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姻缘府回到花界之后,安宁总是在想着锦觅的事情,若是在凡间,锦觅真对那火神有了情愫,她当真能不顾锦觅的心意斩断他们的情丝吗?
可她喜欢谁不好,偏偏要喜欢火神?火神是杀母仇人的孩子,他们在一起,亡母能瞑目吗?
爹爹说,上一辈的恩恩怨怨到他们之后就结束了,只要她们开心幸福就好,可若不是天后,她们的母亲也不会生下她们就撒手人寰,就连她与锦觅也不会到现在才知道彼此的存在。
可若锦觅动了真情,她如此的棒打鸳鸯,锦觅得有多难过啊,而且火神是火神,天后是天后,虽为母子,但那时的火神还没降生,他又能改变什么呢?
安宁脑海里闪过千万个想法 ,以她爹爹对天帝天后的仇视,锦觅与火神绝无可能。
水神洛霖:宁儿,宁儿。
安宁嗯?爹爹?润玉?
安宁想的出神,就连洛霖与润玉过来了都毫无察觉。
水神洛霖: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夜神润玉:宁儿可是在担心锦觅?
安宁嗯。
水神洛霖:凡间历劫你也是去过的,怎的到了觅儿却是那样的不放心?
安宁人间七苦,生老病死,怨憎会,求不得,爱别离,那种锥心之痛,我到现在都还记忆犹新,我怕锦觅会受不了。
夜神润玉:锦觅她迟早会经历这些的,顺其自然就好。
见安宁还是愁眉不展的,润玉又说道:
夜神润玉:宁儿若是不放心,不如下凡去看看。
听到润玉这样说,安宁眼神一亮,点点头,跟洛霖告辞后同润玉一道下凡去了。
凡间的锦觅见到二人自然是又惊又喜,只是他们不能在凡间久待,看到锦觅安然无恙,安宁也就放心了。
自从安宁与润玉每天都会下凡陪锦觅待一盏茶的功夫,这天刚过来,就看到一黑衣人欲对锦觅不利,幸好润玉反应快,打掉了射向锦觅的剑,随后又与黑衣人交起手来了。
黑衣人看了眼站在一旁安宁锦觅,她们两个都是要死的,无论谁先谁后,既如此,能解决一个是一个。
黑衣人趁润玉分神之际,砍向安宁与锦觅,安宁连忙推开锦觅,与那黑衣人打起来了。
黑衣人低估了安宁的实力,见刺杀不成,收箭就跑了。
锦觅:今日多亏了你们二人,不然我小命可就交代在这里了。
事后想起来,锦觅很是心有余悸,还好润玉安宁及时出现,救了她。
从凡间回来后,安宁还有事情就与润玉告辞了,润玉则是回到了璇玑宫。
邝露:殿下,你已经回来了。
夜神润玉:邝露,你还记得你儿时的事吗?
邝露:当然记得。
夜神润玉:让你难过的事也记得吗?
邝露:没什么难过的事啊,就算当时觉得难过,现在想一想,其实都不是一些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做神仙嘛,逍遥快活最重要了,你应该多想想开心的事。
夜神润玉:若真如你这般,到也好。
邝露:殿下可是想起了什么不开心的事?
夜神润玉:谁能无烦恼呢?
邝露:岁月便是如烦恼组成的念珠,达观的人呢,不过是笑着数完这串念珠的,今日虽有挫折 却能坦然面对,才能遇见明日豁达吧。
夜神润玉:邝露,你可愿随我去洞庭湖走一遭?
邝露:殿下无论去哪里,邝露都愿誓死相随。
遇见邝露,是润玉的福气,而遇见润玉,就不知是邝露的福还是孽了。
润玉带着邝露到了洞庭,这里是他第一次遇见安宁的地方,那时候的他还不知道,洞庭之下,藏着的那个人。
安宁润玉,邝露。
夜神润玉:安宁?
安宁突然出现在了二人面前,见到对方,两人都很吃惊。
夜神润玉:你不是有事要去忙吗?怎么……
安宁爹爹让我在水族境内看看,有没有特殊情况,你呢?
润玉看着湖面,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说起,他是为了那个笠泽簌离来的。
夜神润玉:这里有我不想面对的过去。
说完,三人一块进入了湖底,润玉每走一步,小时候那些不好的记忆便会涌上心头,看着润玉的神情,邝露叫了他几声,却不见润玉有任何反应。
安宁润玉。
安宁拉住了润玉的手,关于润玉的过去,安宁知道的并不全面,只知道他从前过的很苦。
邝露:殿下,你没事吧?
站在云梦泽面前,那些痛苦的记忆再度袭来,被扒鳞割角,那种痛楚,宛若在昨日。
安宁润玉,没事吧?是想起什么痛苦的事情了吗?
润玉看了眼两人,最后目光落在安宁身上,说道:
夜神润玉:无妨。
随后,邝露抬头看着牌匾上的云梦泽三字,说道:
邝露:云梦泽,这个名字倒是挺好听的。
而润玉眼里看到的却是笠泽二字,在这里,他仿佛看到了小时候的自己,以及自己那个所谓的母亲。
这时门开了,彦佑从里面走了出来。
彦佑:大殿,终于等到你了,请。
润玉带着邝露与安宁一块进去了。
彦佑:恩主,夜神殿下求见。
听到夜神,原本在弹琴的女子手一顿,随后立马站了起来,背对着众人。
润玉二话没说,对着她就跪了下来。
夜神润玉:洞庭君在上,小神润玉这厢有礼了。
“上神何苦行此大礼,折煞妾身了。”
夜神润玉:行于所当行,仙上受的起,小神心中有惑,特请仙上赐教。
“妾身久居陋室,与世隔绝,上神怕是问错人了。”
夜神润玉:近日偶得一幅丹青,久闻洞庭君博古通今,特来请仙上一道品鉴。
润玉将画像展开在洞庭君面前,但她似乎并不愿意看到。
安宁笠泽簌离,洞庭君你就是我爹爹当年救下的人?
