,我还担心她撑不下来,没想到她跟刚开始学习庶务的姌姌一样,半点错都没犯下,这才是未婚女娘的表范。”
“姌姌聪慧懂事,姎姎乖巧娴静,嫋嫋活泼机灵,她们各有千秋,姒妇不能总夸姎姎,而贬低了嫋嫋。”
“我素不偏不倚,谁做得好我便夸谁,谁让姎姎懂事,让我将自己所有的本领教给她我也是乐意的。”
“那嫋嫋这般聪慧,你为何不教她这些?”
“她得先将葛氏养出的那身毛病给纠正回来,再来谈学庶务,连为人处世都没学明白呢,如何能学治家之道?”
一旁忙活的程君如听到萧元漪对程少商的评价,转过头来,看着萧元漪。
“阿母,你对嫋嫋啊就是带上了对二叔母的偏见,姌姌倒是觉得嫋嫋的性子挺好的,将来到了夫家也定不是让人拿捏的软柿子,至于其它的,阿母得慢慢教才行,不可急于求成,否则会适得其反的。”
原来开开心心跟着二位兄长走进来的程少商听到萧元漪的话,笑容瞬间消失了,原来她在她阿母心中竟是如此的不堪,两位兄长都担忧的看着程少商。
凌不疑回到凌府,对着他的父亲还有他的继母淳于氏都没有好脸色,而他的继母还想着他能娶了裕昌郡主,被凌不疑直接的拒绝。
“郡主,当着众人面,臣再与郡主说清楚些,臣要寻的新妇是一见便知是她,此生此心都是她,若寻不到这般女子,臣宁愿终身不娶。”
第二天一早,程少商的两位兄长就带了许多好东西来见程少商,程少宫见程少商的书案还是孩童用的,就将自己的书案送给了她,却被程姎屋里的下人抢了去,双方还打了起来,眼下正在萧元漪面前回话。
“你说!你是不是你抢了阿姊的书案!”
程少商被萧元漪这样一问,都愣住了,她又不读书,抢人家书案干嘛?
“我只是让莲房去将三兄赠予的书案扛回来,怎么又变成抢堂姊的书案了?”
“阿母,我的确赠了张书案给嫋嫋,正是长兄当初送我那张有麒麟首的,阿母也曾见过。”
“有麒麟首?奴才该死,适才慌乱没仔细看,若是雕有麒麟首当是公子的无疑,可…可又为何到了我们哪呢?莫非是莲房故意抬着书案去向我们女公子炫耀的?”程姎的傅母见情况不对,连忙说道。
程君如方才便看出这叼奴的把戏了,竟敢挑拨主家姐妹之间的关系,好的很呐。
“没有没有,奴婢是遭人诓骗,奴婢可以与菖蒲对质。”莲房说道。
“那菖蒲晕过去至今还没醒过来呢。”
“用水泼,用火烧,剁她两根指头看她晕不晕!”程颂怒道。
“你叫嚷什么?家中还准你用刑不成?”
“阿母,难道您就纵容这恶仆挑拨姎姎和嫋嫋之间的姐妹情了?”
程君如的话刚说完,青苁就带着菖蒲进来了。
“夫人,夫人饶命啊,夫人菖蒲是冤枉的。”
在萧元漪的命令下,两人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大概说了出来,但总的来是就是误会一场,程君如在心里冷笑,就这点小伎俩,她阿母会看不出来吗?
“所以,不是嫋嫋要抢姎姎之物,倒是姎姎要抢嫋嫋之物了。”程颂说道。
“你又在那胡说什么?”
“大伯母,都是我的不是,没想到我家婢女竟会如此的行事不端,我实是不知,在此给嫋嫋和次兄三弟赔罪了。”
“姎姎,今晨起你就与我在一起,此事又与你何干啊?”
“那嫋嫋也从今晨一直在习字,这事又与她何干?”
听着程颂替程少商辩解,程君如也很是心疼的看了眼程少商,她阿母对嫋嫋的偏见不小啊。
“两处的婢子都有错!都自作主张,菖蒲,姎姎要不要这书案她自有主意,要你自作主张?莲房,嫋嫋叫你搬桌子就搬桌子,东跑西逛的干什么?如今这风波都是你引起来的,正该好好处罚。”
程姎的傅母正是因为知道,萧元漪会站在程姎这边,便对程少商有恃无恐,此举正中她下怀。
“女君说的是,是我们管教不严,回去后定当好好教导。”
程君如一掌拍在了面前的桌子上,将一旁的程姎吓了一大跳。
“你这叼奴,管教下人是主家之事,这有你说话的地吗?你不过是看着阿母心疼姎姎无亲父亲母在身旁,才敢如此,一大家子里,闹得姐妹不合,家宅不宁的,你是何居心?”
萧元漪也是被程君如的气势镇住了,不过很快回过神来,她这个女儿跟她在军营多年,声音稍大些便是能镇住那些个叼奴的。
“够了,姌姌,嫋嫋是你妹妹,姎姎也是你妹妹,你可不要因为嫋嫋而忽视了姎姎。”
程君如想着分辨,看到一旁的三叔母摇头,就点头闭嘴了。
“阿母,女儿有话要说。”
几人的目光纷纷移到了刚刚才开口说话的程君如身上。
“说吧。”
“莲房,你可知道你错在哪?”
“是莲房自作主张。”
“我就喜欢你的自作主张,自作主张也要分自作了什么主张,譬如我让你去东市买豆酱,哪些事情是你可以自作主张的呢?从哪个街道,走哪个铺子,选你觉得最后的豆酱,哪些事情是你不能自作主张的呢?你不能将我买的豆酱分给旁人一半,也不能决定我需不需要豆酱。”
说完,程少商看向了另一边跪着的菖蒲等人,程君如嘴角一钩,倒是她小看了程少商了,她又岂是让让宰割的小羔羊?
“我不曾罚过你,也不懂得罚人,你只管听阿母的便是,回去收拾收拾,此处有我。”
程少商将莲房打发了下去,“你过来。”程少商指着菖蒲。
“菖蒲,莲房可不是一人去搬书案的,她可是带着自己奴婢一块去的,你一人自然是拦不住她们,所以,你便叫上了你的小姊妹们一块围住她,那你又是如何跟那些小姊妹说的呢?快拦住她们,不要把三公子给四娘子的书案搬走,又或者是,这是我们女公子的书案,不准她们拿走?”
看着程少商咄咄逼人的样子,程君如心里还是有些开心的,至少以她的性子,在家里过的虽然不好,但也不至于被欺负的太惨。
只是,有些印象一旦产生将无法改变,萧元漪就是如此,她以为程少商身上的恶习皆是来自葛氏,却不知程少商无人教导,如此这般已是极好的了。
萧元漪原想镇住程少商,却不想事情越闹越大,一时间不可收拾了,幸得三夫人桑舜华相助,这件事也就这样过去了,但也因这件事情让程少商对她有了些许的芥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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