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歌行】莫名其妙（下）

第二十五章。

……

无端一阵柔风吹过，却并不让人觉得温暖，反而寒风似入骨，让她浑身冰凉。

急剧的颤抖，她抬手，却在离萧瑟脸颊一指的地方堪堪止住。

“你不也是一样，”长月哑声道，把手放了下来。

“从我被胡姨接到身边抚养，你就像只刺猬，看不惯我，讨厌我，觉得是我抢走了胡姨，我没有怪你，始终待你如亲人。”

萧瑟怔住。

长月继续道：“后来胡姨去世，你却又觉得是我害的，我也没有怪你，反而把对胡姨的恩情加倍都补偿到你的身上，无论你对我做什么我都惯着你，纵着你。”

“小七体弱，却待我最好，我心疼他，所以自小也待他好。二哥哥自小中毒失明，所以我待他恭敬。”

“而对于你……”长月看向他，心顷刻便冷了。

“萧楚河，沐长月……对的起你了。”

她用了沐姓，她用了沐姓，萧瑟连连想着。

秋风吹乱他的袍角，脑中一切逐渐清明了起来，他眼底慌乱。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哽咽说：“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说出这些话……”

他明明抑制住了心中那些话，为什么会在这一刻就这样说出来。

长月蹲下，动作小心翼翼地捡起地上碎的四分五裂地穗子铃铛，将它们放到布袋里。

她了然：“可这本就是你心底所想。”

小金蛋叫了一声，有神的眼睛里倒映出他的剪影，他骤然湿了眼眶。

这场欢喜，如泡影，似梦境，他不舍。

而今，似梦似幻，终是破碎，他抓不到，也拢不住。

长月抬头看他，眼中似有泪光，“哥哥，今天还要吃玫瑰香饼吗？”

他垂眸，也笑：“要。”

“我们回去吧，小筑里有一些玫瑰，可以做。”

萧瑟不说话，执拗地盯着她。

长月不看他，抬步转身。

小金蛋追上来，蹭蹭长月的小腿。

她垂眸，在它耳边叹了口气，淡淡道：“告诉沐婆婆，我不喜欢，也不想再看到这些幻境。”

小金蛋浑身打了个激灵，汪汪了两声，转身跑了。

长月转身，牵起他的手，“走吧。”

萧瑟眸光闪动，大抵也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沐家有一位长辈，鹤发童颜，精通心术幻术。

或许此时还抱着一丝侥幸。

他们回去，在小筑，长月做了很多玫瑰香饼。

西沉的红日，把缕缕落寂的橘红涂满天际。

长月踏着夕阳，端着香糕去见了司空长风。

他独坐在窗边，似乎早就猜到了长月要来，“坐吧。”

“舅舅，”长月唤道。

司空长风含笑看了她一眼，道：“是来辞别的吧。”

“舅舅知道了。”

“可不”司空长风拿了一块糕点，道：“你今日带着萧瑟去见了沐婶，我便知道会是这结果。”

“想去哪里，就去吧，”司空长风嘱托道：“这雪月城仍旧是你的家，你的后盾。”

“所以不要有顾虑，任你的心意，像你刚出生，姐姐希望的那样。”

长月问：“阿娘希望我成为什么样的人呢？”

“姐姐她，不希望你名震江湖，不希望你受到禁锢，她想让她的女儿，一生快快乐乐，自由自在。”司空长风回道。

“……那我的阿爹呢……”长月道。

“他啊，”司空长风不知想到了什么，笑了笑，“他在你出生时说了一句话。”

“他说，我的女儿一定要吃的白白胖胖，一生开心康乐。”

司空长风望向远方，“你阿爹小时候没遇见姐姐之前，是吃不饱饭的，所以，这是他心中最重的的祝福和希望了。”

“去趟天外天吧，那里，有你父亲母亲留的东西。”司空长风喝了盏茶，柔声说：“将它取回来吧。”

长月垂下眸子，沉默点头，退了出去。

望着窗下的背影，他又轻声说了一句：“舅舅，希望你，平安。”

……

……

作者明天要去学了，不开心(ಥ_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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