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头那户,大家都知道那是一个不错的宅子。
因为在整条街的最外边,紧挨着主道,出门最是方便了。
“青歌”
孟河没有想到,这丫头手里不但有青竹苑这么一个好宅子,竟然还有一处不错的宅院。
要知道,在这条街上买座宅子,可是需要花费不少银子的。
云氏对自己的姐姐,倒是大方的很:“姐姐,青歌手里有三座宅子呢,你们不需要为她担心。”
想到女儿还给两个儿子置办了田产商铺,欣慰的笑容摆满了俏脸。
“三座!”
孟河夫妇深深吸了口气,他们还真是小看了这个侄女了。
抱琴取了房契,和孟河身边的小厮去过了户,才交到了孟河手里。
孟良抢过房契,抱在自己的怀里:“以后咱们有自己的房子了吗?那良儿要自己住一间房子。”
自从逛了青竹苑,知道孟旭有自己的屋子,孟良可是羡慕的很呢。
孟河看着儿子,眼中微微红润。
他是庶子,能有个院子就不错了,若想每人一间却是不可能做到的。
吃过午饭,两家下人用了一下午,才把那座宅子收拾出来。
众人一起吃了个饭,算是乔迁之喜。
在饭桌上,孟青歌第一次见到孟河的母亲,那位一直隐居的霍老夫人。
老太太满头银丝,皮肤松弛。一双枯槁的手,与薛氏相比,丝毫看不出她还要小上尽十岁。
不过,老太太为人谦和,对几个小孩子都很喜欢,还一一备了小礼物,给几个孙辈。
吃过晚饭,孟青歌众人安排老的,小的去休息,才聚在了暖阁里。
“后天是老夫人的寿辰,咱们真要礼到人不去?”
云氏姐妹毕竟知书达理,总觉得少了礼数,会让人说闲话。
孟河低头不语,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恨薛氏,从小就恨。可他是庶子,哪怕现在有个官身,却也不能闹得太僵。
孟青歌见三人如此,淡淡的说道:“自然是不去了,等他们宴客的时候,咱们再去给个面子就是了。”
云氏没好气的笑着,孟河也摇了摇头。在人前,该做的面子做足了,在人后该如何还如何。这个丫头,还真是会想。
“若是他们明天下帖宴客,咱们再过去就是了。反正母亲不用去,霍奶奶也不用去,这大雪的天儿,旭儿和良儿就在家里呆着就是了。”
“去了之后,三叔三婶只负责待客,我们两个只负责吃。”
几人一听也可以,就这么定下了。
第二天,小厮一早就出去打听了,国公府那边果然没有下帖宴客。
于是,两边各自备了该有的礼,让嬷嬷送了过去。
老太太见送来的礼,以及说明天不过来,刚刚顺过来的气儿,又憋着了。
孟海想要找孟河还有孟青歌他们,可想到孟青歌什么事儿都做得出来,也只能忍了下来。
他现在,正忙着之前言论的事儿,还要想办法救自己的两个儿子,也没有心思去理会其他的。
国公府那边没来闹,孟河每日一早去上朝,一开始虽然有些不适应,也慢慢地好转了。
云氏姐妹天天腻在一起,不是想着弄个花样子,就是想着弄个吃的,特别是看到三个小子在书房,一丝不苟学习的时候,劲头更是十足十。
孟青歌倒是轻松了几天,每天懒散的歪着看书,要不就是给三个小子讲一些夫子都没讲过的知识。
这天,到了腊月二十三,一大家子围桌吃过午饭,孟河叮嘱道:“最近可能会很乱,又是天寒地冻的,你们就别出去了。”
“三叔,可是出了什么事儿?”
孟玉这些天看了不少书,孟河也时不时地给他讲些政事,已经不是当初的愣头小子了。
孟青歌也很好奇,眼下雪灾没有爆发,就给杜绝了。郭顺散了一千七百万两银子,也足够五府三十七县过个好年,这怎么还会出事儿?
孟河叹息一声:“今天早朝,有人弹劾杨家三子年少轻狂,草菅人命,视国家法度如无物。”
孟玉皱眉:“杨家可是皇后的母族,向来克己奉公,从未听说过有违法乱纪之事。”
孟河点了点头,他何尝不知这些,杨家二爷还是他的好友呢:“这些具体还未查实,不过有证据在跟前,也只能秉公办理。”
他是礼部尚书,于此事干系不大,可是涉及到好友,他有有些不忍。
“世间之事,向来都是利益为先。更不要说,权贵了。不论是后宫倾轧,还是权利争斗。三叔你在这个时候,可千万不要掺和进去。”
孟河也明白侄女的意思,他现在独木支撑,的确不适合掺和这些。
这时,去外边听信儿的知书进来了:“姑娘,这次就算不掺和,怕是也不行了。”
“出了什么事?”
孟青歌皱眉,孟河脸色也阴沉了下来。
知书苦涩的笑了笑,看了云氏姐妹一眼:“刚刚小路子进来传信儿,外边正在盛传,杨三少爷在学宫残杀学子,学宫却并未给与处置。三爷眼下是礼部尚书,学宫内出事,他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孟河苦笑,这中间隔着好几道手呢,也能找上他。
“还有,之前试题泄露,正是从三爷所在学宫发生的,再加上之后一千七百万两银子扶贫事宜,说不定也是三爷刻意所为。为的,就是能得到皇家重视,借杨家之手,博个官身。”
“好胆”
孟河顿时怒了,这是要借他的事,把皇后拉下来,还是要借他的事,扰乱朝政时局?
