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程君如便让人牵了马,带着婢女往三才观去了,她让人在三才观给她的师父与师兄立了牌位,四时节气,也好为他们添一柱香。
程君如带着枳实跪坐在坐垫上,想去了许多从前的事情,弹琴吹箫,歌声相和,只可惜再也回不去了,想到这程君如不免红了眼眶。
枳实:女公子,斯人已矣,您若久久不能释怀,公子他们也会不安心的。
程君如:我自然是知道的,你去将马牵过来,我们回府吧。
枳实领命下去了,程君如看着她师兄的牌位,脑海里挥之不去他惨死的场景,生逢乱世,谁又能独善其身呢?只盼他下辈子能得逢太平盛世罢了。
程君如起身,便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是那日元宵灯会上救她的那位公子,程君如注意到了他,那公子自然也是注意到了程君如。
“女公子,又见面了。”
程君如:是啊,又见面了,那日当真是感谢公子了。
“举手之劳,不必言谢。”想起程君如方才伤心的模样,又说道:“斯人已矣,夫人亡夫若是看到夫人如此模样,会更加放不下夫人的。”
程君如一时间有些懵圈,夫人?亡夫?莫非他以为她是在祭奠亡夫?
程君如:公子说笑了,小女子尚未婚嫁,我所祭拜的是一位兄长。
程君如这样一说,倒是让那公子不好意思了,不过也是他误会了,眼前人一副未嫁女娘打扮,是他多想了。
“是在下误会了,若已为他人妇,又怎会一人去逛灯会呢?还请女公子莫怪。”
程君如:无妨,时候不早了,我得回去了,公子,告辞了。
“女公子还未告知在下如何称呼你。”
程君如:萍水相逢罢了,若是有缘再见,定然告知公子姓名。
说罢,如同元宵那天一样,留下一个背影给他,只见她接过婢女递给她的缰绳,翻身上马,带着婢女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殿下,时候不早了,该走了。”
文子端:知道了,你去打听打听,都城中哪位大人府上的女公子出行爱骑马的。
“是,殿下。”
程君如回到府上时,正好遇上袁善见过来拜访,可程君如怎么记得他们家与袁氏并无交情啊。
程君如:袁公子,别来无恙。
袁慎数日不见女公子,女公子骑艺似乎又精进了不少。
程君如:多谢袁公子夸赞,只是不知袁公子此番前来所为何事?
袁善见将书简递给程君如,程君如看了之后就明白了,袁善见是来她家当夫子来了。
程君如让人去通知了程始,又带着袁善见前往九骓堂,路上,程君如听闻楼垚带着他阿母过来了,便知道他们俩的亲事多半是要定下来了。
程始:袁公子啊,当真打算到我家来,教这几位没啥学识的竖子啊?
袁慎善见不才,一直仰慕程将军赤心报国,因国而误家,耽搁子女成才,接到桑师叔求荐信后不请自来,还望程将军不要嫌弃。
程君如与程少商对视一眼,这个袁善见,还真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程始:怎敢嫌弃,怎敢嫌弃,怕是此生我都不敢嫌弃,只是袁公子学识广博,朝中同僚交口称赞,我程某怕是没有天赋异禀的学子给你交啊。
程少商:阿父,阿垚的伯父乃太子师,阿垚的学问也是他伯父亲受亲传,不如你让阿垚来教阿兄们学问,这样也不必用得着外人来吧,再者阿姊她也见多识广,她来教也行啊。
不知道是不是程君如的错觉,她总觉得袁善见与程少商似乎不合。
楼垚:说不得,我学识与善见兄相距千里。
程君如:若是让我教你们医术我是可以的,若是学问还是免了吧,教你是没问题,若是阿兄跟少宫一起绝对不行的。
程少商:阿垚,阿姊,人要有自信的。
程少商还是不死心,她可不想天天在府上见到袁善见这张脸。
程始:都要嫁人了,怎么还口无遮拦,先让阿垚教教你规矩吧。
程君如在一旁笑出了声,程少商用胳膊肘撞了一下程君如,程君如开口说道:
程君如:日后有阿垚教嫋嫋,我倒是可以偷懒了,阿垚,若是嫋嫋不听你的,你便告诉我,我来教训她。
程少商:阿姊,你不疼我了。
程君如:很快都要为人妇的人了,是该好好教你了。
看着俩姊妹互相顶嘴,程始有些无奈的摇头,还真是亲姊妹,程始转头看向袁善见,袁善见正看着斗嘴的两人呢。
程始:袁公子莫要见笑,先饮口热茶。
程少商:喝热的,定然心里燥的慌,阿垚,方才说带你去喝凉汤,现下可还想喝?
