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歌行】芙蓉花开

第二十八章。

……

“可阿月，也不能只待在哥哥的身边啊。”

下一刻，她的唇就被人堵上了。

年轻男子的容颜近在咫尺，长月震惊的睁大眼睛，将他的睫毛也看的一清二楚，他的唇柔软温暖，香醇的花酿在她唇齿中缠/绵。

他一手扶着长月的后脑，将她往怀中带，加深了这个吻。

良久，才放开了手。

哑着嗓子再次凑近，他低头看着长月，目光宠溺又柔和，他道：“你做的所有事，哥哥都知道，可哥哥爱重你这件事，你知不知道。”

长月愣住了。

暗夜里，琥珀色的眼睛柔和的散开微光，平日里淡漠于人千里的气焰消散殆尽。

青年沉默的叹气，低了头，脸颊埋进她脖颈，开口时热气氤氲，生出丝丝缕缕的麻。

“哥哥真的很爱你，无论你的身世是什么，也无论发生何事。”

萧瑟说：“所以，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她抬起头，他也起身，手臂在她腰间，却仍旧收紧。

不放开她。

青年同她四目相对，忽而长睫轻颤。

“啪嗒”！

一颗泪从他脸颊上落了下来，砸在了长月的手上。

她张了张口，一个字都没能说出来，全都卡在了喉咙里。

长月的心脏抽痛了一下，她抬手捂住。

萧瑟抹去泪水，沉默片刻，问道：“你告诉我，什么时候能回来？”

长月柔和的望着他，抬手将萧瑟的脖颈环住，轻轻摸了摸他的乌发。

她低声道：“待天启下过第一场雪，朔风穿过梅捎时，我就来寻你了。”

风吹乱二人的发梢时，他突然问：“如果违约呢？”

她轻轻摸摸男人脸颊，温柔的说：“不会的，哪怕只剩一日生命。”

“我都会来找你。”

他等。

萧瑟横抱起她，站了起来，凌冽的长风灌入，吹得他袍袖翻飞，眼前是少女柔润的眉眼，幽晃的烛光。

窗外青石谭中的锦鲤慢慢游了起来，池水轻晃。

还未反应过来，长月就浑身发软，逐渐陷落了下去。

青年虔诚的吻了吻她的眉心。

倘若我不在你心里，我也想，在你倘徉的岁月中，留下些位置。

长月的脸庞极致泛红，烫的厉害。

萧瑟眉眼尽是温柔情润，低头又吻住少女润泽的娇/唇，月上了枝头。

少女哭泣的声音像只小猫儿，娇娇软软，让青年的心控制不住的跳了起来。

乌云遮住明亮的满月，园中的芙蓉花也层层叠叠，绽放。

洒满了一地的清明。

寝屋内，折腾了大半夜。

……

一阵笛声在冬至小筑鸣出。

带着银纹面具的红衫少年在长月的寝屋屋顶上，吹着骨笛。

红色绣月的发带束起柔软乌黑的墨发，撑起了他年少时最爱的马尾。

笛声悠扬，道尽了心中的万千思绪，婉转起来，借着笛声，在无形之中，又说尽了心中尘封已久的满心欢喜。

林深见影，斑驳的树影撒在地上，唐莲缓缓渡步，忽闻笛声，双手背在了身后，止住了步子。

他抬头望月亮，却只看到了满月一角。

他垂眸，低声苦涩笑笑，不说话，站在那里，由树影的斑驳照印在他眼中，身前，心中。

不合时宜的，唐莲脑海中忽的就浮现出了长月青涩稚嫩的时候。

那时的她，每年来雪月城居住时，总是贪玩的，每日晚间也总是怕黑的。

他总会踏着如今日般的夜色，提着长月最爱的琉璃灯，去接她回家。

每一年，如此重复，都是如此，没有一次缺席。

他心颤颤，压抑的说：“我总是，放不下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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