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升沧海 10

皇后寿辰这天，文帝一行人才踏入殿中便被程少商布置的山水吸引了，假山流水，看得出来，程少商费了不少心思。

文帝：此山水布置是何用意啊？

程少商：回禀陛下，此景名为高山流水，祝皇后如月之恒，如日之升，如南山之寿，如东流之水，福禄绵延。

文帝：算你有心了，皇后没白疼你，此山水布置有趣，甚好，甚好。

面对文帝的夸赞，程少商自然也是开心的，看着程少商脸上的笑意，程君如也是开心的，少商感受到的母爱，大概都是皇后所给的吧，故而她不会跟皇后对着干，少商本就聪慧，这寿宴筹办甚好。

待诸位给皇后拜寿入座之后，凌不疑走到了琴前，弹奏了起来，倒是些少见凌不疑抚琴的。

凌不疑的琴声悠扬婉转，甚是动听，程君如与程少商站在一处，抬头往上座看去，却是看到了宣后有些许失落的表情，这大概就是女子的悲哀吧，嫁于不爱自己的人，什么苦楚都只能往心里咽。

太子：想不到这次的寿宴办的如此的出人意料。

文子端程四娘子把寿宴办的不寻常，倒显得吾等的贺礼太过寻常了。

高山流水觅知音，论起音律来，凌不疑的琴当真是听过便是会念念不忘的。

欣赏完凌不疑的琴，曹常侍便将文子端所送贺礼告知了陛下，乃是他封地所发现的新矿。

文子端父皇，儿臣近年一直命人勘寻新矿，终于在母后生辰前寻得了新矿，此乃母后洪福，儿臣不敢居功。

文帝：有你们是朕的福分啊。

程君如曾听文子端说起过，战时，越妃随军出征，年幼的他由皇后抚养过一段时日，想来他也是真心敬重皇后的吧。

太子：母后，此乃玉麒麟一对，乃是我们在西域寻得，寓意着好事成双，孩儿祝母后福寿延年。

“是啊，可花了不少银钱呢。祝母后与父皇恩爱白头。”储妃一句话，就太子推到了风口浪尖之上。

文帝提倡节俭，此话一处，文帝与宣后面上更是挂不住了。

程少商：皇后，陛下，今日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带来的寿礼可不止这些，皇后可觉得今日的酒滋味有所不同。

皇后：倒是入口温和，你从何处寻得这酒的？

程少商：并非是臣女寻得的，陛下和皇后倡导节俭，所以臣女不敢用粮食酿酒，在臣女焦头烂额时，想到了太子殿下从西域带回来的蔬果种子成熟了，这些果子臣女尝过了，做成果酒再合适不过了。

文帝：皇后啊，那今日你可要多饮几杯了。

程君如与骆济通站在一处，看着程少商替太子解围的模样，巧言令色也没什么不好，若是阿母瞧见少商如今的模样，不知道会不会欣慰呢？

太子太子妃回到座位后，五公主起身与其他几位女娘一同献舞，程君如不懂舞，只觉得五公主的舞虽不是什么名舞，但看得出她花了心思了。

程君如正看得津津有味，不曾想五公主与伴舞撞到一起了，一群人都摔在了地上，甚是丢人。

程少商：陛下，子晟要给皇后送贺礼。

文帝：子晟你又带来什么稀罕之物啊？

凌不疑（霍不疑）：回陛下，臣与少商为皇后寻得了宣太公当年旧物，愿皇后得宣太公庇佑，事事顺遂。

宣皇后看到父亲旧屋，难免红了眼眶，不曾想，她有生之年还能见到父亲墨宝。

文帝：礼物不在贵重，在心意，你们二人有心了。

凌不疑带着程少商回到座位上之后，程君如缓缓的走向前人，像殿上二人行礼。

程君如：臣女祝皇后所愿皆所得。

文帝：你这祝词到也是新颖。朕倒是好奇，你带来了什么寿礼了。

文帝看着程君如身后内侍拿着的东西，有一本竹简，还有一黑色匣子。

程君如：臣女知皇后偶尔夜半难眠，于是翻遍古籍，调制了此香，此香有宁心安神之功效，还有这竹简，亦是臣女翻阅典籍所绘，每日为皇后推上两刻钟，皇后便会松快许多。

皇后：难怪你这半月来翻阅许多典籍，你与少商都是有心之人，你的寿礼予很是喜欢。

程君如：皇后喜欢便好。

文帝点点头，小女娘的心就是细，这些时日以来，她与少商陪在皇后身侧，两人一静一动，皇后的心情似乎好了不少。

文帝：少商曾说，你样样胜过她，今日她将皇后寿宴办的如此别致，你有何想法？

程君如：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臣女不才，不似少商那般聪慧，主意多。臣女酷爱舞剑，今日皇后寿辰，臣女做一剑舞为皇后祝寿。

文帝点点头，之后便有内侍将剑交到了程君如手中，拿到剑的那一刻，程君如似乎变了一个人，眼神坚定且凌厉。

伴着乐声起剑，挽了个剑花，动作行云流水，回身，跃起，挑剑，漆墨的剑身随臂舞动。

文子端看着舞剑的程君如，与平日里似乎判若两人，若初见时程君如便是如此，他便不会不敢认了吧。

文帝：好，不愧是将门之后，老三，日后可得好好对君如啊，不然她打你父皇和你母妃可救不了你啊。

文子端父皇放心，儿臣爱慕阿姌，自会待她好一辈子。

程君如转过头看着文子端，从前他说爱慕她，待她好一辈子都是对着她一人，如今满朝文武都在，他这样说，倒是让程君如很是意外。

文帝：还站呢？

文帝示意程君如坐到文子端身边去，程君如行礼后，规规矩矩的走到文子端身边，坐了下来。

文子端从前只听子晟说过，你的剑舞的不错，今日总算是见着了。

程君如：那可有让殿下失望？

文子端自是没有的。

文子端拿出手帕，为程君如擦拭放出舞剑冒出的汗珠，高台上三人见此情景，很是欣慰啊。

文子端替她擦拭完汗珠之后，程君如坐正了身子，总觉得有一道目光落在她身上，随即往文臣席上看去，见袁善见正看着这边。

袁善见注意到程君如的目光后，将视线移开了，程君如却想着，方才文子端替她擦汗，他应当是看见了吧。随后转念一想，看见便看见了吧，他们两个或许当真是有缘无分，天意弄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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