“娘亲。”安宁说完,一旁的小泥鳅也出声了,润玉看向了那条小泥鳅。
夜神润玉:可否让我与洞庭君单独一叙?
邝露自觉的走出去了,彦佑则是带走了小泥鳅,安宁看这情形,自然也是打算出去的,被润玉拉住了。
夜神润玉:你留下。
安宁看了眼众人,最后乖乖站好,一声不吭的看着润玉与簌离。
“妾身不识丹青,要让上神失望了。”
夜神润玉:无妨,那就让我为仙上解此画。
润玉将丹青平铺在桌面上,继续说道:
夜神润玉:画中女子手腕上这串灵火珠,乃天界至宝,世间唯存两件,另一件天帝大婚时礼聘天后,可见这画中女子与天帝渊源颇深。
夜神润玉:忽堕鲛珠红簌簌,邂逅今朝不相离,这一联藏尾诗海誓山盟,大有深情,句末两字恰好联成簌离,落款处的北辰君印,是天帝陛下早些年自取的名号,对极为亲近之人才如此自称,知之者甚少,何人能得天帝亲绘肖像?又以别号赋诗,聊表深情。
夜神润玉:况,鼠仙受审时,曾多次提及簌离名讳,天帝天后神色很是反常,天后善妒,这位簌离仙子与天帝是何等关系?想必不言自明了吧?
夜神润玉:小神自幼便在省经阁苦读,六界人物,掌故皆过目不忘,唯有簌离二字,似曾相闻,却偏偏毫无印象,就和我儿时的记忆一样,了无痕迹,看来这位簌离仙子是我幼冲之年渊源极深的一位故人。
润玉这样说,在一旁安静的听着的安宁心底似乎有了一个答案。
夜神润玉:有人故意抹去了我儿时的记忆,连同这个人,这个名字,也一并忘却了。
“上神多思多虑,浮想联翩的能力,真叫人叹为观止。”
夜神润玉:果真是我多思多虑吗?天帝龙族修火系术法,小神也是龙族,修的却是水系法术,如此推断,我生母当出自水族无疑,这画上的簌离仙子,踏浪捉鱼,多半也是出自水族,而诗中所提到的鲛珠,便是人鱼泪所化,正巧,小神也有一串,自幼携带。
“簌离早已死了,上神为何非要跟个死人纠缠不休?”
夜神润玉:当日鼠仙赴死,看似蓄谋良久,要为死去的簌离仙子报仇,表面上也离间了帝后,重挫了鸟族,但在小神看来,这布局缺了些章法和远见,实则并未真正撼动鸟族的根基,更像是天后发难时,牺牲鼠仙的金蝉脱壳之举。
夜神润玉:追根溯源,唯一解释的通的便是簌离没死,非但没死,还身居幕后,暗中蓄力,策划了一次又一次的行动,不断的像天后宣战。
看着润玉,簌离还是很自豪的,她的儿子终是长大了。
“素闻夜神智计无双,今日一件,果然名不虚传,仅凭一幅画就可以抽丝剥茧,诸多推断。”
夜神润玉:那不知,小神所言是否属实。
“推断终究是推断,夜神天潢贵胄,自有天帝和天后……”
夜神润玉:天后非我生母,只因我是天帝长子,她才想方设法要将我控于掌中,这几千年来,在我心中无时无刻不在惦念自己的生母。
润玉所言,安宁虽然不能感同身受,但也能体会,因为自从她知道先花神是自己生母后,她也想过如果她还在,那她跟锦觅是不是会一起快乐的长大呢?幸好,她的养母对她很好,这几千年来,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开心的回忆。
“上神请回吧!自从当年的笠泽一场大火,你的母亲便早已不在了。”
夜神润玉:我原以为母亲是爱我的,只是当年因为迫于情势,才骨肉生离,我猜到了画中人,诗中意,却独独猜不到我日思夜想的生母,却如此的退避三舍,视我如同陌路。
看到润玉伤情的模样,安宁与簌离都不忍直视,画上人是他小时候,无数个日夜所思念的生身母亲啊。
夜神润玉:不知是我太过自作多情,还是母亲太过无情。
簌离有口难言,天底下哪有不爱孩子的母亲呢?只是她没得选,她也没法选。
“是非何时了,上神你又何必执着呢?”
夜神润玉:如今母亲另有孩儿承欢膝下,润玉无意纠缠,我只想当面问一句,若我真是母亲的耻辱,母亲为何要执意生下我?倘若母亲与父帝倾心相恋,又为何要折磨我,抛弃我。
润玉将自己的衣袖拉了上去,露出手臂上的疤痕。
夜神润玉:这是被母亲的灵火珠所致,这是当年母亲刮我鳞片时所留下的伤疤,其它地方的鳞片都已长了出来,唯独这块逆鳞之肤,是我一生的伤,一世的痛,世人都晓,龙之逆鳞不可触,我实在是相像不出究竟是怎样的仇,怎样的恨,才会让母亲对亲生骨肉下次狠手。
“别说了,求求你别说了。”簌离她有许多的不得已,那些对润玉来说痛苦的回忆,又何尝不是她的呢?“你走!你走!”
夜神润玉:生我者,毁我者,弃我者,皆为吾母,身心惧创,伤痕累累,全拜生母所赐,今日再拜,以还生母养育之恩。
安宁润玉。
润玉再次跪下,对着簌离拜了下去,“我不是你娘!你不是我儿!你走啊!快走啊!”润玉两拜之后,拉着想要开口说话的安宁就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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