楼垚:好呀,自是要的。
程少商:这种天气就是得喝点凉的心里才爽快,我现在去给你拿吧。
袁慎此茶回味甘甜,暖心暖胃,夏日里就该喝些热茶,才是圣人静心养生之道,唯有市井小人,才爱凉物,伤及脾胃。
程少商:我记得阿父阿姊也是爱喝凉的。
程始:阿父现在喜欢饮热汤。
程君如刚喝一口,便被程始与程少商的话呛到了,她爱喝凉的吗?没有吧?她那只是偶尔吧。
程少商:阿姊,你怎么了。
程君如:没事,许是喝的有些急了,呛到了。
看着程君如满脸通红,程少商在一旁给她顺着背,袁善见脸上倒是露出了笑容。
程君如:我从不喜寒凉之物,嫋嫋怕是记错了。
待所有事情商议完毕后,程始便送袁善见离开了,倒是萧元漪对袁善见来府上做夫子这件事情很是奇怪。
他学识渊博,完全没必要到他们家来做夫子,唯一能说的过去的便是袁善见对他们家的女娘有所图谋,于是,萧元漪让人叫来了程君如与程少商。
程少商:阿父阿母,我可向苍天盟誓,我跟他毫无干系。
萧元漪:那位袁善见为何特意来给你们做夫子?
程少商:此人言不诡随,他就不该叫袁善见,应该叫袁善变,阿父阿母,此人主动当夫子,定是没安好心,阿母文博识广,教几个兄长已是足矣,为何要从外找夫子,再不济阿垚也能教。
程始:你别整日阿垚阿垚的,我看那楼垚啊,学问也就比你好半个头发丝。
程少商:你们就是看不惯阿垚,今日阿母也瞧见了,我未来君姑对我这个未来新妇是颇为欣赏的,想必我到时候嫁入楼家定是一路坦途。
萧元漪:她本来就不喜欢那个何昭君,何家断亲,闹的她是颜面无光,这个时候她当然是对你满心期待了,你没有必要这样沾沾自喜,明日你随我去楼家回礼,楼家上下是如何模样,你亲眼看看便知。
楼家的情况,程君如也是了解过的,只是不知道以少商的脾性,嫁过去会不会吃亏啊。
程君如:嫋嫋,阿姊还是一句话,不要为了摆脱长辈的束缚就盲目的去择婿。
程君如一开口,萧元漪像是想到了什么,骅县那一个月,程君如与袁善见说得上是朝夕相处,若说另有所图,对程君如更有可能。
萧元漪:姌姌,你与凌不疑一起在别院那一个月,可有跟袁善见打过交道?
程君如:同一屋檐下,怎么可能不打交道呢?不过大多数凌不疑与皇甫大夫都在。
程始:那你与那袁善见可有单独相处的时候?
程君如:自然是有的,怎么了?阿父阿母不会以为袁善见对我有所图谋吧?
程始夫妇没有说话,程君如便知道他们所想了,袁善见会心悦她?绝对不可能。
程君如:阿父阿母想多了,你们若是说我心悦袁善见还有可能,他绝对不可能心悦我的。
程少商:阿姊当真心悦那袁善见?
程君如:哪有,我只是这样说罢了。
程君如耳垂发烫,不过在烛火的照明下并没有那么明显,只是像袁善见那样出身的世家公子,对自己新妇的要求只怕会更高吧。
萧元漪将程君如的异样看在眼里,只是不知道她是心动不自知,还是在他们面前装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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