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玉龙倚靠在墙边,手里摇着一个巴掌大小,玉制的酒葫芦。身边,站着贴身侍卫顾凌风。
“主子,没有找到人,可能已经离开了青竹苑。”
慕容玉龙轻摇酒葫芦,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远处,正在品尝烤肉的众人:“去取”
顾凌风苦涩的一笑,目光看向不远处,那石桌上的烤肉:“主子稍等。”
脚步刚刚迈出,就见知书四人侧头看过来,吓得他急忙缩了回去:“主子,这……”
慕容玉龙眼中闪过一抹精光,手里的酒葫芦微顿,死死地盯着给大家分肉的孟青歌。
他没有想到,这个训了自己两次的小丫头,竟然是个这么有意思的人儿。
嘴角微微翘起,一口喝光了那一葫芦酒:“看来,你们的能力有待提升啊。”
顾凌风不由一阵颤抖,他明白主子是因为什么生气,也不多加解释:“是。”
知书几人皱了皱眉,转头看向孟青歌,孟青歌依然面不改色的分肉:“你们几个也一起吃吧,天儿冷,咱们吃过之后,还是早点回去暖合着比较好。”
“好”
一顿烤肉下来,孟旭两个小家伙吃的很开心,时不时地还会跑到梅林玩会儿,再继续为肚子奋斗。
“青歌姐姐,你做的烤肉真好吃,比福婶儿做的好吃多了。”
孟良一边啃肉,一边称赞着:“以后,我还要吃烤肉。”
孟青歌宠溺的扶了扶小家伙的脑袋,给对方递了一杯消食的茶水:“别光顾着吃,喝点茶水。”
“好,好甜”
孟旭也捧了一杯茶,咕咚咕咚喝了下去:“好饱。”
云氏姐妹此时也停了下来喝茶,看着几个孩子脸上的笑容,不由贪恋这短暂的时光。
吃过晚饭,孟青歌等人回了暖阁,只留下几个丫鬟收拾。
顾凌风趁此机会取了一些烤肉回来,交到主子手里:“主子,烤肉。”
慕容玉龙接过烤肉,轻轻咬了一口:“不错,火候掌握的比宫里的御厨还要好。最难得的,是着酱料。”
“是”
慕容玉龙吃过烤肉,眼睛像孟青歌等人消失的方向看去:“死死地盯着这里,若是放走了南宫冥辰,你们就都给本王回老爷子那里吧。”
说着,一个纵身消失不见了,再出现的时候,却是到了暖阁外边
孟青歌等人回到暖阁,又玩儿了一会,才各自回房休息。
回到自己的房间,知书正要服侍主子洗漱,却见孟青歌一甩袖口,打向床榻。
“姑娘”
孟青歌摇了摇头,转到床榻后边,就见白天与慕容玉龙厮杀的男子,正躺在地上。
金面落在一旁,露出一张俊逸妖娆的脸。
若非他穿着一身男装,喉间有结,说他是女扮男装都没任何问题。
“这”
孟青歌挥了挥手,示意知书给男子服一颗百花丹:“走暗道,把他送出去。”
知书应了一声,急忙把男子搀扶起来,走到外间书架旁,打开暗道走了进去。
见人走了,孟青歌简单洗漱一番,歪在床上。
也许是累了,不知不觉间就这么睡着了。
第二天,她很早就醒了,耳边回荡着知书的唠叨。
吃过早饭,兄弟姐妹四个在书房看书的看书,听故事的听故事。却不知,外边已经闹翻了天。
今日一早,五府三十七县同时传出消息:大富商郭顺感念国公府三爷当年的救命之恩,相助之情,以及忧国忧民之心,将捐献一千七百万两,用以各府县乡镇避灾赈灾之用。
五府灾民就近领取衣食银两,有房屋倒塌者,也可到临近安置所进行避难。
这一消息传出,整个西川北部都震惊了。
朝堂之上,为孟河讨赏的声音,更是比比皆是。文人墨豪,更是悬笔称颂,让一直默默无闻的庶子,瞬间成了清贵。
消息传进国公府的时候,老夫人正在和孙女聊天:“你说清楚,是谁?”
桂嬷嬷跪在地上,哆哆嗦嗦的说道:“是三爷。传言三爷对郭老板有救命之恩,以及落魄之时的相助之情。后来,得知三爷散尽家财用以赈济,才如此做的。”
“孟河,孟河!”
她虽然是后宅妇人,却也从儿子那里得到了不少消息。
因为朝廷提前有所防范,雪灾并不是很严重,所以各府各院不过是象征性的派了些衣物和米面,以及开设粥棚而已。
满打满算,投进去的银子也不过四五百万两罢了。
这郭顺一下子拿出一千七百万两来,这哪里是赈灾啊,简直是帮着五府扶贫了。
一个是赈灾,缓解当下,一个是扶贫,福泽万民,两相对比下来,她给孙女谋划的那点名声算什么啊。
“这三老爷怎么就这么好命,能结交上大名鼎鼎的郭老板。”
梁氏在一旁坐着,手里的帕子早就撕碎了。她也为自己女儿做了打算,对比下来和孟青莲不相上下。
可是这郭顺突然冒出来,让她们投进去的数万两银子,都成了笑话。
薛氏气的昏了过去,闹得国公府乱作一团。而青竹苑这边,孟青歌听到消息之后,云氏姐妹正迈步走进来。
“母亲,姨母”
云氏姐妹坐下,盯着孟青歌:“青歌,你三叔的事情,是不是你做的?”