孟青歌眉头皱的更紧,正要开口的时候,小路子跌跌撞撞的进来了:“姑娘,刘大人身边的福官来了,给了小的一封信又急匆匆的走了。”
孟青歌接过信,看了之后顿时大怒。
郭顺竟然被下了大狱,罪名竟然是可笑的贿赂官员。刘琦虽然不想这么做,却因为身不由己,也只能先押了人,就赶紧来报信儿了。
“肃亲王!”
孟河看了信,也是震惊不已。
肃亲王慕容玉成,乃是先帝宠妃,如今的贵太妃亲子。当年曾被议储。只因太子犹在,并未失德,最终没有成功。
不过,他并不是这么鲁莽的人,看到机会就急急忙忙出手,可不是他的性格。
“绝对不是肃亲王,他没有这么急的必要。”
孟青歌虽然有四侍帮她打探消息,但终究是不全面。眼下,想不到这其中到底有什么联系。
正在她低头思索的时候,外边又有人进来了。
桂嬷嬷手里拿着契据,放在桌子上:“三爷犯了大事,有辱孟家颜面,老夫人已经着人去官府备案,逐三爷一脉,还有与您相关云姨娘一脉出族。”
孟河拿起契据,上面清清楚楚写着桂嬷嬷刚刚说的话,以及官府印章。
孟青歌,也扫了一眼另外一张契据,正是他们这一脉的。
冷冷的笑了笑,从孟河手里取了契据,交给知书:“去吧,到官府重新立个户籍。”
知书接过两份契据,应声拉着桂嬷嬷出去了。
孟青歌淡淡说道:“这样也好,和他们划清界限,将来省的拖累旭儿他们。”
说着,再次看向刘琦送来的那封信,可始终是想不明白其中的弯弯绕。
这时,一道寒光闪过,桌上落下一枚带纸条的飞镖。
知画三人急忙出去查看,却没有看到来人,暗中摇了摇头。
孟青歌取了纸条,见上边写了几个字:“慕容纯,乃慕容玉成亲子。”
亲子?
孟青歌不由站了起来,难道,他想做的不是皇帝,而是太上皇?
虽然有这种猜测,却还是有些不明白。
“抱琴,去查一下肃亲王慕容玉成,兰贵太妃,慕容纯,兰妃江氏。”
“最近,他们都接触过什么人,互相可有来往。”
抱琴应声出去了,孟青歌把纸条烧了之后,才看向孟河:“三叔,既然躲不过去,那就迎头前进吧。”
孟河也知道,眼下只能硬着头皮,往前一步步去走了。
“您去一下杨家,既然说到杨家少爷的事,有您不可推卸的责任,您就过去问问也好。”
孟河走了,云氏姐妹靠在一起,不时的哀叹不已。
这才几天啊,就开始又有麻烦找上来。
孟青歌独自回到闺房,那笔在纸上一个个的写着人名。
然后又一一串联,却还是有些不对头。想了半天,实在是想不明白,只能先不去想全部的,眼下要把自身摘出来。
过了不知道多久,抱琴回来了。
“姑娘,江氏很有可能是兰家丢失的小姐。另外,肃亲王,兰妃,七皇子,兰贵太妃近期都没有见过什么人。不过……”
“不过什么?”
孟青歌问道:“说吧,就算事情再遭,也奈何不了咱们几个。”
抱琴应声回到:“兰家最近倒是忙碌的很,和柳家,薛家,花家,梁家,颜家,墨家经常密谈。”
孟青歌阴沉一笑,没想到国公府还不老实啊。
到了此时,孟青歌已经想明白孟河这边是怎么回事了。
“行了,你去郭顺那一趟,看看他那边的药做的如何了。若是可以,就把东西送到韩家。”
忽然,想到郭顺已经下狱了,只能让抱琴先去看郭顺了。
然后吩咐鸣琴去仔细调查杨家三少爷的事情,事无巨细她都要知道。
两个丫头倒是得力,天还没黑,就都回来了。
“姑娘,金刚丹有三千四百多枚,都送到韩家了。因为咱们和韩家没有交际,只能把丹药和药效一定留信说明。”
“姑娘,杨三少爷杀人之事已经查出来了,若不是您交过我们易容,还真查不出来呢。”
说着,鸣琴把相关内容交给了孟青歌:“杨三少爷几次犯事的时候,其实人并不在跟前。而他因为生母隐疾,又不好说出来,只能闭口不言,孤身走访寻医。”
“杨家有一婢女,是杨家夫人贴身侍女。而她另外一个身份,竟然是墨家家主的外室所生。所以,一边误导杨三少爷,一边配合冒牌行事。”
“哦?”
鸣琴嘿嘿一笑,不等主子开口,继续说道:“这个婢女倒是有些本领,曾在鬼医古牧身边伺候,习得一手易容之术。”
孟青歌点了点头:“把这些送到杨府去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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