“是啊,青歌,你三叔怎么会认识郭老板啊。”
孟青歌点了点头,也没有隐瞒:“郭顺当年落难之时,曾落下病根,一直没有得到医治。家中老夫人当年也受了不少罪,埋下不少隐疾。”
“母亲可还记得,去年阖府出城进香?半路上的那个乞丐,便是郭顺。”
云氏姐妹回想着,当年的确是有个乞丐出现,孟青歌可怜对方苦难,就停车送了一些碎银子。
“当初,除了送他银两之外,还送了他一瓶百花丹,一粒长春丸。”
知书给两位主子斟茶后,退到一旁:“后来,奴婢进府没多久,一次出府的时候,和已经成为富商的郭老板相遇,攀谈之时才知道姑娘是他的救命恩人,便有了来往。”
孟青歌看着孟良孟旭写大字:“这次,各房都拿出了一千两银子用来赈灾,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就让抱琴去打听了。”
抱琴在一旁不忿的说道:“主子可能不知道,她们太过分了。不但拿着数万两银子让母族去给自己女儿挣名声,还要暗地里说姑娘有那么多金银,却只拿出一千两来打发叫花子,丝毫不顾百姓受苦,朝廷颜面。”
“还说什么朝廷不应该给姑娘云冠,更应该治姑娘的罪,还说夫人管教不严,影射云家书香门厅,竟然交出自私自利的女儿,一定还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希望朝廷能严查云家。”
云氏姐妹听此,顿时大怒。
“枉我平时对她们敬而远之,竟然还如此对我加以迫害。”
云氏双眼通红,恨不得把柳氏和梁氏千刀万剐:“走,去找她们问问,她们到底按得什么心。”
用到她们云家的时候,就跟宝贝似的。如今孟家风光了,就想着把云家毁了,也难怪云氏姐妹恼怒。
孟青歌很理解二人的心情,也恼怒薛氏,梁氏等人的所作所为。
虽然只是她自私自利的诽谤,再加上对云家的映射。可是,难保没有别有居心之人,利用这些言论去算计云家。
再怎么说,云家也是桃李满天下,文人笔杆子有时候,可比真刀真枪好用多了。
眼下正是新皇刚刚登基,时局不稳的时候,云家被推出来,最终结果可想而知。
而云家获罪,云氏两姐妹,以及她们的血脉,自然也会受到牵连了,这绕老绕去,又绕到自己身上来,她自然不同意了。
“大夫人那边,应该是老夫人盘算的,她本人应该不知情。”
“母亲,姨母,咱们也不用找她们去盘问,反正她们传出的谣言,和郭顺那边的消息是同步进行的,这会儿不该是咱们生气,而是她们恐慌才对。”
这时,三爷孟河来了。
他虽然是庶出,脑子却比孟海孟江两兄弟灵光多了。
自从听到消息之后,两相对比就大概猜到是怎么回事了,于是急急忙忙的往这边赶。
还没进门,就听到孟青歌这句话,更是确认了心中的想法。
“青歌,你这次可是把柳家,梁家,花家害的不轻啊。”
“三叔”
“老爷怎么来了?”
“父亲,父亲。”
一众人见礼,孟河点了点头:“你们娘俩一晚上没回去,自是怕你们流连忘返,不舍得回去了。”
三夫人云氏斜视对方一眼,孟良在父亲的怀里,说道:“父亲,青歌姐姐做的烤肉可好吃了。”
孟河宠溺的抚摸着儿子,坐在一旁:“老夫人已经卧病不起了。”
孟青歌点了点头,给对方倒茶:“自找的。”
“三叔,为了泄愤,把您拉了进来,实在是不好意思。”
孟河倒是不太在意:“没什么,我还要感谢你呢,让我有了进一步的机会。”
“何止是进一步,五府三十七县的扶贫功绩,足够老爷晋升数级了。”
正说着,外边有太监来了。
还是闫公公,还是那张柔和的笑容,也没叫人通报就进来了:“孟三爷,您可真是让奴才好找啊。”
“见过青歌小姐,见过二位夫人”
孟青歌等人急忙起身见礼:“闫公公怎么来了,快坐,知书,上茶。”
闫公公看着孟青歌,一脸您能不知道的模样:“这不是孟三爷忧国忧民之心震动朝野,受到陛下嘉奖了。奴才,自然是来传达陛下旨意的了。”
听此,一众人急忙跪下,闫公公才恭敬地展开圣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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